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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2 頁

 

  無雙側著身子,看著冷仲幽的側臉。時至今日,她頭一回正視他的容顏。現在,她才知道她委身兩回的男人,有著一張極好看的臉。他的臉或許過於削瘦,但有稜有角的線條卻將他刻畫得比一般男子更吸引人。就是這樣惑人的面貌,所以才有女人前仆後繼,不怕被他遺棄的追隨著他,只盼能得到他一夜的疼寵。而她,曾經信誓旦旦的說這一生,她絕不被冷仲幽給迷惑,然而,現在她卻不知廉恥的躺在這兒探求他的愛。她真是墮落了……無雙別過臉,不再看他。

  說過了,只許一回,便不許自己再迷戀他的目光,現在她該離開,不能再眷戀才是。

  無雙搜尋著自己的衣裳,找到後,便想起身。而這一動,卻發現他的手橫放在她的腰上。無雙輕柔的拿開他的手,但甫才拿開,他一個轉身,又將手放在她身上;她再將他的手移開,才一眨眼,他的手又回到她的身上。想是他太習慣有女人在他身旁,所以就連睡夢中,他都習慣抱著女人入睡。幽幽的,她歎了一口氣,莫可奈何下,她找了屬於他的衣裳,她小心翼翼的用他的衣衫代替她,讓他抱著睡。而她,坐直了身子,想穿上她的衣服。驀然,一個身影推倒了她,覆上了她的身子。無雙的眼迎向一雙憤怒的眼。

  「誰許你離開的!?」他啞著嗓音質問她。

  在歡愛過後,他閉起雙眼卻不敢真正入睡。

  他怕她又像上一次那樣,趁著他入睡,便悄悄的離開了。

  而事實就如他所料,她果真又想再一次的遺棄他,偷偷的離去。

  「你從不留女人在你身邊過夜的,不是嗎?」

  「你是個例外。」他霸氣卻溫柔的聲音迴盪在她週身。

  如果這是個謊言,那一定是他說的最真的一次。

  「你不相信?」

  她的眼直直的望向他。「不是不信,而是事實與你的話有所差距。」

  「你說的是瓶兒?」

  無雙不語。說了,回答了,不就代表她真的在乎他的事,所以留心他的一切,而現在更是在跟他的女人爭風吃醋。

  「你好傻。」他輕輕的撥開覆在她頰旁的絲絲秀髮。「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留下瓶兒?」他低頭啃咬著她的耳垂,低低的在她耳邊呢喃著。「那是為了你呀;為了忘掉你,所以找拿瓶兒來填補對你的思念。」

  她瞅著眼,定定的望著他一張一合的嘴,直到他的嘴角泛著笑,同她說:「我喜歡你,真心的喜歡你。」這是他第一次對女人說這種肉麻兮兮的話。

  無雙回他一個笑。「會多久?你的愛、你的喜歡可以持續多久?」她早聽聞過他的風流帳史,她陸無雙自覺得自己沒那個能力能拴得住這顆多情的心。

  冷仲幽的笑臉僵硬掉了。「你是在跟我討承諾嗎?」承諾他會愛她一生一世,承諾他冷仲幽這一輩子只要她一個陸無雙,是嗎?

  無雙失笑地搖搖頭。「不是。」對一個有心背叛的人,要了承諾又如何?他若真心想背叛,空口無憑的承諾只是一時的甜言蜜語,真信了,是她傻。「我不會像玩兒戲似的跟你要承諾。」

  冷仲幽的心無端的被刺痛。沒想到,她是個不要承諾的女人;這是不是代表──她根本就不愛他,剛剛的那一場歡愛,只是個交易!?冷仲幽的眼危險的瞇成兩直線,他的手圍繞著她須邊的秀髮。「告訴我,不要承諾的你,要的是什麼?」

  「幫我一個忙。」她開口請求了。

  剛剛的那一場歡愛,果真只是個交易。她拿她的肉體來交換地想要的一切。他甚至多疑的開始懷疑,今晚的一切,是不是她怖的局,是故意引他入甕的陷阱。他的眼倏然轉冷,定定的鎖在無雙的眼瞳深處。太清澄了、太無畏了;一個說謊的人為什麼會有這麼清澄且無畏的眸光!

  「你要我幫你什麼忙?」他太好奇她的意圖了。到底是什麼東西值得一向高傲的她拿身體來交換?

  「我要你幫我送個口信給驥遠大將軍。」

  驥遠大將軍!?「你說的是莫驥遠?」冷仲幽的眉高高的挑起。他不太喜歡無雙的口中提起另一個男人的名;尤其是,那個男人的來頭還不小。

  「對,就是他。」無雙興奮的開口道。「你告訴他,陸縱天的妹妹陸無雙在這。」

  「告訴他,你在這!」冷仲幽的口氣轉為冷寒。「你要見他!?」

  「不,不一定要他來,如果他不能親自前來,那他派遣個部屬來也可以。」

  在無雙的語氣中,冷仲幽察覺到一絲絲的不安。「你為何要莫驥遠來?」

  「因為──」她本想說她是打算請莫驥遠帶她走,但──冷仲幽肯放人嗎?

  她不確定,所以,她不打算說明她的意圖。她雖不說,但她清明的眼睛卻言明了一切。她想離開,她要跟那個莫驥遠離開!

  「該死的,我不許你離開,一步都不許。」他要將她緊緊的鎖在身邊,一生一世都不放她走。

  一生一世?剛剛閃過他念頭的,真是「一生一世」四字嗎?冷仲幽被這四個字給震驚了。多情的他向來無法安定,此刻他怎麼會有跟個女人一生一世的念頭!他疑惑的眼盯住無雙絕美的容顏。

  她蹙著眉的模樣像是在埋怨他的不守信。「你說過你會幫我的。」

  「但不包括允許你離開我身邊。」甚至跟個男人遠走高飛。

  他不讓她走的意圖是這麼堅定。「何必呢?你縱使是留住了我的人,那又如何?」她的心依舊思念著安平,擔憂安平的安危,他這麼禁錮著她,讓她為妹妹擔心受怕的,又是何苦?

  冷仲幽倏然冷了面容,他說:「只要我活著有一口氣在,就不許你走。」縱使他只能留得住她的人,沒能得到她的心,那也無妨。他伸手替她著衣,再為他自己披上衣袍後,他雙手環上她的柳腰,抱著她走回軍營。在他末來的日子裡,她得跟隨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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