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中,她還提起一個故事,故事的內容莫約是一名花妓愛上了一個已娶了妻的男人,為了擁有他,那名花妓買了男伶,讓自己懷了身孕。後來花妓難產,生死門走過了一遭,陡然醒悟,明白了縱使她要盡了心機,得到了那男人,但他的心終究不在自己身上。她說她不願再花費心力在不愛她的人身上,所以她走了。
小釵是利用這個故事很婉轉地道出事實真相,天放知道,尹紅也知道,因為她也收到一封一模一樣的信,只是她沒想到,小釵竟然愛天放愛得那麼絕決,她犧牲了高傲的身段,買了男伶,求的竟是天放的不離棄。
說實在的,小釵對天放的愛會讓她有壓力。有時候她都禁不住的要想——天放為什麼會要她?畢竟她僅是一名啞巴女,不是嗎?從小就背負太多仇恨的天放,自小就學會了看人臉色,而剛剛有那麼一瞬間,他在尹紅眼中看到了自憐?自憐什麼?她的殘缺嗎?
他突然捧起她小巧娟秀的臉蛋問她。「我有沒有告訴過你,我不恨孫家了?」
尹紅晃了晃頭,比著:「你雖沒說,但我知道。」
她知道他變了,因為現在他的眉宇間漸漸有了笑意,這是一種好的轉變。
「你不問我原因?」問他之所以不恨孫家的原因。
尹紅瞠著水靈的眼眸:「我可以問嗎?」
「那得看你在不在乎了。」如果她在乎他,那麼她便有問的權利。
尹紅清靈的眼蒙上了迷惑。
他這麼說……是在暗示什麼呢?
天放笑了,他的笑意爬上了眼角、眉梢。「是你!讓我不恨孫家的原因在於你。」他拿走她的小炭板,俊逸飛揚的字跡在小炭板上頭洋灑寫著。「還沒遇見你時,我常恨上天不公平,讓孫玉庭擁有了一切,而我卻失去了所有,所以我的心中堆滿了怨;直到看到了你,一個擁有天人之姿,卻患有殘疾的你。第一次見到你,我猜想你是怨天的,畢竟祂給了你完美的表相,卻又給了你殘缺的身體,所以我直覺的認為你應該有恨。然而出乎意料的,你沒有。我還記得新婚那夜,我曾問你學字辛不辛苦?你笑笑地用手比著:辛苦的人是你的青衣姊姊時,我的心有了痛的感覺。」在沒遇見尹紅之前,他的心是鋼鐵做的。「是你讓我覺得自己還有感覺,還有能力去愛人。」而她,是他唯一想要、想愛的。
他的眼神有著別於以往的熱烈。紅撲進了天放的懷裡,緊緊地抱住了他,她用盡了氣力,從喉嚨裡扯出粗糙、沙啞的兩個字。「天——放!」
沈天放的血液凝住了。他有沒有聽錯?尹紅在叫他!
他用手拉開了兩人的距離,眸中有著難以置信。「剛剛是你在叫我嗎?」他有沒有聽錯的可能?!
尹紅紅了眼眶,給了他一個笑,她像個牙牙學語般的小童,努力地從嘴角掙出他的名字。「天——放!」
自從他離開後;她每天都對著箋紙叫他的名,剛開始的時候,箋紙沒有震動的痕跡,直到兩個月前,她發現那薄薄的紙張有了波動,她明白她成功了。
那時她立過誓,等天放回來,她頭一個便要喚給他聽,讓他明白她愛他愛得很真切。
沈天放捧住她的臉,猛然低頭攫住她的唇。他決定用下半輩子回報她這一句叫喚。
跋
一天逛書店,看見藍玫姑娘又出新書了;新人吶!怎麼現在新人寫書的速度都這麼快?順手拿起來,很理所當然的先看文案,再看後記——藍玫在她的後記裡問了一個很有趣的的問題——王克天(她書裡的男主角)如果花一億要跟你上床,你願不願意?
如果他長得帥,又有點壞,是個讓人心動的男人,那麼尉菁願以很虔誠的態度說聲:我願意。
尉菁還真的很叛逆?!
噢,不,若要說尉菁叛逆,倒不如說尉菁只是很實際,只是覺得錢雖不是一切,但錢很重要;錢雖很重要,但,那個人是否順眼更重要。
在尉菁的觀念裡,一個人要愛自己已是很難的一件事,更何況是愛上一個人?所以叫自己遇到一個令自己感覺得到那是「愛」的人時,便要義無反顧地去愛。
如果那個人已婚,哪麼尉菁的答案是否還是一樣?
尉菁曾批判過那些婚姻的第三者,但隨著年於漸漸增長,才知道當自己注定要愛上一個人時,便無自主能力,縱使他是個已婚者,縱使他是個同性戀。(尉菁就是這樣喜歡上『新娘不是我——?』的男配角,鳴嗚鳴……現實生活裡,他就真的如劇中的角色那樣,是個同性戀。)
尉菁,照你這麼說來,那麼婚姻制度的約束力何在?
有的,別不信那薄薄的一張紙,它約束的是咱們的負責心、道德觀。
是的,愛上一個人時總是那麼的不由自主,但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時,除了愛他外,便要學著去愛自己,學著不去傷害別人,學著讓自己脫離那分愛的迷障中,試著逃脫,但別苛責自己那分愛人的心,因為它總是那麼不由自主。(我在為小釵辯駁她那顆愛天放的心,你們看出來了嗎?)
藍玫姑娘,尉菁雖只回答了一題,而且這篇後記刊出時,也離你的問題有一段時日,但看在咱們是同家出版社的分上,那個小說……佳薇,你幫我說說情。
看完了藍玟的後記,跳到別的櫃去找匪杜的作品,在小說市場裡,就是要知己知彼,才能百戰百戰。
抽了某某的作品出來看,首先看的當然是她的文案以及她的跋。(咱們不能幫別家出版社做廣告,尉菁只能告訴你們,她是個女的,她很紅,是言情小說界的第一把交椅。)
尉菁很感傷的發現到一件事實,那就是有些讀者真的很殘忍,當她們不再喜歡一個人時,便用冰冷的字眼去傷害人。有時候尉菁真的會很慶幸自己一點都不紅,不會招來那些冷箭;尉菁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撐過那些冷嘲熱諷的信件,但尉菁的處理手法一向是將表弟找來,狠狠的罵他一頓。(罵不到寫信來的人,只好拿表弟吐吐苦水。)然後將那些信「點痣做記號」,誓死不回信。別想尉菁的器量狹小,尉菁只是覺得奇怪,既然作品不合你們的意,選擇權在你們手上,你們可以選擇不看、不買,何必寫信來傷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