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句話比什麼都教紀裡楓窩心,「你好像對這種事挺有經驗的。」
蒙欽奇聳聳肩,有些無奈地道:「反正也不是頭一次了。
「當大老闆還得時常應付這種驚險刺激的場面嗎?」
尋常的企業董事長當然用不著這麼麻煩,但蒙欽奇好死不死剛好是「前任」黑道老大,平時來個明斗暗算只能說是家常便飯,近年來雖然平靜不少,只是難保不會有哪個死心眼的人突然想和他算算舊帳,他也只能照單全收了。但又該怎樣和她說呢?若紀裡楓知道了他過去的「背景」,而且還是當「老大」的,又會怎樣看他呢?
蒙欽奇習慣性地戴上缺乏表情的一號面具,淡淡地說:「總是會有不講道理的人,習慣了就好。」
這檔子事原來還可以「習慣」的,但蒙欽奇的神情讓紀裡楓知道他不想多說,她也就識相地不再多問,「那我今晚是不是最好別睡得太安穩了?」
「沒錯,你可別睡得連被人扛走了都沒感黨。」蒙欽奇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,「放心吧!我會看著你的,相信沒人有本事能在我眼下打你的主意。」
「如果有呢?」紀裡楓現出和貝卡同樣無辜的神情。
「那你就尖叫兩聲,然後把貝卡放出來咬人好了。」說完,他便俯身在她唇上輕吻了一下,「自己小心點,我回隔壁去了。」
紀裡楓無言地點了點頭。
不管對方是誰,她還真想向他道聲謝,畢竟他們是因此而延長了這場冒險之旅,面對這種事,紀裡楓卻一點也不害怕,因為蒙欽奇就在她身旁,她知道他不會讓自己受到半點傷害的。
紀裡楓本想讓自己保持警醒,結果還是不小心睡著了,直到貝卡用它的尖嘴又頂又戳地讓她驚醒過來,如果不是這種緊張的氣氛,她是不會清醒得這麼快的。
「貝卡,謝了。」紀裡楓輕聲道。
貝卡用那雙彷彿會在黑暗中發光的眼睛看著那扇脆弱的房門,顯然有人正試圖揭開那道不怎麼樣的門鎖。紀裡楓緊張地坐了起來,又躺了回去,不敢輕舉妄動。蒙欽奇怎麼還沒有動靜呢?他知不知道已經有人來了?
紀裡楓揪著貝卡,沒人可依靠的時候,拿只怪壯壯膽總聊勝於無。貝卡雖然被她抓得很不舒服,但還是忍住了。沒法度,女人就是比較膽小,像它這副「身經百戰」的厚皮,只怕等閒的槍彈都威脅不了它,和戰甲沒什麼兩樣,只可惜尺寸小了點,不夠當盾牌。
門鎖沒兩下就被破壞了,紀裡楓看到兩道人影輕手輕腳地潛入,顯然不知道她已經醒了。紀裡楓鼓起勇氣。如果蒙欽奇再不出現,她就要自己動手了。而且,她還有個「秘密武器」,就算打不過,總也能逃得過,長年的外地生活可不是混假的,想欺負她的人,將會知道她不是個任人欺凌的小女人。
就在此時,隔壁傳來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,這寂靜的「夜半無人私語時」,顯得特別清楚,這聲音驚動了那兩個人,連紀裡楓也差點跳了起來。
那兩人像是怕她驚醒般,加快腳步走向她的睡床,蒙欽奇便在此時如同鬼魅一般,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敝開的房門口。
「你們唯一的選擇就是立刻遠離這個地方。」不管那兩人聽不聽得懂,蒙欽奇話辭中未包含的威脅,在語氣中倒是表現得很清楚,那冰冷無情的聲音像陣蝕骨的寒風,讓兩人從骨子裡湧上一陣寒意。
但顯然有更強大的動力促使他們繼續行動,一個人企圖擋住蒙欽奇,另一人則想立時抓住紀裡楓,有個人在手中總是比較好交差。
蒙欽奇根本沒把眼前的攻擊放在眼裡,這種程度要他動手還嫌浪費力氣,他只用了一隻手,連眉毛也沒拍,呼息之間就讓對方肩膀脫臼,倒在地上連叫也叫不出來。
紀裡楓在來人到床邊前,先一步翻身到了床下,本可一腳踹向對方腳踝,但考慮到自己沒穿鞋的「效果」而放棄。貝卡趁此時飛身在他面前毗牙咧嘴地尖叫一聲,紀裡楓則在他的神智仍停留在失神狀態時,探手扣住他的手腕,另一手拽著他的衣襟,矮身施巧勁把人整個甩了出去。
那人好死不死地正好摔到蒙欽奇腳邊,很「榮幸」地被蒙欽奇一腳踢昏。這傢伙膽敢對紀裡楓動手,簡直死有餘辜!只讓他昏上個把小時還太客氣了!
「快準備好,我們立刻離開這裡。」蒙欽奇仍不改他慣常的命令語氣。
紀裡楓毫不遲疑地穿好鞋子,衣服也甭換了,只把貝卡塞回背袋就完成了準備。
「不必問他們什麼問題嗎?」
「都是當地人,問不出什麼名堂的,不過也可見對方帶來的人不會太多,應該會比較好應付。」蒙欽奇一把牽住她的手,拉著她離開房間。
紀裡楓在隔壁半開的門縫著了一眼,「你那邊也有人去『拜訪』嗎?」
「兩個。剛進門就被我解決掉了,以後他們大概不敢隨便食囫『外快』了。」蒙欽奇說得好像這種事就和家常便飯一樣,「楓,你也挺有兩下子的。」
紀裡楓「謙虛」地道:「那還用說,考古時去的地方又不見得全是文明古國,也不是每個人都是有禮而好客的,『意外』總是有可能會發生,遇到那種情況,就算不打也要讓自已逃得掉,沒兩下子怎麼成?
兩人從旅舍後門悄悄離開。
「外頭至少還有一個把風的,再等一下若那幾個沒長眼睛的傢伙沒出來,他就會知道他們失手了。」
「現在怎麼辦?」面對這種情況,紀裡楓倒是一點都不感到驚慌、害怕,反而興奮得很。蒙欽奇看著她閃閃發光的雙眸,有點懷疑這種事會那麼有趣嗎?
「我們先去看著其他人那邊的情況,你記得怎麼到海岸旅舍嗎?」
「當然!」紀裡楓得意地道,「就在附近,走吧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