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白之後他們倆已經交往了快三年了。雖然阿毓因為去法國深造時裝設計,兩個人總是聚少離多,但是她覺得平凡就是幸福,結婚只是時間上的問題,她的人、她整顆心都是他的,她所有的付出理所當然無怨無悔。
「阿毓,我……我已經都準備好了。」她害羞地低下頭,雙手的手指扭捏地攪在一起。
他覺得太陽穴附近隱隱作痛,笑容幾乎斂去:「準備什麼?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,等我留學回來時再談結婚的嗎?」
感覺到他的不耐,杜京雨急忙抬頭,臉紅通通一片:「不是啦,我知道結婚是遲早的事,我只是想……嗯……」
他心裡大吁一口氣:「想什麼?說呀?沒關係。」不是結婚,一切好談。
她終於鼓起勇氣,直視著他:「我想是該把自己給你的時候了。」該死,手為何顫抖個不停?這不是她心裡期待了好久的事嗎?
天啊!差點沒將中午吃的炒飯給吐出來。這是他認識的杜京雨嗎?那個乖巧懂事又逆來順受,完全以他的感受為感受、沒有什麼個性的杜京雨嗎?她不可能會說這種大膽的話吧?要他跟她上床……天啊!他想也不敢想。
不過,她會說這些話肯定是鼓起極大的勇氣吧,看她一副怯生生的模樣,在她還有利用價值時,他還是盡盡男人的義務——安慰安慰她吧!
「京雨。」他柔聲地道:「你知道我是世上唯一僅有不贊成婚前性行為的男人,你在我心裡是如此的美好,我不想破壞。」
「你是不是不想要我?」她抬眼看他,眼眶微泛紅。
「你別胡亂猜測!」趙庭毓明顯聲量變大,下一秒卻又轉溫柔,他伸手將她摟進懷裡,心裡飛快地想著如何哄騙這女人。
杜京雨輕輕推開他,眼裡淨是受傷的神色:「佩娜說男人如果對一個女人的身體沒興趣的話,只有兩個原因,一是他不愛那女人;二就是那女人沒魅力……」
「聽她亂講!」趙庭毓扳過她的身子,正色道:「那個女人只會沒事翻兩性雜誌,高喊女權至上的偏激者!你要知道,不是每個男人都是色慾薰心——至少我就不是。」
「我想信你,是我想太多了。」她掃開心中的陰霾,壓下心中的疑惑,衝著他信任一笑。
趙庭毓差點不假思索閉上眼睛,似又想到什麼,眼神一亮!
「京雨,再兩天我就要回法國了,可是生活費我還湊不到……」他似是吞吞吐吐,但話脫口卻極順,可以感覺得到他表現出來的與內心想法是背道而馳的。
但,人總是被愛蒙蔽住雙眼。
「我明天會先跟公司預借兩個月的薪水,加上上個月的,還有戶頭裡的零頭,大概有十萬多,應該夠你一個月花用……」她認真地算了起來。
趙庭毓打斷她的話,執起她的雙手道:「你對我真的太好了,我收在心底……」
「好啦,好啦。」杜京雨急道:「別說這些了,我們遲早會結婚的嘛!等到你留學回來,這點錢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,這是我們計劃未來的必經過程而已呀。」
看著她眼底的熱切,趙庭毓心中深處罪惡感微微泛起:「肚子餓嗎?我們去吃點東西。」
「真的嗎?我們好久沒有一起逛街了耶!」她開心地跳起來,順手拿了自己的錢包。
趙庭毓淡淡地瞥了她一眼,只覺得女人哪,若是把男人當皇帝般供奉著,女人就會一點魅力也沒有,眼前這位就是。難怪對於她的好,他一點也沒辦法牢記在心。
「這就是你幫我找的房子?」台北竟然還有這種地方?簡直跟貧民窟沒兩樣。人煙罕見就算了,建築物看起來又古老,他不禁要懷疑這是影虎團去不成西澳而心存報復他的。
「沒錯啊,就是這個鬼地方。忻哥,你不是交代過要有避難的樣子嗎廣影虎率先領路,搖頭晃腦地像個沒事人般。
「我倒覺得還不錯,挺幽靜的。」難得開口的影蘭說話了,聲音輕柔好聽,讓得到共鳴的影虎馬上玩心大起。
「就是嘛!待上一個月,我保證忻哥你肯定六根清靜……」笑眼轉了轉又改口道:「嘻,不對不對,是五根清靜。」
「無聊。影虎你可不可以長大點?」影蘭的口氣極淡,聽在影虎的耳朵裡卻銳利得很。
「你當殺手可真是徹底,身心都奉獻給你的職業了。小心哦!太冷的女人,可是男人最不喜歡的那類型呢!」影虎沒好氣的口吻,孩子氣的臉龐有點怒意。他不懂影蘭對待他人總是冷漠有禮,獨獨對他總是針鋒相對的;雖然出任務時兩人之間的默契無話可說,但與她相處的十幾年來,他仍然摸不透她的個性。
「我有沒有男人要,干你什麼事!」影蘭難得動怒了,口氣很沖。
「你幹嘛怒髮衝冠的?」影虎突然發現她意外的改變,想起她最近似乎有點不太尋常,打從內心想關心她。
影蘭狠狠瞪了他一下,左手不耐地撫過她那頭烏黑柔順的長直髮,企圖想平息內心那股莫名的火氣。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究竟怎麼了,看到影虎那副吊兒嘟當的德行,一天到晚唸經似的要把哪個美眉,她就忍不住毛躁了起來。
「影虎,到了沒?」南徹忻適時開口,將他們各自的疑惑壓下。
「喔,上了個破電梯,五樓正對面。電梯來了,走吧,走吧。」
電梯門一開,影虎率先衝了出去,「碰」的一聲,撞倒來人。
「喂!你走路不長眼啊?」趙庭毓見杜京雨被撞得跌坐在地,男性英雄主義作祟,食指直指著影虎的鼻子叫嚷了起來。
「幹什麼你!」影虎本來歉意油生,卻在聽到男子沒啥魄力又想逞英雄的喊話後,原本孩子氣的笑臉頓時冷冽。
「影虎,別理他了。」這笨蛋!他是要將忻哥的行跡全敗露才甘願嗎?影蘭冷冷地開口,連眼角也沒瞥他們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