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阿忻……你怎麼了?發生了什麼事?」她急問,一顆心全揪緊了。南徹忻回神之後才發現自己哭了,他用力且迅速抹去自己的淚痕後,站起身來準備離去。
「阿忻,你要去哪?都這麼晚了……」她馬上起身,臉上有明顯的擔心和著急。
「我要走了,不會再回來了。」其實他大可以一走了之,卻不知道自己最後為何莫名其妙走到這裡。
「不要!我……我不要你走!」她大喊,說出之後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,雖然他的語氣比平常冷了十倍,她也不退縮。
「說說看,你要我為了什麼留下?」他回過頭走近她,用一種冷到幾乎凍死人的語調。
「為了……呃……為了……」他的冷冽讓她顫抖。從來不曾見過他這個模樣,她想抬頭挺胸卻被他一直逼得往後退。
「為了什麼?你說。」他雙手握住她纖細的腰,讓她隨他擺佈。
她無處可躲……
他好恐怖,那眼神毫無憐惜,根本沒有溫柔可言,可是她為什麼覺得好悲傷?為什麼他愈靠近,她就愈不害怕?
已經退到無路可退,南徹忻用力地將她丟上床,他整個人壓在她身上,嘴巴覆在她耳朵上,輕柔卻冰冷地繼續問:
「讓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我留下?」一邊問著,一邊輕咬著她的耳垂。
她渾身起了戰慄,他的力氣大到她無法動彈,然而此時她的心裡卻生出了勇氣。雖不知道應該怎麼做,卻清楚自己要安慰他。
「為了我,可以為了我而留下嗎?」她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的俊臉,主動獻上自己的唇。
此時的南徹忻是沒有理智的,他狂亂地吻著她,被她觸碰的身體每一部分都像著了火!他還要更多,除了她的唇,他還要她的一切——他要吃了她!
她曾幻想過女人的第一次應該會是怎樣的情形,她一直以為是兩情相悅,也以為對方會跟她說那句俗套卻永遠動人心弦的——我愛你。
此時她並不確定南徹忻是否愛她,也許他根本就不愛她,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會後悔。她對待會兒可能發生的事絕不後悔,因為她現在才確定自己真的愛上他,就算是當他一時心裡的慰藉都沒有關係;只要她能稍微抹去他眼裡的悲傷,她什麼都無所謂。
情慾像海,隨時都會把人吞蝕。
但南徹忻卻止住了所有動作,因她毫不猶豫的眼神。那眼裡的堅持是代表對他的信任嗎?還是她對他有愛?一瞬間,他的酒全醒了,他的理智也全回到他腦裡。
為什麼他要停?他不想要她嗎?還是他根本一點也不喜歡她?她就知道自己沒(缺行)。
「快停止!」他推開她,眼裡的火炬正在燃燒:「你不知道你在做什麼……」
「我知道。」她桃紅色的面頰只有堅定,就像黑夜裡閃爍的發光體;纖細的指尖撫過他的眉間,停在他因壓抑而緊抿的性感唇上。「我只想讓你不再悲傷,別拒絕我。」
「我不想傷害你。」他沉著聲道:「或許有一天你會恨我……」
「你離開我也沒關係……」她豁了出去,以吻封住了他所有疑感:「我只要你現在愛我……」
「你會後悔的……」而他知道這次自己將不再有理智。
夜太漫長,悲傷的人們尋找著慰藉,是迷失亦或沉淪,沒有人會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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該死,她竟然會是第一次!他傷害了她。南徹忻站在陽台,點了一根煙,思緒紛亂。
「煙好抽嗎?為什那麼多人在抽煙?」杜京雨圍著被單靠向他,一臉純真彷彿不知道自己剛剛已經蛻變成了一個女人。
「你要抽看看嗎?」他把煙遞給她,沒發現自己不自覺的寵溺。
她接了過來,吸了一小口,卻嗆得她猛咳。
南徹忻趕緊拍拍她的背,看著她皺起小臉,有些心疼。
「還要再試嗎?」看她逐漸恢復,他忍不住揶揄道。
「不要了,好難抽,不懂你們到底為什麼要抽這種東西。」她搖搖頭,仍像個未經世事的小女生。
南徹忻沉默了半晌,吐了口煙,沒什麼表情地道:「別人為什麼抽煙我是不知道,而我是覺得煙這種東西應該是苦悶的象徵。」
「你為什麼這麼悲傷?」她抬頭認真地看著他,他的高度足夠遮去她的天空。
「我看起來很悲傷嗎?」他反問。不懂連他家人都無法分辨他的喜怒哀樂,為何她可以?
「你很悲傷啊,連我這麼遲鈍都感覺到了,可以說給我聽嗎?」
「你不要知道比較好。」他淡淡地道。曾經有個人跟她一樣可以察知他的情緒,然而那個人已經不在世上了……
「沒關係,你不方便說就算了,我不會勉強你的……哇!流星耶!」她開心地喊,整個人趴在陽台欄杆上,看起來心情似乎很好。
他看到她脖子上留下的斑斑烏青,心裡不由得愧疚。他把她從欄杆上抱下來,輕輕地擁著她。
「對不起,很痛吧?」
他揉著她的脖子,眼神漾滿了柔情。
她趕緊道:「不會啦!只有一點點痛,沒關係的。」其實真的很痛很痛,但是後來就……不痛了。想到剛才,她不禁又羞紅了臉。
「為什麼……」他忍不住想問。她為什麼要把第一次給他?女人的第一次不都是要給最愛的人嗎?
她搔搔頭,想了一下:「不知道耶,可能是我的身體比較壯吧!」
她真可愛。南徹忻微笑了下:「你的第一次為什麼沒有給你之前的男朋友?」「不知道,也許我在害怕。」個性坦率的她並不諱言。
「那為什麼對我就不害怕?」快說,他想知道她回答的是不是他心底渴望卻又不敢承認的答案。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愛你呀!但是她卻不敢講出來,她不希望因為她單方面的愛而給他困擾。
她欲語又止的模樣十分可愛,那長長翹翹的睫毛如扇子般抖動,這畫面不自覺已刻在他心裡,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美好的畫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