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小孩躲到南徹忻身後,一咕嚕地道:「哥哥給我一顆糖叫我來煩你們,他還說你們羞羞臉,當著大家面前打情罵俏什麼的……還有很多我記不得了。」
哼!見風轉舵的死胖子,他也會!
「忻哥,我是看到你們旁若無人地用目光互相吞噬著彼此,很幸福的樣子,所以才叫這孩子來增加你們和諧的氣氛,你看嫂子笑得那麼燦爛,結果不是挺不錯的嗎?」
他瞅著他,有點啼笑皆非:「我看你是眼紅吧!」肯定又跟影蘭鬧彆扭了。
被說中心事了,他望著忻哥眼中笑意盈盈,不禁惱羞成怒:
「是,我就是嫉妒!我小心眼!不打擾你們二位了。再見!」
「等一下。」南徹忻再度將他喚回。
「幹什麼?」他不馴地回頭,眼裡幾簇小火苗正在燃燒著。
「帶這小孩去買糖吃。」他將胖小子推給影虎,一臉恫喝:「這是命令。」
影武家族只要聽到「命令」兩字,一律不准違抗。忻哥竟然為了要支開這小圓球而用了「命令」兩字,大誇張了吧?
「是。」他心不甘情不願地對著那朝他奔來的畔小子道:「走,買糖吃啦。」
不公平!不公平!忻哥和他朝夕相處了十幾年,從來沒給他那麼好的臉色,甚至可以用變了一個人來形容。
愛情的力量真的那麼偉大嗎?他突然也好想談戀愛……談一揚奮不顧身的戀愛。
一瞬間,影蘭絕美的臉蛋掠過腦海,讓他不自禁打了個哆嗦。
他才不會被任何女人控制住呢!尤其是像影蘭那種忽冷忽熱的女人,他寧願孤獨一生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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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上那熟悉的溫度不見了,杜京雨突然從睡夢中驚醒,眼睛不安地四處搜尋著,發現他背對著她站在陽台,她不禁鬆了口氣。
她輕聲地走到他身邊,仰著臉欣賞著他沒有缺點的俊臉。
「怎麼不繼續睡?」他點了一根煙,盡量不讓她聞到二手煙。
「你不在我身邊,我睡不著。」她軟柔地靠在他身上,就像只剛睡醒的慵懶貓咪。
他將她圈在他的胸懷裡,寵溺地道:「明天就要出院了,開心嗎?」
她把頭埋進他的胸膛,感覺從他身上傳來的溫暖體溫,嘴角試探性地揚起了美好的弧度:
「可以回家了,當然開心。」並且得意地聽到他此刻心臟猛然撞擊的聲音。
南徹忻吃了一驚,有些暈眩:「你要離開我嗎?」
她還是窩在他的胸口,所以他看不到她臉上壞壞的微笑:
「你當初不是跟我爸爸承諾說,只要我一出院就會送我回家嗎?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?嗯?」
她的聲音平平淡淡,察覺不到她真正的情緒,想看卻又不敢放開她,他沉默著,心裡飛快地想著把她留下的借口。
感覺他胸口因緊張而起伏著,她忍不住悶笑出聲。
他抬起她笑意盎然的小臉,惱怒地叫道:「你騙我!」
不假思索的他低身覆上她的唇,狠狠地給了她懲罰,也給了自己得逞的機會。
「你知道你差點就嚇死我嗎?」他離開那片嫣紅的唇,微喘道。
「你害怕我離開你嗎?」她水汪汪的眼睛因他的熱吻而迷濛。
「當然怕。」他凝視著她,傾吐著自己的內心:「我是一個很死心眼的人,一旦認真想得到的,就再也不會放過,就算今天你離開了,我還是會再把你追回來。」
「你很傻。」跟她一樣傻。看他專注的模樣,不自覺的,眼眶竟然有些濕熱。
「你知道什麼是藍色火焰嗎?」
她搖搖頭。
他點燃了手上的打火機,絢爛的火苗在黑夜中跳躍著:
「你看,火焰有三層,第一層是紅色,其次是黃色,最裡層的是藍色,藍色的火焰是看不到的,但卻是最熱的部分。還沒遇到你之前,我以為自己是無心無情的男人,你對我的執著撼動了我,我才發現自己原來是有心的,只是看不到。」
他捧起她的俏臉,輕輕地留下一個神聖的吻在她兩眉之間。
「我就是那藍色火焰,只有你才可以引燃我內心深處的熱情。」
「你已準備好來燙傷我了嗎?」熱流直衝眼眶,這是她一生中聽過最美好的話。喜悅就這麼突然地漲滿她的心房,她只好開個小玩笑來轉移自己想哭的心情。
「我不可能燙傷你。」他溫柔地笑道:「可是我保證一輩子對你火力全開。」
幸福是如此唾手可得,在兩人互相凝視當中,或是在彼此相對而笑中,輕易地就可以找到答案。
夜未央,星子慢慢地隱沒,月兒漸漸地西沉,有情人的天空卻因為他們心中有不滅的火光而永遠明亮著。
尾聲
「喏,還你,我只是借戴幾天過過乾癮,可沒有偷拿哦!」她不情願地拔起手上的鑽戒,惋惜的表情如喪考妣。
杜京雨將鑽戒放在手心,就像緊握著南徹忻的心,她微揚著嘴角綻放了如花般的笑靨。
「哼!你簡直像極了向天下人炫耀杜京雨正沉醉在幸福裡嘛!」胡佩娜十分酸溜溜。
「好了啦,佩娜,我今天要結婚了,你也該跟我說些好話嘛。」她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一向口不擇言的好友。
「恭喜你終於有人愛了,輕易地得到鑽戒一枚,又有免費的牛郎當你一生的性伴侶……」
「這算哪門子的好話啊?」她忍不住皺起臉。
「怎麼不是好話?」拜託,她多想得到那些啊,哪個女人不愛?鑽石耶!裸男耶……
「好了,不跟你扯了,公證的時間到了,你只要乖乖地簽上你胡佩娜的大名,到那時別亂發神經,我就很感激了。」
「去吧去吧,你就去嫁吧!留我一個人孤伶伶地在世上也沒關係啦!」她搞不懂為什麼結婚的時候總會有一堆愛湊熱鬧的人跟著開心,像現在她就覺得沒什麼好高興的,又不是她要嫁!
杜京雨攤開她的手,將鑽戒放在上面。
「幹什麼?你是在刺激我即將要淪落天涯了是不是?」她沒好氣地道,氣自己不受控制的眼珠竟還不死心地發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