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別打岔,我還沒講完。」藍可燦雙手抱胸,高高在上地睨著眼前已經氣炸的兩人。「看樣子你們一輩子就是這樣了,哼!真是絕配,快手牽手去結婚吧,我祝你們白頭偕老,祝你們貧賤夫妻百年好合。」
「別生氣,別生氣。」邢徹帶著無害的微笑出面緩頰,對男人說道:「她一向急性子直腸子,不知不覺就會得罪人,我們到一旁去聊,保證你待會兒一定氣消。」
喲,沒想到藍可燦竟有這種本事,找到個傻楞愣的凱子替她善後,瞧他身上穿的戴的好像都滿有品味,他不狠狠敲他一筆不是太可惜了?不然揍扁他那張該死的小白臉也可以出盡怨氣。
「你最好保證你待會兒要講的會讓我氣消。」他語帶恫嚇地瞪邢徹一眼。
「一定。」邢徹仍是一貫的微笑。
她早就知道自己這輩子還會再碰到他一次--那個讓她痛徹心扉的初戀情人。
為了這一刻,藍可燦早已在心裡不知模擬了幾次。她要他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後悔,所以她努力改變自己,經過了八年,她早已沒了當時的天真。
二十歲時微胖的身材,在經過那男人給她的強烈打擊後頓時消瘦,全靠她刻意及小心的維持身材,加上努力研究美女的特質,才能變成今天的模樣。
可是她沒想到她的辛苦卻毀在自已的三言兩語之下。沒錯,她今天肯定讓男人後悔了,只不過是後悔當初曾跟她在一起過。
對,她是刻薄,她確實偏激,但這能怪她嗎?
要不是被情徹底傷過,抱著一顆破碎的心想再找個可以倚靠的肩膀,卻發現這不過是重蹈覆轍,讓原本尚未痊癒的傷又潰爛了一遍,她才沒辦法再相信愛情,這根本就不能怪她。
不過,就算她的努力功虧一簣,許久以來極力維持的優雅氣質蕩然無存,而且和她假想了萬遍的重逢差距甚遠,可是她心裡卻從不曾有這一刻那麼舒坦過,只能用一個「爽」字來形容!
哼,男人都該死。呵呵呵……
一種前所未有的報復快感讓藍可燦開心得幾乎不能自已。
「你在開心什麼?」緩緩走來的邢徹見她笑得燦爛,忍不住問道。這女人不是媚笑勾魂,就是露出得意到讓人不舒服的笑,此時她天真的笑容讓他十分陌生。
只有這個男人還不該死。「你怎麼處理他?」轉頭一見邢徹,心情很好的藍可燦不自覺的對他不再設防。
「我先揍了他兩拳,讓他在意識模糊時,給了他一個暗示。」這實在不太容易,他得控制自己的力道,以免將人打昏反而礙事。他很少這麼失控,看見那男人對藍可燦的輕蔑態度,胸中好似有萬把火悶著燒,是為了她嗎?
「什麼暗示?」藍可燦馬上豎起了耳朵。
邢徹漾起了臉頰上好看的兩個酒窩,神秘地笑笑,朝她勾了勾手指。
禁不住好奇,藍可燦馬上湊上前去,那個出乎她意料的答案讓她忘了要維持形象,差點笑得跌在地上。
「性無能。」
好不容易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後,藍可燦擦擦眼角的淚,很讚賞地對著邢徹豎起了大拇指。「狠,你實在太狠了,跟你比起來我簡直遜斃了。」
「誰教他要欺負你。」邢徹認真地說。看著她愈顯純真的臉蛋,他竟有些……不捨。
那表情不輕不重,剛好撞入藍可燦恰巧開了一點縫的心扉,令她平靜已久的心湖驀地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。
很難得的,她怔怔地望著他許久,臉頰上有著不太明顯的紅暈。
可惜,室內燈光大暗,沒讓邢徹察覺到她臉上的細微變化。
強烈節奏的舞曲結束,換上了浪漫的藍調,舞池裡那些既了一身汗的孤單形影知趣地回到自己的座位,將慢舞留給那些有另一半的人們。
「這首歌我好喜歡哦,陪我跳。」不管邢徹願不願意,她勾著他的手臂將他拉進舞池。
「我不會跳舞。」他面露尷尬,偷偷在藍可燦的耳邊輕道。
「很簡單的,你只要把手放在我的腰上,我靠在你身上,再跟著音樂一起動就好了。」藍可燦自顧自地將他的手環上她的腰,如此近的距離讓她順理成章地把頭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。
「可不可以不要啊?大家都在看,怪難為情的。」怎麼搞的,每個人看到他們進入舞池,無不自動讓位,邢徹好不容易才能保持鎮定。
「別管那些平民小老百姓了。」她對他俏皮地眨了眨眼,釋放電力。「你只要看著我的眼睛就好了。」
烏黑的秀髮正輕輕搔著他環在她身後的手臂,她腰際曲線的豐盈彈性和她嘴邊不時勾起的媚笑,對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都是致命的吸引力。
漸漸的,他已忘了週遭的男男女女,除了對手底下那美好曲線心猿意馬外,他心裡那空著不曾有過任何人的地方,正一點一點地被填起。
「你的心跳我聽得好清楚。」貼著他的胸膛,感覺他稍快的心跳,她突然心有所感。
「這麼靠近,連心跳都聽得一清二楚,是不是代表世界上有那麼多人,而我卻是最接近你的心的人?就算只有一秒,我們也曾經比任何一個人都要親近,這一秒彌足珍貴,在某個意義上代表了永遠。」
「真沒想到從你的嘴裡會說出那麼感性的話。」他倒是沒想過要去聽那些曾經躺在他身邊的女人的心跳。「那照你這麼說,發生關係後如果沒聽聽枕邊人的心跳,不就代表他們只有身體是接近的,心卻沒靠在一起嗎?」
「說的也是,如果貼著對方的胸膛,彼此的心就能靠在一起,那也用不著以肉體關係來證明了。」她小小地給了他一點暗示。
「你是在暗示我,要得到你的人,得先給你我的心嗎?」他笑著點點她小巧的鼻頭,眼裡有著濃濃的寵溺。
他給了她一個她自己都沒想到的答案,恰巧與她心裡的渴望起了共嗚,她真的想要擁有一個男人的真心,而不是只能溫熱她床鋪的身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