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真是個怪人,先前他不是才說過,不要妨礙他的嗎?!為什麼現在反而主動跟她黏得緊緊地?「是這樣嗎?」郁綮不置可否地應道。對於自己突如其來的舉動,他其實也有些吃驚,他本該把她扔在一旁,當成宴會的眾多「活佈景」之一,但一發現她急於擺脫自己後,他卻有些不高興了。
她越想與他保持距離,他就越想把兩人的距離縮到零。
「你拉我跳舞,不會妨礙你泡妞嗎?」她挑眉問道,精雕細琢過的臉上,沒有嫉妒,只有好奇。
「泡妞?」郁綮發現這位保鏢小姐,還真是半點也不受他的魅力影響,一般的女人,只要他稍微施展魅力,就會為他臉紅心跳、心頭小鹿亂撞,更多的時候,他甚至什麼都不用做。
但閻初初卻不同,從今天下午第一次見面開始,她的態度就一直是冷靜且超然的,所有的話題也都是繞著工作打轉,彷彿他之於她,就只是一個被保護者。
除此之外,他跟宴會裡的任何男人一樣,只是個無意義的路人甲。
「不是這樣嗎?」閻初初的眼兒一挑,見郁綮沒有反應,只得又道:「打從我們踏進這會場,你沒有一刻不是被女人包圍的,所以,除了可能妨礙你泡妞之外,我實在想不出自己還能妨礙你什麼。」「你認為我是個花花公子?」他問。看來他得加加油,居然連個認識不到一天的女人,都說他是花花公子。
「不是認為,因為……這根本就是事實。」閻初初水眸微瞇,柔軟的紅唇揚起一抹動人笑很,如果他看過迅雷保全的調查資料,就知道她的話有多麼正確。
一個遊走花叢中,有如吃飯喝水般平常的男人,不是花花公子又該是什麼?!但那些追著他跑的鶯鶯燕燕又真奇怪,明知他身邊的女人一個換過一個,為什麼她們還是不死心,以飛蛾撲火之姿,試圖成為郁綮的最終。
要知道,飛蛾撲火只有死路一條的。
同理,想成為花花公子的最終,得付出的代價怕是無人能夠償付。
「事實嗎?」郁綮對她損人的話語聽若未聞,仍是勾著好看的笑容,對於懷中人兒的美麗相當心動。
郁綮得承認,這位保鏢小姐絕對是今晚宴會上最令人著迷的女人。
「美麗的保鏢小姐,可以請問芳名嗎?」他問,像個彬彬有禮的標準紳士。「閻羅。」閻初初並不認為,對一個任務對象,有任何報出本名的必要。「我不能知道你的本名嗎?」亮出好看的笑,郁綮努力想要電昏這視他如無物的女保鏢。
「沒必要。」是的,沒有必要。
向來披靡的魅力頭一回失靈,郁綮莫名地覺得有些氣悶。
他暗暗下了決心,他一定要知道她的名字。
而且,他要她死心塌地的愛上他!
「你不必上班嗎?」閻初初忍不住好奇地問道。
跟在郁綮身邊已經半個多月了,她從沒見過他出門上過一天班。
只見他不是關在一間小室,整天也不知到底在做什麼,除了吃飯時間會出來透個氣外,他根本不踏出小室一步,要不,就是像現在,涼涼地搬了桌椅,在宅子後的花園中,找人陪他喝下午茶。
今天,她就是他的陪客。
「公司自有人打理。」郁綮悠哉地說道,勾著淺笑的唇,似乎一點都不怕公司會被有心人士搞垮。
「你一點都不擔心嗎?」閻初初覺得好奇怪,以前她也曾擔任企業負責人的保鑣,但他們全都忙得要死不活,一天恨不得有四十八小時似的。
別說是花兩個鐘頭喝下午茶了,他們連好好坐下來喝杯咖啡的時間,都不一定抽得出來,每天的行程更是排得滿滿的,就連吃飯時間都不放過。
早餐時間可以挪來開早餐會報。這讓閻初初老覺得那些主管挺可憐的,天知道一邊開會,一邊吃早餐多麼有礙消化,雖然公司提供的早餐很不錯,但老闆在前,開會又很重要,有誰真吃得下?!中午則拿來與客戶進行午餐的約會。又是一邊吃飯、一邊談工作,拿工作來配菜,看了就教人食慾全消。
到晚餐時就更狠了,通常是陪客戶上酒家談生意。灌了一肚子液體麵包後,大概也不用吃東西吧。
閻初初記憶中的企業家,大多都是道德行,怎麼郁綮卻完全不一樣?
「我一個月會去巡視一次。」
這就算是他的回答?!雖然對這答案不甚滿意,但閻初初自知沒有立場、更沒有必要去過問,他要怎麼經營向自家企業,可她就是覺得奇怪。
像這麼一個不負責任的老闆,郁氏企業又怎麼能夠年年營運順利,而且不斷創造出最新的流行典範?!該說是郁綮運氣太好,還是該說郁氏的員工太優秀?
不過,這麼說來……發出恐嚇信的人,應該不是郁氏的商界對手,因為他這個老闆似乎不管事嘛!
「哎呀,保鏢小姐,原來你在這裡啊——」
閻初初突然覺得心頭發毛,不必回頭,她就是知道身後的人,是那個華麗燦爛的郁華姿。
「有事嗎?」做好了心理準備後,閻初初回身看過郁華姿。
今天郁華姿穿了一襲小鳳仙裝,銀白色的美麗布料上,繡著一隻金鳳凰,為了搭配這時的民初風格,她手上還拿了把綴了長長流蘇的檀木折扇,猛一瞧,還以為自己跑到什麼拍戲現場了。
閻初初略感安慰,因為今天郁華姿的服裝,還不算太過耀眼。
「剛剛送來幾套打樣的衣服,你幫我看看哪些衣服好。」說著,郁華姿拉了人就要跑。「郁夫人,您真是愛說笑,我只是一個小小保鏢,再說我也不是專業人士,看衣服的眼光怎麼比得上您?」閻初初婉聲拒絕。
「誰要你提供意見了,我是要你來幫我試穿那些衣服。」還沒說完話,郁華姿又開始拉人。
「郁夫人,我不應該離郁先生太遠……」閻初初努力想要掙扎,既然完全不知道是誰想對郁綮不利,她才要更加小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