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消多久,迅雷保全便以事實證明了他們說到做到,而迅雷保全的聲譽,也自此如日中天,幾年下來,更一直穩坐在龍頭寶座上。
禾翰飛對這些事情並無太大興趣,畢竟那些營業上的事情,與他無關,能讓他感興趣的,便是每一期的新生。
每一年總會有些臥虎藏龍的傢伙出現,許是某個武術流派的高手,許是某位自由搏擊好手,而這些「學生」們,正是令禾翰飛對教官一職永保熱忱的主因。
禾翰飛是個武癡,能與各流派的人切磋,就是讓他繼續這份工作的最大動力。
走到了集合場,一群穿紅著綠的男男女女赫然出現,禾翰飛不動聲色地瞄了他們一眼,就見這群人當中,大多數的人是以T恤、牛仔褲這類休閒打扮出現,但也有人打扮得花枝招展,活像是來參加交友聯誼似的。
甚至達皮靴、高跟鞋都一一出現,還有人因為天氣太熱,乾脆穿雙涼鞋登場。
「跑操場十圈。開始動作!」
也沒有多打招呼,禾翰飛才剛開口,便是下令先跑十圈操場。
此話一出,所有人的第一反應,幾乎都是先呆愣一下,接著才陸陸續續往集合場旁邊的操場跑去,開始了他們的第一圈。
第一個人的行動造成了骨牌效應,原本還有些遲疑的人,在看到有人開始跑操場時,基於追隨者的心理,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先跑再說。
當加入者越多,原本還在遲疑的人,便加入得越快,不一會兒功夫,集合場上的人便消失了大半以上,因為他們都不想當最後一個開始跑的人,而這當中,也包含了某些若不跟隨旁人,就無法行動的牆頭草。
十秒鐘過去,還有十來個人完全不為所動,有的人雖表現出猶豫不決的神色,但最後仍是意志堅定地待在集合場上。
禾翰飛並沒要求剩下的人跟著下場,只是默默把這些人的臉孔記下,知道他們順利畢業的機率,絕對比那群在操場上奔跑的人們,要來得高。
他的目光掃視過每一個人,惟獨跳過一張清靈的小臉。
「教官,你今年也一如往常的凶狠耶,你根本就是看準了那些人穿的鞋子不能跑,才故意叫人家去跑操場的吧?」助教挨在禾翰飛身邊,低聲問道。
那操場足足有一千公尺長,那些人還跑不到半圈,就已經累得慘兮兮了,穿涼鞋的人就不提了,光瞧那兩個穿高跟鞋上陣的小姐就非常精采了。
穿著高跟鞋怎麼跑得動?!跑沒幾步,其中一個女人仿拂下定決心似的,脫下自己的高跟鞋,乾脆赤腳跑了起來。
禾翰飛還是沒吭聲,但眼底倒是閃過一絲讚許的眼光。
十圈結束時,除了一直窩在集合場上不動的十來個人外,剩下的七十幾人全都累得慘兮兮。畢竟他們身上所穿的衣服,可不是為了運動而設計的。
也是直到這時,禾翰飛終於懶懶地開口——
「你們可知道我是誰?」
此言一出,引起了底下一陣騷動。說句實在話,他又沒先自我介紹,他們怎麼可能知道他是誰?
「不知道我是誰嗎?」禾翰飛仍是平淡,但說出的話倒是刺人得很。「既然不知道我是誰,那你們剛剛幹嗎去跑那十圈的操場?」
聞一言,眾人的臉色大變,麗那些因劇烈運動的臉龐,更是倏地蒼白。
這男人說得沒錯,他們既然不曉得他是什麼人,又為什麼要聽他的話,呆呆去跑那十圈操場?!
「剛剛那十圈,就當做是我給各位的見面禮。我是教官,未來這一年裡,你們歸我管,因為我的訓練,絕對是嚴格且不近人情的,所以想退出的人,隨時都可以退出,不必跟我說任何理由,接下來,助教會帶你們去寢室。三十分鐘後換上運動服,就在這裡集合,逾時不候。」
說罷,禾翰飛乾脆退場,讓助教把眾人整好隊,帶往寢室方向。
古映嵐拎著隨身行李,隨著隊伍的行進,往百來公尺外的一棟平房建築走去,即使已經離集合場好一段距離了,但古映嵐仍是難以置信,剛剛那個冷酷的人,居然就是她的阿飛哥哥?!
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的一切,那身著黑衣勁裝的冷面教官,跟她和善可親的阿飛哥哥,竟是同一個人。
從頭到尾,他的視線只是輕輕掃過她一眼,而後就再也沒看向她了,讓古映嵐實在懷疑,阿飛哥哥究竟看到自己了沒?
而那冷淡的口吻、明顯帶著嘲諷的語氣,更是古映嵐從未見過的一面。
她好像來到一個很了不得的地方了……
※ ※ ※
事實證明,古映嵐見到了更多她所不認識的禾翰飛。
在訓練中心裡,沒有她的阿飛哥哥,有的,是一個被稱為教官的冷酷男子。
教官沒有姓,更沒有名,所有人都喊他「教官」,彷彿這就是他的本名。
事實上,也沒人敢問教官到底叫什麼名字,更沒人敢跟他亂哈啦,因為多數人被他冷酷如冰的眼神一掃,就只能啞口無言地乾瞪大眼,別說是跟他說話了,連一對一站在他眼前超過三秒鐘,都需要極大勇氣。
古映嵐開始懷疑,她的阿飛哥哥是否有雙重人格?
要不,那個疼她疼人心坎裡的阿飛哥哥,怎麼會在工作時,就搖身一變,成了那個不但嚇人,根本是恐怖至極的教官呢?!
他的訓練就如他第——天時所說的,是嚴格且不近人情的。
每日,除了大量以培養體力為主的訓練之外,還得抽出固定的時間,學習各類資訊,從急救訓練、野外求生,到現場環境的判斷……而依照課程的不同,也會有各種專業教師前來講課,最重要的是,這些課程都不是能讓人打瞌睡的那種……
不但得勞動,還得拚命動腦,古映嵐覺得自己簡直快累垮了。
為期一年的訓練,至今也才過了兩個禮拜,就已經有幾個人萌生退意,但因為沒個人帶頭,所以那幾個想溜的人,才勉強繼續待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