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我們這樣……」
孟夏森用手比向自己又比向她,心底雖擔心的是另外一回事,但提出這個,希望能阻止她的挑逗,這樣,他要壓抑自己應該就不難了。
「怎樣?」
她的一臉無辜,再次勾動他的男性慾望,讓他忍不住逸出一絲呻吟,他簡直要比發情的少年還沒用。
甩晃了下腦袋,他用最後的理智道:「我們做了愛,下步就該步入結婚禮堂吧?」
她俏麗而略帶英氣的眉頭皺了起來,「做愛?」她的臉瞬間通紅,「我以為只是一個吻而已。」
她拔高音量所顯示出的錯愕,讓他的男性自尊大大受傷,忍不住手一拉,又把她拉進懷中、讓兩人呈現危險狀態。。
「這種感覺,不會只是一個吻。」低下頭,孟夏森猛然封住她的嘴。
這次的吻,比上次還來得震撼,叫人幾乎無法思考,而沉溺於其中。
「不……唔……結……」隨著思緒,艾若紫在他那火熱的唇舌間,吐出這幾個字眼。
「什麼不結?」
他放開她一秒,又吻上她,從鼻尖、臉頰、耳朵……他該死的想吻遍她,想把她分肉分骨地全部吞下肚子裡去。
「不……唔……嗯……」她被吻得全身酥軟,死命地想集中渙散的意志,「沒逮到兇手……絕不嫁……」
「凶……」他的吻頓了頓,「什麼兇手?」
「就是……」有點失望他停了下來,艾若紫用那雙情慾迷濛的美眸看著他,好半晌,在確定他沒聽到答案,不會繼續下去時,才認命地道:「殺了可心親媽媽的兇手……」
他望著她。剛才,幾乎要忘記了她那「紫獵人」的身份了。
如果可以,他真想就這樣忘記一切的擁有她,可惜的是,他不是夏天的森林,而是夏天的老鷹……
輕歎了口氣,他將她半摟半抱著靠在陽台的欄杆上,「你還真是不改刑警本色。」
「這是我唯一會做的。」她玩弄著他襯衫的扣子,裡面那寬厚的胸膛,熱熱的肌膚,叫人好想鑽進去摸摸……
「打算嫁給我嗎?」
一句話,讓她的手硬生生的煞住。
還來不及反應,就聽到一聲稚嫩的呼喚,「媽媽、孟叔叔。」
她看向陽台門邊正揉著眼睛的小小身影,接著,像是被燙到般逃離跟孟夏森身體之間的接觸。
看來,孟夏森比她還早看到可心。
「可心,怎麼不睡了呢?」
她走向可心,抱起依舊處在迷糊中的可心,往屋子裡走。
「有電話……吵……」
可心小手回抱著她的脖子,把臉埋在媽媽的肩膀上,還是很愛困。
「是嗎?」她側耳聽,發現聲音來自她的皮包,那鈴聲……
是局裡的緊急通知!
她動作迅速地抱著可心進房間,然後把可心放在床上,才轉身要去接電話時,「媽媽……」稚嫩的聲音喚住了她的腳步。
「什麼事?」
「身上有孟叔叔的味道……好好聞喔!」
可心閉著眼,完全不敵睡魔的功力,卻也不知道,她的話引來艾若紫一臉尷尬的鮮紅。
她回想起,自己剛才的表現……
天啊!簡直就像個慾求不滿的熟女一樣,老天!
猛地搖頭,算了,工作要緊,先去接電話吧!
☆ ☆ ☆
那是什麼笨問題啊?!
「打算嫁給我嗎?」孟夏森不敢相信,自己竟然會在那種時候說出這種話,他到底是怎麼了?
當艾若紫還在屋子裡時,孟夏森在陽台上只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懊惱。
可當他看她講著手機,神情越來越嚴肅時,他知道這不是自己懊惱的時候,所以他靜靜地走到她身旁,直到她掛斷電話。
「我得出去一下。」
「怎麼了?」孟夏森的濃眉蹙起,因為她的神色實在是太凝重了。
「工作上的問題,我有個線民的屍體跟小孩的屍體被人發現……你……」驚覺到自己竟然把這種事這麼自然的說出口時,她煞住了話頭。
「我幫你看著可心。」
他輕輕點頭,神色毫無異樣,彷彿聽她說要下樓倒個垃圾般的正常。
「那……拜託你了!」
轉身拿了隨身的皮包,大略檢查過裡面的東西,她立刻走出門。
直到她將門關上,孟夏森才緩緩地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。
長長的呼出一口氣,抬起手,揉揉眉間。
該死的!他到底是怎麼了?為什麼上次在她面前,氣氛都顯得如此完美時,他卻偏偏像個猶豫不決又衝動無法克制的羞澀少年,唉!
紫獵人……
如果他真的想得到她的話,恐怕……得付出不少的代價。光是隱瞞自己真實的身份,就是個大難題了,尤其是,當他跟她在一起的感覺這麼舒服,幾乎以為自己可以無話不說了。
他……
堂堂的東南亞特傭組織的經紀人——夏孟鷹,到底該如何是好呢?
唉!輕輕地一聲歎息,從褲子後袋掏出那個整晚震個不停的超小手機,那少說上百通的來電顯示跟簡訊留言,他看也不用看,就知道那是誰打來的。
整個晚上,都不給他好好的經營餐館的生意,只知道在那裡對他這桌客人東張西望的,真是一群還有待訓練的傢伙啊!
☆ ☆ ☆
寂靜的夜,最容易勾起寂寞心事,就算是不寂寞的人在夜裡,也容易因為夜的沉思,跟暗裡的彷徨,而感到迷失。
疲憊的步伐,還略帶著一點拐傷輕微後遺症的踉蹌,慢慢一步一步地,走向那個唯一能撫慰她心靈的家。
打開大門,關上,客廳裡一片漆黑,她卻沒有伸手開燈,在幾乎難以看清東西的暗光中,她走向可心的房間。
床上,嬌小的身軀發出規律的呼吸聲,她在床邊靜靜地坐了下來,看著床上可心那稚嫩的容顏,慢慢地水霧在她的眼角凝結。
上帝啊!
她閉上雙眼,腦海裡儘是那個因為吸毒過量而死去的女線民屍體,還有屍體旁早已死亡多日,身上充滿被凌虐過痕跡的小孩屍體。
接著,又飄過當年才三歲,一臉稚嫩臉龐寫滿著防備之意的可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