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先……」本能地要退讓,尤淺藍突然發現不對,「不!還是我先說。」
「說呀!」
他低沉地道,那凝望著她的視線,就像是帶著火焰,深深地望向她的眼,緩緩地繞過她的眉,下滑到她的鼻尖,然後定點停在她的唇上。
他在瀏覽她的臉,尤淺藍心跳越來越快,她有種錯覺,就好像整張臉都被他吻過一樣,隨著他的視線走過,她的臉也跟著燒得滿臉通紅。
「我……你……可不可以先放開我?」
她含羞帶怯,滿臉通紅的模樣,看起來煞是美麗動人。
他顯然還想逗她,「嗯……關於這個問題……」
水亮羞怯的眸子倏然大睜,尤淺藍跟著怒吼,「你先放開我啦!可惡耶!得寸進尺。」
「啊?」
歐陽肆沒想到她說變臉就變臉,一臉羞紅轉怒紅。
「好好……你要坐地上嗎?我想……那沙發應該比較舒服,我們坐那裡好了。」
歐陽肆猛然起身,連帶著也攔腰抱起了尤淺藍,她還來不及尖叫,瞬間,又被他安穩地放在椅子上,而且沒有絲毫非分的動作,一確定她在沙發椅上坐穩,歐陽肆立刻拉開兩人的距離。
瞬間,那種近乎失控的性感誘惑消失了,尤淺藍的心頭掠過一絲惆帳,可她連忙搖頭,撫向自己的胸口,謝天謝地!
方纔她作怪頻頻的心臟,終於逐漸恢復了正常的跳動頻率,雖然她依舊輕喘著,可她想,應該是因為哭過頭的關係,絕對不可能是因為剛才那個性感的嘴唇相觸所引起的。
「喝杯水!喘口氣。」
一個精緻的水晶杯,盛著微涼的礦泉水,放在她面前。
她看著從沒見過的水晶杯,心底突然思念起那個十元商店買的馬克杯,「我的小熊杯呢?」
「小熊杯?」
「算了!當我沒問。」一揮手,尤淺藍在心底歎了好大口氣,可想而知,她房裡的一切,在這個富家公子哥兒的眼中,一定都是垃圾……甚至她的回憶……真可惡!
忍不住,她開口了,「你真的是個很可惡的人耶!怎麼可以這樣……把我家弄成……唉……怎麼說呢?我覺得你實在是太任性了,真不知道我是哪裡惹到你,你為什麼……」
「我喜歡你。」霸王硬上弓的計劃失敗,歐陽肆只好使出歐陽亞建議的那一套作戰計劃——告白!
「咦?」
「我從沒有要整你的意思,也許上了床以後會有,但目前,我確定是沒有的,我這麼做,只是因為喜歡你。」
瞪著他那看似真誠,叫人心臟又開始亂跳的臉龐,尤淺藍只覺得想尖叫,「不——」
而她也真叫了出來。
* * *
清風徐徐,改裝過後,樓下幾個原本老舊的木窗,都變成了容易開關,還有自動上鎖的窗戶。
這會見,用完了晚餐的福姥姥,打開了所有的窗戶,泡了一杯人參茶,坐上了歐陽肆新買來的檀木搖椅上,一搖一搖地,享受這難得清風跟寧靜。
「不——」
那聲聽來似乎在上演恐懼片的叫聲從樓上傳來。
福姥姥先是一愣,隨即呵呵地笑起,「哎呀!小倆口吵架啦?也好!這感情呀!可是會越吵越甜蜜的。」
悠悠哉哉地啜了一口茶,福姥姥又繼續地搖了下去。
而在二樓,歐陽肆的臉色很難看,非常非常之難看!
有種上當的感覺!
歐陽亞騙他,當他告白完後,不該是收到這樣的反應,看她的表情,好像剛剛聽到宣佈死刑一般。
這雖然是他第一次向女孩子告白,可是也沒這麼嚇人吧?
「不……呼……我是說……」
尤淺藍好像也發現自己反應過度了,一會兒,她喘了口大氣,降下音量,「我想,你一定是有哪裡弄錯了。」
「弄錯?」
濃黑的眉頭一挑,「哪裡弄錯?」
「錯的地方可多了,第一,我跟你並不認識。」
「我知道你叫做尤淺藍,而你知道我叫做歐陽肆。」
「這不算認識!」
忍不住又提高了音量,尤淺藍快要瘋掉了,這男人怎麼這麼有理說不清呀?「好!就算這是認識好了,你為什麼會喜歡我?我有哪一點值得你喜歡的?歐陽先生,我相信以你的背景跟財力,要跟你在一起的美女多得是,你用不著來招惹我這種醜小鴨的。」
「你是醜小鴨?嗯……我相信你要變成天鵝應該很容易。」
「那不是重點,重點是,你沒理由喜歡我,對吧?」尤淺藍好想哭,她是做了什麼錯事?招誰惹誰,才會惹到這種如此鴨霸的男人?
長睫毛下,那雙湛藍的眼眸黯了下來,他的嘴角揚起一個略帶邪氣的弧度,「我有理由。」
「什麼理由?」
心怦然一跳,尤淺藍發現,自己竟然真的期待聽到他說個好理由,期待兩人在一起,老天!她是怎麼了?
「我想跟你上床,而你很難追,這理由不錯吧?」歐陽肆大腿一跨,在她身邊的沙發坐了下來。
「什……什麼?」
尤淺藍懷疑自己有幻聽,還是他說的話沒辦法傳到自己的腦子裡,「對……對不起,你是說……說……」
「如果你容易一點跟我上床……」歐陽肆壓低聲音,宛如作戰般小心翼翼,慢慢地逼近在沙發另一角發呆的她,「也許我就不會這麼渴望而且喜歡你了。」
「這太……哇!你別過來。」
才想抗辯,卻發現歐陽肆的身軀太過接近,她嚇得想跳起來,卻意外發現自己的兩手都已被人鎖壓在沙發上。
「已經來不及了……你不知道我深陷在跟你做愛的幻想中,無法自拔嗎?」
「你……你……放開我!這……這是犯罪呀……」
尤淺藍一臉驚恐,她是遇到色狼了嗎?歐陽肆一個看起來如此俊美高貴的男人,怎麼會有這樣卑劣險惡的一面。
「放開?」濃眉邪肆地一挑,他眨眨眼,「要我放開你?」
「沒錯!」
「那你要不要讓我追?」
「咦!耶?」
突然間,歐陽肆身上那股邪惡的氣氛消失無蹤,他雖然依然控制著她的行動,可是她卻再也感覺不到半點威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