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起來就像是天之驕子,聰明俊美、優雅迷人,又有一般人根本就望其項背,難以達成的財勢與權力。
「啊?」歐陽亞沒想到尤淺藍會牽掛她說過的話,但一想到事實真相,那一路上掛著的笑容,不自覺地黯淡了下來。
「唉!這故事說來太複雜,我也不適合告訴你,但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,那就是……也許對歐陽家的每個人來說,歐陽家的權勢財富還有名聲地位,都可能是跟外人結合的阻礙,可是對阿肆來說,全然沒有,也不可能有這層顧慮。」
「啊?」
尤淺藍有些訝異,才認識短短的幾個小時,為什麼歐陽亞就好像看穿她一樣,可是,這種看穿不會讓人不安,反而讓人有鬆一口氣的感覺。
「我……我並沒有想……想太多,只是,為什麼你會這麼說呢?」
說沒想太多是騙人的,她一直想拉開跟歐陽肆之間的距離,就是因為她的確是覺得兩人之間的差距太大。
歐陽亞淺淺一笑,看穿她的謊言卻不想戳破。
那雙淺別迷人的笑眼,就像霧裡的夜晚,天空上那新月一樣飄忽,她的聲音淺柔,彷彿只是在說現在是幾點幾分的平淡模樣——
「因為……他不姓歐陽。」
* * *
不姓歐陽?!
當晚,回到別墅後,尤淺藍一直不解地看著歐陽肆,歐陽亞丟下的這個謎團,實在是叫她好奇的要死。
可是,想問卻又問不出口,一整晚,她坐在床上面對電視,本該停留在新聞節目上的那雙大眼,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他的臉,越凝越專注,彷彿這樣看著,她就可以從他那雙濃黑的眉、漂亮的眼中,找尋到她想知道的答案。
她看他看的實在太過專心了,甚至連他脫掉上衣,走進浴室裡時,她都沒發現不對勁!
「你……」
歐陽肆難以否認,真的被她看的全身燥熱,雖然他知道她的眼神清純,不可能是在想他腦中那正盤算著的邪惡念頭。
雖然說本來是想在洗完澡以後,按照誘導計劃,慢慢地讓她放棄武裝——就是那件從頸子遮到腳踝的棉質長睡衣;棄械上床一就是她那堅信不移的道德理論。
可她要再像現在這樣看著他,他可能會只剩兩種選擇,一是進去洗個冰塊澡,或是先把她強拉進浴室裡,熄熄他燃竄了許久的慾火,再來跟她的道德理論奮鬥。
而這兩個選擇,都不是他所樂見的。
「你……看了我一整晚,到底是想說什麼?」
「啊?」
歐陽肆突然說話,嚇了尤淺藍一跳,那震驚的神情,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個放在窗台上多年沒動過的木偶,突然開口說話跳舞一樣。
「嗯?」
裸著上身,強健的手臂交叉在那肌理漂亮結實的胸膛前,歐陽肆倚在浴室的玻璃門旁,雙眸沉穩流洩著淺淺的溫柔,凝視著一臉逐漸染紅的尤淺藍。
「沒……沒有哇!」尤淺藍的一雙大眼睛慌忙轉向,死盯著電視螢幕,「沒有事……沒有事……」
歐陽肆是半裸的意識來的突然,霎時,讓她覺得口乾舌燥,一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,亂七八糟的幻想,完全取代了原先想問的問題。
「沒事?」
濃黑的眉邪氣的一挑,看著尤淺藍那絞在一起的玉白小手,明顯地洩漏出她的不安時,他索性走到她身旁,一屁股坐了下來。
「啊!」
尤淺藍像是被蜜蜂螫到,大叫一聲從床上跳起來,「你……你……不是要去洗澡?」
「嗯哼!只要你先告訴我……」
歐陽肆兩手伸展地往後半撐著身體,被包裹在牛仔褲的長腿,則若有似無地貼向尤淺藍那正顫抖不已的腳,他的聲音低沉曖昧,充滿了雄性的吸引力。
「現在,你那可愛的小腦袋瓜子裡,到底在想什麼?。
「沒有!我什麼都沒有想。」
尤淺藍慌忙地搖頭,害怕地看著歐陽肆,生怕他看穿了自己腦子裡那些不由自主,一直浮出來的荒唐……卻叫人又愛又怕的纏綿景象。
「那……」
當歐陽肆的長腿正慢慢地往尤淺藍的膝頭勾時,尤淺藍突然退了好大一步。
「我要回房間睡了。」
「呃?」
那怎麼行?他的計劃都還沒開始呢!她怎麼能這樣就要回去?
「等等,你不是想去附近散散步嗎?」
歐陽肆那雙漂亮的眸子顯得有些失落,就像可愛的小狗,突然間喪失了主人的撫摸一般,「不然今晚都沒陪到你,而且你都等我這麼久了……」
「我改變主意了,我要去睡了,晚安!」
尤淺藍羞紅著臉猛然轉身,幾乎是奪門而出,奔回自己的客房裡。
因為她知道,自己再留下去,可能真會忘了一切,忍不住去撫摸他那看起來完美無比的結實身軀,甚至撲上去。
喔!天呀!她可不想變成女色狼呀!
* * *
清晨,清幽綠蒙的樹林,閃著淺淺金色的光芒,彷彿從地面上牽起白霧,縹縹緲緲,叫人有置身在仙境當中的錯覺。
難怪古人說,山不在高,有仙則靈,想必就是這種似霧似影的感覺,讓人有會遇到仙人的錯覺吧?
「各位少爺小姐,吃早餐了。」
一大早,就聽到一位婦人的呼喚聲,緊接著是敲門聲,門外,是歐陽肆低沉的聲音。
「早安!起床了嗎?」
「啊?你來了……」
整夜都沒睡好的尤淺藍,此刻早已梳好頭髮在等待,早上一直聽到外面有人活動的聲音,她不好意思出去,怕遇到可能完全不認識的人。
現在一聽到是歐陽肆的聲音,她高興地從床上跳起來,蹦蹦跳跳地去開門。
一開門,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猴急,她頓了頓,露出了可愛甜美的微笑,「嗯……我是說……早安!」
早晨的歐陽肆看起來好英俊、好清爽,深藍色的眸子裡,那綠色的光芒轉濃,讓人有種以為他是綠眸的錯覺。
「在等我上床嗎?我是不是遲到太久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