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會!不會!」
尤淺藍幾乎是從床上跳起來,她跪坐在床上,戰戰兢兢地從歐陽肆的手中接過鑽石髮夾,這牽掛著她好久的東西,終於回來了,她也終於……
她抬頭看向歐陽肆,將鑽石髮夾捧到胸口的位置,就在那塊玉珮的旁邊,跟著玉珮一起貼緊著她的心臟。
她終於敢放心的說了,「我愛你。」
她那純真的神情是如此認真嚴肅地說出那三個字,認真的叫歐陽肆感覺自己擁有全世界。
「我知道。」他輕柔地點頭。
「所以,」她不自覺地擺出一副說教的樣子,「我希望,就算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一輩子……」
「可以!」他輕柔地插話進來,可是她並沒有注意到。
「但只要我們在一起的時間,不管那有多麼地短暫,」說這句話時,她眉心間那淺淺的憂傷,勾動了歐陽肆的心弦,她果然是真的深愛著他,雖然不是霸氣的愛,卻是體貼關懷跟無比溫柔的愛情。
「我們彼此之間,也不要互相欺瞞任何事情,因為那真的很令人傷心,你如果想要監視我就告訴我,我甚至可以跳艷舞給你看,但我不希望……不希望……咦?」
她突然想到,剛才歐陽肆好像有講一句話的樣子。
「你剛才說什麼?什麼……」尤淺藍努力地回想著,她剛才實在是太緊張了,所以想了好幾秒,才想起來,「是可以是不是?你說可以什麼呀?」
「沒錯?」歐陽肆半跪在床邊,剛好平視著尤淺藍的眼睛,「我可以,我們可以在一起一輩子?」
「啊?」尤淺藍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,可是某種激動,猛烈竄升的情緒,讓她無法思考,「什麼……在一起?一輩子?」
「傻瓜!」
歐陽肆笑笑的撫上她那一頭黑色柔順的髮絲,「我是在跟你求婚。」
「啊——」又是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叫聲。
老天!
歐陽肆無奈地想,這女人難道就不能做一點正常人會有的反應嗎?老是用尖叫聲來作為結尾。
* * *
「你說什麼?這玉珮……這玉珮是他媽媽的遺物?」
在半年後的婚禮上,尤淺藍瞪著歐陽亞,不敢相信地看著她放在紅布袋裡的玉珮,「這麼……這麼貴重的東西,他怎麼能送我?」
「你就要當他的妻子了,不送你,送給誰呀?」張如雅在一旁死命地試戴尤淺藍那一堆價值不菲的鑽石珠寶。
「可是……他很久以前就送我了耶!」
「你是說來給人羨慕的呀?真是夠了……」
方鈴取笑著她,可是尤淺藍笑不出來,歐陽肆跟她求婚的那天,她忘記了,忘記尋求歐陽肆的保證,尋求希望兩人的未來再也沒有欺瞞的保證。
結果,他不但連她那時被下迷藥,差點強暴的事情沒告訴她,得讓警察來通知她去做筆錄時才知道,甚至到了今天,她也只知道他無父無母,完全不知道他的一丁一點,真實的家庭背景,還有……為什麼他跟歐陽亞在同一個地方工作,用錢卻比歐陽亞還要大方的多,他的錢多得簡直是莫名其妙。
一想到這兒,她就開始皺眉了,她不想這樣糊里糊塗地就嫁人。
「怎麼啦?」
張伶俐正在幫她整理手套,第一個看到她那緊蹙的眉心,還有淚光開始閃現的明眸。
「我……我不要嫁了!」
「耶?」
這句話一出,新娘準備室的一群人,全都震驚地轉頭看著她,她一嘟嘴,狠下心,她可不能這樣放任歐陽肆,就跟教小孩子一樣,真該打的時候,還是要打。
「叫歐陽肆來給我說清楚,不然我誰都不嫁!」
她放狠話的消息,很快地傳到了歐陽肆的耳中,當他一出現時,所有的人也都十分有默契地退讓開來,當然,也是很有默契地,一起擠到監看新娘準備室的監聽設備車那裡,去看精采畫面。
* * *
「原來是這種小問題……」
聽完尤淺藍的抱怨後,歐陽肆一臉不耐。
「什麼小問題?對我來說很重要呢!你想想,跟你說過多少次要將心比心了,要是我什麼事情都不告訴你,讓你從別人口中知道,你感覺會好過嗎?」
「嗯……」歐陽肆沒有反駁,因為她說的對!
深深地歎了一口氣,「好吧……對了!你等一下!」
歐陽肆突然抬頭,對著天花板某著角落喊著,「全部關掉!」
「啊?」尤淺藍困惑地看著他,這裡只有他們兩人,他叫她關掉什麼?
「啊!」
她突然瞭解了,「你又在監聽!」
「嘿!」
對於她的指控,歐陽肆雙手一攤,露出無辜的神情,「我只是想幫婚禮留下美好的紀錄而已,如果你知道有在拍,一定會很不自然呀!對不對?」
「咦?這……好啦……算你說的對!快!繼續……」
她想聽他說出她先前問的問題,關於他的父母,他的錢從哪裡來,她渴望知道他的一切一切,這樣以後,要說給他們計劃生的那堆小孩聽,也才有點故事可以說。
「好吧!話說從頭嘍……」
於是,歐陽肆開始用最平淡,聽來最事不關己的口氣講古。
講他那個桀傲不馴的母親,在年輕偷溜離家的時候,遇上了他那混血兒的父親,然後他父親如何在一次保護母親的意外之中喪身,又說他母親生下他以後,是怎樣染了重病不幸過世……
就在他被眾親戚踢來踢去當皮球的時候,他卻不知道,有一群父親的事業夥伴,留給了他一個龐大的產業——拉斯維加斯的賭場,而當他父親的合夥人一個個去世後,整間賭場的產權,也全部落在他的身上,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比一樣是歐陽家出身的歐陽亞,還要有錢的緣故。
好啦!既然說到這,請問新娘……可以嫁給他了吧?
—完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