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,想叫她說?哼哼!
「說。」
「不說……嗚……人家說過了……你……你沒聽到是你的事……」
米嬋娟別開臉望向別處,嘟起柔潤的紅唇,一臉爬滿淚痕,倔強卻甜美得可愛模樣,霎時柔和了白靖月臉上那種種複雜的神情。
「你……愛我?」
白靖月小心翼翼的問,只換來米嬋娟一個充滿淚水跟無盡情感的瞪視,像在埋怨他,都什麼時候了,還問這種蠢問題。
「你……你到底要不要吃牛肉麵呀?」帶著哭音的不耐煩語調,米嬋娟故意轉移話題。
「要,不過……」
「不過什麼?」
白靖月笑了,笑得叫米嬋娟怦然心跳,已經漲紅的臉更感灼熱,這種笑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,叫人充滿期待。
「我要先吃了你。」
「啊?啊!不要哇!」米嬋娟大叫著,想閃躲開白靖月的攻擊,卻閃躲不開他的吻,那個熱情、釋然中帶著無限愛意韁綿,還惹來一串大麻煩,害她得收拾廚房撒了一地廚俱的熱吻。
* * *
歐陽家族的長老會,看起來真的像是電視劇演的,那種陰暗的大殿上,朝中大臣晉見皇帝的景象。
只是不同的是,不用等白靖月賜座,長老們已經自動坐下來。
而白靖月臉上那威嚴無情,氣勢磅礡的神情,米嬋娟雖然還不適應,不過卻難掩崇拜的目光,心底像跑馬燈似的,只猛地重複流轉著幾個厚顏無恥的字眼。
「啊!真不愧是她米嬋娟的男人。」
她呆呆地坐在白靖月身側,尚矮了約半尺的椅子上,只顧著抬頭望著開會中的白靖月,一點都沒察覺在下方數十個一臉嚴肅的老者中,有一雙犀利得可以置人於死的眼睛,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。
「現在請中東區域的阿薩米長老發言。」
擔任會議助理的秘書,聲音沉穩的環繞在大殿上,某位長老站起身,開始發言,在這臨時召開的長老會議上,依照慣例,仍然是先處理了不少屬於家族跟國家政務間紛爭決策的決議,直到兩個小時後,才輪到了關於白靖月與米嬋娟的事情。
「相信各位應該都還記得,遠在八年前,大兄長歐陽文,就曾經在會議上與各位討論過,從那時候開始,就廢除長老會所有關於歐陽家子嗣私人行為的決策權,不過在與歐陽家息息相關的財務方面,當歐陽子嗣需有繼承或是轉移時,會影響到歐陽家財務方面的私人行為,則可以與長老會相議過後再行決定。」
他說完這番話,頓了一頓,一眼掃過眾家長老,沒見到有什麼值得在意的特別神情,又溜了一眼坐在下方的米嬋娟,看到後者一臉霧沙沙的神情,忍不住嘴角勾起弧度,露出了一絲笑意。
他那幾乎沒在長老面前顯露過的情緒,讓長老們的眼中都閃過些微驚愕的神情,沒人想到竟然有歐陽本家的子嗣,會有這樣私人的情緒表露在這種正式的場合中。
而那些驚愕的眸眼中,有雙老態龍鍾卻依然炯炯有神的雙眸,甚至透出些許恨意,瞪向在白靖月身邊的米嬋娟。
「所以今日,」白靖月就算察覺到了長老們的驚愕,他也不在乎,「我特地帶來了我準備互許終身的妻子,拜見各位長老,至於財務方面的問題,昨日我已經知會過各位長老我的處置方式,各位也都沒有異議,所以我將會讓米嬋娟,成為歐陽家第四十九代,本家傳承子弟我歐陽靖的妻子,就這樣,今日會議等決議紀錄後,還請各位長老蓋印留存,如無異議,會議到此結束。」
「慢著,我反對這丫頭做您的夫人!」
這森冷無比的腔調,叫一群人全都訝異不已。
其中米嬋娟更是頓時瞪大雙眼,方才因為這種正式的宣佈,而覺得新奇好笑的喜悅,這會兒全被恐懼感所取代。
「曾……爺爺?!」
她睜大雙眼,望向聲音來處,那兒站著的正是她十年前就超過百歲,至今還沒死,看來生龍活虎的曾爺爺!
「沒錯!就是我!你這個叛逆的丫頭,當年竟然敢給我逃家?我有你這種不孝的子孫,真是倒了八輩子楣,對不起米家祖上,你現在還想給我飛上枝頭當鳳凰?我第一個就不准!」
一聽到曾爺爺那中氣十足的怒吼,就讓米嬋娟嚇得腿軟手軟,本能地低下頭,雙手拉著自己的耳垂,就像小時候每次被罰一般。
「哇!我不敢了啦!再也不敢了,曾爺爺,饒了我吧!我知道我錯了,下次再也……咦……?」她突然發現情況不對。
等等,後來逃家又失蹤的人可不是她耶!
一想到這兒,她猛抬起頭,睜大明亮晶燦的眼,理直氣壯地瞪向曾爺爺,「你老人家死哪兒去了?不知道爸爸媽媽很擔心你嗎?都幾年了,也不知道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平安,我才倒八輩子楣呢!有你這種不孝的……呃……算了,不跟你計較!」
要死了!她要是真照曾爺爺罵她的話重複一遍,豈不是亂七八糟?還承認自己對不起曾爺爺。
「你……你這個臭丫頭,真是氣死我了!我叫你這一輩子都要給我遵從靖少爺,犧牲生命也要保護他,但可不是叫你無恥地去勾引他,用這種下三濫的勾當,你不配做姓米的!」
「啊?」
無恥?勾引?下三濫?
有這麼嚴重嗎?米嬋娟瞪大眼,正在想該怎麼跟如此暴怒的曾爺爺解釋時,突然旁邊的白靖月,那雖然年輕許多,卻比曾爺爺更為森冷威嚴的聲音響起。
「她是我費盡心力,自行追求到手的妻子,彌長老,我敬你是長老,又是她家中的長輩,我不會跟你計較你方才違反了過去長老會決議的舉動,不過今後,我不希望再聽到你有任何污蔑我歐陽家,包括我的妻子的言論。」
白靖月從來沒有聯想到米嬋娟與彌長老,還有過去的隨身護衛,重陽叔之間的身份問題,甚至到昨夜沉浸在愛情喜悅中的他,也未曾細想,直到此刻他才對一切恍然大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