噢!不!叫她在眾人面前領獎,甚至還要讓白靖月那傢伙頒獎,嗚嗚……她不要啦!
她一看到他,就會忍不住一直看著他的唇,想到前天晚上的……親吻?不!那應該說是嘴唇相撞而已。
* * *
白靖月的眼睛,看來就像國父畫像的眼睛。
那種高高掛在教室後面、前面,然後不論你走到教室的哪個角落,那雙眼睛好像隨時都會跟著你似的,那般地令人恐懼!
討厭!牙齒一直打顫,在她印象中,自從小時候去看牙醫,拔掉她最後一顆蛀爛的牙齒後,她就沒這麼恐懼過了。
而如今……
為什麼?她那雙流露著濃濃思緒的大眼,若有所思地凝著在台上演講的白靖月,他看起來很平凡呀!
不!她的意思是,他很帥,卻不是那種傲視他人,有逼迫感的帥,而是一種令人舒服、文儒雅,卻又有所距離,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帥,那種帥……怎麼說呢?有點像是某種不太多的人迷戀的偶像,只有你知道他的好,當你對著他的照片時,你會想對他吐露所有心事,但是當面對面時,你卻又忍不住會想躲開他的目光,覺得他很恐怖,就像現在一樣……
現在?呃……
突然,她發現自己直視的正是那雙溫和沉靜,卻又隱含犀利的眸光,她的臉驀地一紅,粉底與蜜粉的雙重遮蓋,也擋不住她泛紅的雙頰。
他那雙沒離開過她臉龐的雙眸,因為發現她臉上那小小的變化,而顯得更為深幽。
麥克風傳來聲音,「請各位鼓掌,歡迎米嬋娟小姐與秋海媚小姐,上台領這份特別獎金……米……小姐?」
臨時充當司儀的方傑,顯然有點尷尬,喊第四次了耶,米嬋娟是在發什麼愣呀?忍不住地,他叫了出來,「米蟲!上來啦!」
「啊!喔!」
米嬋娟像是從魔咒中清醒一般,突然抬頭,才發現四周傳來一陣悶笑聲,用膝蓋想也知道是為什麼。
可惡!她邊走上台,邊在心底咒罵著,咒罵今天無故不到的秋海媚,咒罵說出她綽號「米蟲」的方傑,更咒罵……
正在眼前,那個臉上微微帶笑,帥得叫人心跳加速……不!是恐怖得叫人心跳加速的男人。
莫名的,她已經知道了,對眼前這男人的恐懼,恐怕是先人留了幾世下來的遺傳因子,否則印象中她連曾爺爺都不曾怕到這種地步,為何唯獨對這男人感到如此恐懼?
「恭喜你,米小姐。」他低醇優雅的聲音,聽來像個無害但其實是吃人的惡魔。
「謝謝!」硬著頭皮,米嬋娟只敢盯著地上看,一把撈過白靖月手裡的特製獎座和獎金紅袋,就想回頭下台。
「等等……」她那像是做錯事小孩,急欲逃離的模樣,叫白靖月的嘴角忍不住上勾,他輕揮了下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,「至少該跟我握個手吧?」
他輕柔的聲音透過麥克風,掩不住些許的調笑之意,頓時台下的人也笑成一片,米嬋娟漲紅了臉,伸出手,匆促地跟他握手。
「謝謝!」匆忙道謝,她又匆促地甩開他的手,跟著跑下台,四周的哄笑聲跟以前辦活動偶爾鬧笑話比起來,雖然不明顯,但她卻感到前所未有的羞窘,還有氣憤!
* * *
星期五晚上?!
那老色狼當是約會呀?竟然毫不容許辯駁地叫秘書通知她,該時間要到該地點?
有沒有搞錯呀?
真是……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?她米嬋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倒楣過了。
原本氣呼呼的要找秋海媚算早上舊帳的米嬋娟,竟然發現他們偉大才剛上任的集團副總裁——展劭佟,躲在秋海媚家「療傷」,暫且不管他們糾葛的複雜關係,正想大開殺戒的她,竟又看到——
「真不……不!不、不,我是說真巧呀!沒想到白總經理竟然會來……秋經理家……真是巧、巧、巧呀!呵、呵、呵!」
一臉要僵掉崩落的笑容,米嬋娟打死也沒想到會在死黨家裡遇上這個大剋星、大色狼!
「你來幹麼?」秋海媚不知怎麼地,苦著一張臉,拉著米嬋娟往客廳角落走,「我知道我對不起你,可是你可不可以明天再罵我?」
「我……我……沒問題,我立刻走!」開玩笑!她求之不得呢!
「等等!」沒想到同時被兩個異口同聲的男人叫住。
「米小姐,既然來了,就一起喝杯咖啡再走嘛!媚媚泡的咖啡可是一級香!」展劭佟敏銳地察覺到,這個那天主持了一個成功的大型婚禮的米小姐,在白靖月面前竟然有孑然不同的一面,這改變叫他十分感興趣。
「是呀!我不喝飲料,可是好咖啡卻不介意來上一杯。」白靖月優雅的道,長手長腳地一伸展往沙發一靠,那
動作姿態看在米嬋娟的眼裡,根本是表明了「你敢不留下來喝咖啡,我就給你好看」。
嗚嗚!怎麼這樣啦?
星期五晚上要見面就已經夠慘的了,現在還得一起在這裡喝咖啡?
所幸這晚六神無主的主角似乎不是她,她被秋海媚那完全異於平日有條不紊的亂七八糟行為給嚇到,她竟然想撮合她跟展劭佟?!唉唷,饒了她吧!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?
所以當聽到白靖月跟她都異口同聲地說「我反對」的時候,她安心了一下,看來現場還是有人跟她一樣理智嘛……
耶?等一下,秋海媚要幫她跟展劭佟相親,關他老兄什麼事呀?他幹麼叫反對叫得比她還大聲?
真是……哎呀!白靖月那看人的眼光實在是叫人越來越不舒服,還是能趕緊跑就趕緊跑吧!跑過了這一晚,還得跑掉明天、後天、大後天、大大後天……
她乾脆辭職算了!
第四章
「辭職?為什麼?」
隔天一大早,一夜都睡不安穩的白靖月,依然是一臉泰然自若、雲淡風清的神情,可是眉間那隱隱顯現的垂直凹痕,還有眼下的微黑,在在都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