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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3 頁

 

  「我警告你。不要把支票還給天龍,也不要挑撥我和天鳳不和,」芝芝站起來,一雙凌厲的眼睛直盯著翠湖:「你不會破壞人家的感情,你是個正直無私的人,對嗎?」

  「史小姐,支票我不能要……」翠湖哀求著,直追出門口。

  「好吧!」芝芝一手搶回支票,道:「我會告訴天龍,你已經把支票收了,多謝合作。」

  芝芝奔下樓梯,頭也不回。翠湖含著滿眶熱淚,輕輕關上門。她眨一眨眼睛,兩串淚珠滾下來,她蹣跚著走出露台,再次拿起花灑澆水。

  不相干的人,這句話刺痛了她的心。支票,更粉碎了她的夢。人,有時候的身不由主,要得到別人的愛,固然困難,就算自己肯無條件奉獻,也沒有人願意接受。芝芝是多麼幸運?而翠湖,又是如何渺小與可悲?

  趙天龍傷癒出院,芝芝破例在趙家吃晚飯。

  自從輸血事件發生後,芝芝整個人改變了。不再挑剔天鳳,同時對趙夫人加倍尊重和親切。因為她有錯處掌握在趙夫人和天鳳的手中,她要爭取趙家母女的好感。

  晚飯後,天龍要送芝芝回家,若在平時,芝芝不纏他上夜總會才怪。可是,今晚她竟一反常態,拒絕天龍的要求:「你身體剛復元,應該多點休息,不用送我了,我自己會回去。」

  「我怎放心你一個人回去?」

  「趙伯伯,」芝芝走到趙家豪的身邊:「剛才你說要去俱樂部?順路送我一程好不好?」

  「為什麼不好?那是趙伯伯的光榮。」趙家豪哈哈笑:「天龍,你看,芝芝對你多體貼!」

  天龍送蘭芝出門的時候,天鳳對趙夫人說:「媽咪!今晚好機會,快跟哥哥說清楚。」

  天龍送走芝芝,正要上樓休息,趙夫人把他叫住:「天龍,我有話跟你說!」

  天龍乖乖地坐到母親的身邊,趙夫人對他說;「天龍,你知道嗎?這一次你受傷,幸虧翠湖輸血救你,否則……」

  天龍心裡想,芝芝不單聰明,而且料事如神。他依照芝芝的吩咐假裝驚異:「翠湖輸血救我?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啦!」

  「不錯!所以,你應該好好報答她。只有翠湖才是真心關心你,她是一個心地善良,重情義的女孩子,當她知道你失血太多,就主動要求醫生輸血給你。」趙夫人說:「平時芝芝花言巧話,說怎樣怎樣的愛你,可是等到你急需援助的時候,她竟然坐視不救。」

  「她堅決不肯輸血給你,」天鳳說:「還跟張叔叔吵了呢!她這人口是心非。假情假義,哥哥,她不肯輸血給你,就證明她非真心愛你。」

  「也許她身體不好,不適宜輸血?」

  「張叔陪她檢查過身體,她身體很好,血型又適合你,但是她死也不肯輸血。」

  「這就是她不對了!」

  『既然她不是真心愛你,那你不要再跟她來往,她是個只可以共富貴,不可以共患難的人。你和她結婚,將來一定沒有幸福。」

  「我是個大男人,如果我因為女朋友不肯輸血給我,我就和她分手,人家會說我沒有器量,所以我只能疏遠,慢慢來!」

  「天龍的話也對,一下子鬧翻,太過分了,只要天龍心裡明白誰好誰壞,疏遠她就是了!」趙夫人叮嚀兒子:「翠湖的恩不可忘,過兩天你身體全好了,應該親自向她道謝!翠湖這孩子很不錯,多跟她來往。她會是個賢妻良母。」

  「媽咪!我一定依照你的話去做。」其實,天龍心裡暗暗好笑。他才不會愛上翠湖,只不過聽從芝芝的安排,演一場戲罷了!

  以後,他仍然和芝芝形影不離。

  趙夫人和天鳳氣瘋了。可是,他們怎樣也預料不到,芝芝棋先一著,正是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。這一次,趙家母女是徹底失敗了。

  某天,天龍送芝芝參加一個特別的約會,參加約會的人全是女孩子,芝芝硬拉天龍進去,卻給拒絕了。天龍沒辦法,只好獨自開車回家。

  歸途中,剛巧現翠湖在路邊等計程車。

  天龍把汽車停在她身邊,他開了車門說:「翠湖,你要去哪兒?我送你!」

  看見天龍心就跳,翠湖說:「回家!」

  「上車啊!現在是『的士」交班時間,你截不到車的。」

  翠湖猶豫不決,她想上車,可是又不敢。

  天龍在倒後鏡裡看見後面有兩個警察走過來,他一手把翠湖拖上車,右腳重踏油門,汽車呼的一聲就開走了。

  翠湖整個人向前撲,差點沒把頭撞向車前的擋風玻璃。

  「汽車在交通繁忙的大馬路停車是犯法的,」天龍的聲音透著不悅,道:「你再不上車,我就要接告票的了。」

  「對不起!」翠湖雖驚魂未定,但她擔心天龍生氣,忙不住地道歉。

  「你好像很怕我,為什麼?」天龍完全沒有憐惜之心,富家子的氣焰驚人:「我又不是老虎,我又不會吃人!」

  「我是不想麻煩你,所以……」

  「有什麼麻煩?一個人坐車和兩個人坐車有什麼分別?我喜歡坦白爽朗的女孩子,我最不喜歡人家吞吞吐吐,支支吾吾!」

  「對不起!」

  「你只說對不起。就不會說別的?心地光明的人,想什麼就說什麼,像芝芝,她多坦白可愛。她根本不懂得虛偽。」

  「是的!我不夠大方,真要好好的檢討一下。」翠湖謙虛地說。

  天龍回想一下自己說過的話,覺得自己是太過份了,別說她曾為自己輸過血,就憑她是妹妹的好朋友,照理也應客氣些,於是他改變語調,柔聲問:「準備去哪兒?是不是趕著去赴約?」

  「剛學完電子琴,想回家。」

  「我還以為你約了男朋友?」

  『我根本沒有男朋友。」翠湖輕鬆了些:「19年來我都是獨行俠。」

  「羅拔呢?他不是你的男朋友?」

  「他是佐治的舊同學,我和他只是吃過一次飯,跳過一次舞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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