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麼會?丁太太有什麼意見?」
「丁太太倒是很喜歡你!要不是她一力堅持,這門親事一定不會成功。」趙夫人說:「本來,我想用投資為借口,送她們一些錢,讓丁太太多開一間花店的,可是丁太太夫婦堅決拒絕。他們說,翠湖是他們的獨生女兒。家裡雖然沒有什麼錢,但是住得舒服,吃得好。他們只要女兒幸福。別的都不要。」
「他們一家人真有人情味。」
「天龍我要你記著,你娶了翠湖要待她好,不能半途變心,也不能傷害她,更不能拋棄她,你答應嗎?」
「我發誓:雖然我未必是個好丈夫,但我會對她負責。無論我將來怎樣,我永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。」
「那就太好了!天龍,太好了!你能夠和翠湖結婚,那是我最大的安慰!」趙夫人流下淚來:「這媳婦我太滿意!」
「媽咪!我不打算和翠湖訂婚,不過,我要送她一隻訂婚戒指。媽咪,你代我買好嗎?折實不要小於25萬。」
「好的,我明天去買。」
「現在就去。買了戒指,叫翠湖單獨來見我,我要和她好好地談談。」
翠湖的頭垂得低低的、幾乎貼到胸前。
「翠湖,有幾個問題你要考慮:第一,我是個殘廢;第二,我們還有15天就要結婚,你必須為我而放棄學業;第三,我曾經愛過芝芝。」
「我都知道。我也想過了!」翠湖輕輕地說:「你不是殘廢,你會好的!」
「假如一輩子不能好?」
「那我就花一輩子的時間侍候你。」
「不後悔?」
天龍從枕頭下面拿出一隻絲絨盒,他把一隻指環拿出來:「伸出你左手的中指。」
那鑽戒亮得令翠湖眼花,大大的一顆。閃閃的,比芝芝的那一隻還要漂亮。
天龍替她把戒指套上,他說:「由現在開始,你就是我的未婚妻!」
「啊!天龍……」翠湖眼眶充滿了淚,她哽咽得說不出一句話。
突然,房門被推開了,佐治和天鳳分別推著餐車進來,後面還跟著趙夫人和張國棟醫生。
天鳳的餐車上,盛放著一個蛋糕。佐治的餐車有香擯和酒杯。
張醫生走過去,分別和天龍翠湖握手道賀:「天龍,你真好運,找到一位好妻子,為了翠湖,你以後要加倍努力,要做運動,早日痊癒。」
「是的,張叔叔!不過還要你給我幫忙。」
「最重要的是你對自己有信心!」
「翠湖,」趙夫人把她擁進懷裡:「好孩子,我祝福你。」
「謝謝,伯母。」翠湖笑著拭去眼淚。
「伯母?你應該叫我媽咪!」
「我……」翠湖滿臉通紅。
怎樣?不喜歡我這個媽咪!」
「不,媽咪……」
佐治開了香擯,天鳳把一杯酒放進翠湖的手裡,她說:「祝福你,我的好同學、好朋友、好嫂子!」
「還有沒有?」佐治問。
「當然有,我的好侄子的媽!」
翠湖羞得躲在一角,張醫生和趙夫人哈哈大笑,天鳳高舉杯子說:「為趙天龍先生,丁翠湖小姐乾杯!」
「應該說哥哥,嫂嫂!」趙夫人更正她。
「不錯,我的好兄嫂。乾杯,來,哥哥,握著翠湖的手切餅!」
「你這孩子,就只會吃!」趙夫人笑罵著,她看見兒子和心愛的未來媳婦切餅,心花怒放。
「民以食為天啊!嫂嫂,給我一塊最大的。」天鳳興奮得直在嚷。
吃蛋糕的時候,天龍問:「爸爸呢?」
「他要開董事會,別管他。」
「我和翠湖結婚的事,他知道嗎?」
「知道!」趙夫人一提起丈夫就皺眉。
「爸爸這個人好莫名其妙。」天鳳塞得滿口蛋糕:「他始終不相信芝芝會變心,他只認為芝芝和你只是鬧意見。」
「今天是你哥哥的好日子。不要提姓史的。」
「是!母親大人!」
趙夫人帶著天鳳和佐治到史家。
史夫人和史芝芝似乎早有準備,她們坐著等候趙夫人。
趙夫人滿面春風地說:「今天是第3天,我已經把聘禮送來了!」
「趙伯母,天龍沒有告訴你,我們已經解除了婚的了麼?」
「我才不相信有這回事!」
「喂,我已經把訂婚戒指交還給他。」
「小倆口子吵吵嘴,都有什麼關係,過兩天,你們又會親親蜜蜜地在一起了!」
「誰跟你鬧著玩,我已經和華倫訂婚。我們已經印好請柬。」
「芝芝,你會後悔的,過幾天,你仍然會回到天龍的身邊,在這個世界上,你再也找不到比天龍更好的男孩子。」
「笑話,你以為你兒子是什麼東西?廢物!全世界的男人死光,我也不會嫁給他!」
「天鳳,把聘禮交給你大嫂!」
「是的,嫂子,請收下聘禮!」
「我才不要你們的臭東西。我早知道你們不會放過我。我棋高一著,早就到律師樓立了一份文件,上面有我和律師的簽名,只要天龍簽個字,從此史趙兩家,一刀兩斷。」
「你不後悔?」趙夫人慎重地問。
「死不後悔!」芝芝握著拳頭說。
趙夫人,張醫生、佐治、天鳳、翠湖在趙家開會。趙家豪特地抽了一天時間去醫院陪伴愛子趙天龍。
「……天龍的身體,是絕對健康的,兩條腿也健壯正常,可是經過十幾天的物理治療,並無轉機。這對病人的心理,有很大的磨折。而且會逐漸令他消失了生存的意志。」張醫生說。
「除了物理治療,還有沒有別的方法可以幫助他?」趙夫人憂愁地說,自從天龍受傷,行動不良,她消瘦了十兒磅。
「我已經找到了一位心理醫生,替他治療,很明顯,由他撞車到芝芝對他的遺棄,他受到刺激,最近脾氣又很暴躁,也是心理不平衡所引起,不過,這並非令他雙足殘廢的主因。」
「除了物理治療,看心理醫生,還有沒有別的方法?」
「可以說有,可以說沒有,我倒想到了一個方法,不過,在醫學而言,這並不是一門真正的學問,不過,在此時此地,我們可以一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