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怎能比?你和她差遠了。」天龍兩手圍住她的腰。「沒有人比你更美麗,你在我的眼中,是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。」
「那還差不多。」她媚眼兒一瞟。
「你這小醋瓶子……」
王文彬一直追出去,在花園,他情急地拉住翠湖的手臂。
翠湖沒有責怪他,只是盯住他的手。
「對不起!」他慌忙放開了。
翠湖坐在一張石凳上,她默言無語。
王文彬結結巴巴地解釋:「丁小姐,你聽我說,依芙根本不是我女友,我和她不過看過一場電影,跳過一次舞,都是大夥兒一起去的。」
「你用不著向我解釋,因為。沒有這個必要。」翠湖說:「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任何人交朋友。我清楚自己,我不是一個好伴兒。」
「我認為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。」
「那是因為你還沒有真正瞭解我。」翠湖站起來,只不過踏了一步。
文彬說:「你不跳舞 我陪你在花園散步。」
「對不起!我要回家了!」
「我送你回去!」
「謝謝!我自己有車。」翠湖向他點一下頭,回屋子去了!
文彬瞧著她的背影,寒意直透他的心房。
「天鳳,我要走了。我想換回我的衣服。」
「多玩一會兒麻!你看!人人都玩得很開心。」天鳳死拉著她不放。
「太夜了!這兒離我家有一大段路。」
「叫王文彬送你回去呀!」
「別提那位王先生,他有女朋友的。」
「我從來沒聽過王文彬有女朋友。」
「叫依芙。史小姐說的。」
「史芝芝?這卑鄙的女人。依芙是她的表妹,兩個都不是好人。哼!王文彬才不會要她。」
「算了!我根本無意結交男朋友。」
趙天龍的舞會,給翠湖帶來了一分友誼。也結束了一個曇花一現的美夢。
從此,翠湖和天鳳做了一對要好的朋友。某天,佐治、天鳳和翠湖在香港酒店喝下午茶。
剛要結帳,突然一個青年走過來。
「佐治,」他熱情地叫著:「真的是你?」
「羅拔?」佐治跳起來,和他握手:「什麼時候回來的?」
「快一年了!兩位小姐,我能坐下來嗎?」
「我的女朋友趙天鳳小姐。』佐治替羅拔拉了一把椅子,道:「羅拔是我中學時候的同學,後來他去了加拿大。」
「如果我能考進香港大學,我就不會去加拿大。」羅拔看了翠湖一眼:「這位小姐……」
「該死!怎麼忘了?她是丁翠湖小姐,天鳳的同學。」
天鳳盯了佐治一眼,佐治吐一下舌頭。
羅拔坐在翠湖的旁邊。他主動跟她聊起來。
翠湖有問必答,非常合作。可是從語調中,羅拔感覺到她的冷淡。
「喂!羅拔,告訴我們關於加拿大的一切。」有朋自遠方來,佐治不亦樂乎。
「加拿大?房子大,空氣好,生活枯燥,飲食無味。」
「那麼慘?」
「只要有錢,香港是全世界最好的地方。」
「你什麼時候回去?」
「不回去了!老頭子有病,我迫得拋下學業跑回來管理生意。」
「你回來了一年,竟然不來找我,還算是好朋友呢?」
「由飛機場跑出來,就立刻接管生意,忙都忙死了,還有時間找朋友?最近一個月才算適應下來。」羅拔看看翠湖:「今晚我請吃飯,各位肯賞面嗎?」
「我舉手贊成。」
「尊敬不如從命。」天鳳對翠湖說;「你一定要去呀!你不去,羅拔會失望的。對嗎?」
「是的!」羅拔厚著面皮垂下了頭。
「可是,我……」
「別管她!」天鳳搶著說;「准 8時,我們去接她。」
「天風,你怎可以……」
「翠湖,你是年青人,不是老太婆,怎可以一天到晚躲在家裡?」
說良心話,翠湖並不想和羅拔去吃飯,不過,既然留在家裡胡思亂想,一個人又閒得發慌,倒不如出去走走。
她打開衣櫃把一件粉紅色的長裙拿出來,忽然,她記起芝芝說過,粉紅色最俗,於是,她立刻把長裙放回去,改換了一件天藍色的。
她換好衣服,拿了手袋,到畫室看父親。
他正在畫日落。太陽把大海照成金色,海上有一艘孤帆。
「打扮得那麼漂亮,準備出去?」
「和天風去吃晚飯,對不起,爸爸,今晚我不能陪你,」翠湖有點歉疚:「媽媽有應酬,本來我應該留下來。」
「我不能永遠把你留在我的身邊,你是女兒,終有一天要嫁出去。」丁雅圖繼續畫他的畫:「有男朋友了吧?」
「沒有!」翠湖玩弄著手袋的鏈子:「交男朋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」
「當然,一定要小心謹慎!不要選有錢的,但是一定要能幹。起碼能賺錢養活一家幾口。」丁雅圖輕歎一口氣:「可不能像我……」
一行四眾,他們先去香港仔吃海鮮,然後會金天使夜總會跳舞。
天鳳一聽見音樂,就拉了佐治出去跳舞,留下翠湖和羅拔兩個人。
這時,羅拔關懷地問:「丁小姐!你好像有很重的心事。」
「我沒有心事。只是不大喜歡說話。」翠湖淺淺一笑:「我不善詞令,怕說錯話開罪別人,你跟我在一起一定會很悶。」
「我喜歡文靜的女孩子。」羅拔問;「跳個舞,好嗎?」
「我跳得不好!」
「沒關係的,玩玩罷了,又不是參加比賽。」羅拔替她拉開椅子,翠湖剛站起稅 突然被兩個人完全吸引了她的視線。
穿銀灰色西裝的美少年,是她刻骨銘心的趙天龍,挽著他手臂的,穿銀白色長旗袍,頭髮盤在頭上,高貴艷麗的女郎,就是史芝芝。翠湖呆呆地站在座位前。
羅拔本已走出舞池,回頭一看,翠湖並沒跟上來,他立刻回到桌子。看看翠湖失魂落魄,滿臉哀愁樣子,不禁驚詫:「丁小姐,怎麼了?」
「我……」翠湖看見天龍和芝芝已找到桌子:「我……」
「丁小姐,你面色不好,是不是不舒服?」
「我?」翠湖看了羅拔一眼。她似乎清醒了。「對不起!我不舒服。我想休息一會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