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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0 頁

 

  「好極了!我們去登廣告。」

  「不,暫時不要登廣告,」天龍搖一下頭:「芝芝很陰險,這一次的事,她不會甘心,我怕她會對翠湖不利!」

  「依你這樣說,趕走了芝芝,翠湖仍然不能回來!」天鳳一肚子的不愉快,靠在牆上:「昨晚熬了一個通宵,全是白費。我看你呀!一定是看了芝芝的裸照,被她迷住。」

  「哪有這回事?我只不過想多等幾天!」

  「等,翠湖等得還不夠?」

  「發生昨晚的醜事,史伯伯一定不會讓芝芝留在香港的,他會把她送到外國去。芝芝一走,我們的後患根除,可以放心接翠湖回家。」

  「天龍的話很對,芝芝始終對翠湖是一種威脅,我們就多等幾天,看史家有什麼發展。」趙夫人說:「慶祝會為翠湖壓後!」

  〔

  史芝芝受到從未有過的打擊和痛苦,趙家的事,自然令她痛恨不已。不過,令她朝思暮想,食不下嚥的,已不再是天龍,而是李湯尼。

  過去,無論芝芝怎樣愛天龍,但是,他們之間,都缺少了她和湯尼刻骨銘心的「愛」,湯尼今她快樂,令她滿足,令她享受了人生,如今,她的生命中,已不能缺少湯尼。

  那天湯尼氣呼呼地走了,令芝芝非常擔心。怕他真的恨了她。現在別說湯尼是個富家子,就算他是個賊,她也愛定了他。因為,她認為世界上已沒有人可以代替他。

  人,大概可以分為三類,一種是著重精神的愛,一種是靈慾一致,兩樣不能缺少,最後一種是沉迷於肉慾之中,芝芝是屬於第三種。所以,當她一旦遇上了湯尼,而偏偏湯尼又是做愛專家。於是,芝芝便陷進去,翻不出。

  她想了一整天,實在忍不住了,她要去找湯尼!只要湯尼仍然肯要她,那麼,就算把她打個遍體鱗傷,她仍然甘於忍受。

  她穿著一身黑衣,黑斗篷連著帽子,臉上架上一副巨型眼鏡,蓋住了半張臉,再拉上帽子,她幾乎變了蒙面人。

  她乘著史夫人不留意,便跑出去,坐的士到湯尼的酒店,鬼鬼祟祟地乘電梯上6樓,找到了608號房,她敲門,她低叫,她旋門球,沒有回音,而門也推不開。

  這時候,她可著急了,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,用力拍門高聲叫:「湯尼! 湯尼!」

  一個侍者走了過來,雖不滿卻很有禮貌:「小姐,需要我為你效勞嗎?」

  「裡面的人呢?」

  「裡面好像沒有人。請問你找哪位?」

  「李湯尼!」芝芝問:「他在哪兒?」

  「真對不起,整天有不少住客來了又走,客人的姓名我記不住。不過我知道608號房是沒有人住的!」

  「為什麼沒有,前天還有!」

  「那麼,一定是他在這一兩天內搬走,我只不過是替客人拿行李的侍役,詳情我不知道。」

  「你不知道誰知道?」

  「請到樓下的詢問處,那些接待員一定知道客人的去向。」

  芝芝立刻跑到詢問處,那兒有一位掛著職業性笑容的小姐站在櫃面旁。

  「608號房的客人是否搬走了?」

  「請等一等!」她翻開一本部,用手指劃著:「對的!李湯尼先生已經退房。」

  「什麼時候走了?」

  「昨天下午一點鐘。」

  「他去了哪兒?」

  「他只是退房結帳,沒說去哪兒。」

  「他有沒有留下信,便條或者說話?」

  「沒有。」

  「他一定回星洲去了!」芝芝非常焦急:「趕快給我查他星洲的地址!」

  「對不起!小姐,我們沒有任何地址,甚至不知道李先生是星洲來客!」

  「你沒有看他的護照?」

  「護照?沒有啊!」

  「你撒謊,他由星洲來,怎會沒有護照。剛才那使役說你知道湯尼的事!」芝芝突然瘋了,急得發瘋:「你把他藏在哪兒?」

  「小姐,請你說話尊重些。」

  「尊重你這種人?快把湯尼還給我!」芝芝拿起登記簿向她的頭拍下去。

  「小姐,你再不停手,我可要報警了!」接待員接近憤怒……

  史天宏由警局把芝芝保釋回家,罪名是無故毆打酒店職員。

  史天宏怒火沖天,把芝芝推向椅子裡:「你為什麼要打那女人?你為什麼在公眾場所鬧事?你忘了自己的身份?」

  「什麼事,」史夫人連忙跑出來:「你最近一定瘋了,無緣無故又罵女兒。」

  「她才瘋了。她去酒店打人。你說,為什麼要打人。」

  「那女人把湯尼藏起來,她是個壞女人,她想搶走湯尼。」芝芝嗚嗚咽咽。

  「湯尼?你還好意思提那男人?你鬧的醜聞還不夠多?非要鬧個滿城風雨不可?我看你呀!給那壞男人迷瘋了!」

  「湯尼不是壞男人,他是愛我的。」

  「愛你?他人呢!我不管你們愛不愛,一句話,由今天開始,沒有我的批准,你不能離家半步。」史天宏對妻子說:「你可要好好看守她,不能再讓她鬧事。」

  「我知道。」史夫人很擔憂:「我看,芝芝心情不好,不如讓她到外埠散散心。」

  「好主意。」

  「不,我哪兒都不去,我找不到湯尼,我永遠不會離開香港。」

  「你想留下來,可以。但是不准再鬧事。」

  芝芝自然一千個承諾。白天還好過,但是一到晚上,午夜夢迴之際,她就會記起湯尼,同時內心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飢渴,她抱著軟枕,在床上不斷的顛覆,突然,她整個人由床上跳起來,歇斯底里地尖聲大叫。

  一晚過去又一晚,那漫漫長夜,那抑壓的情慾,令芝芝步向瘋狂的階段。

  把湯尼找回來,一定要把湯尼找回來!

  中午,她對鏡梳妝,發覺眼睛圍著個大黑圈,皮膚鬆弛,頭髮乾枯,嘴唇發白。

  她捧住臉,瞧著鏡子裡的影子,她喃喃地說:「這女人是誰?難看死了!」

  於是,她塗上了最紅的胭脂,一層又一層的粉蓋在面上。深紫的眼影膏,深紅似血的口紅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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