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縱橫商場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,可以賺到這麼多錢,雖說祖上留下的那些產業有點功勞,但畢竟守成不易,都是靠他不斷的努力,冷氏家族這些龐大的分支族系,才能過這麼舒適的日子。
「當然,我懂。」
他永遠是家人第一,金錢第二,事業等等,朋友閃邊,女人用完就丟。
冷簫理解的點點頭,「但我不打算繼續陪你留在台灣慢慢耗,日本方面不能就這樣丟下,我看我先回去好了。」
「嗯,也是。等過幾天弄到房子後,我就回日本。」
「需要在我離開之前,找人搞定那女人嗎?」
「不,我自己來就好,不過是個女人,既嬌小又失業的老師而已,以我的能力,要解決這種麻煩並不難!」
想到要找人對付藍儀凡,冷雲拓的心莫名揪了下,並不想用往常對付敵人的手段對付她。
「你們不可以欺負老師。」
突然,一個小小卻堅定的聲音從後方走道傳來,兩個在客廳的男人同時回過頭。
冷雲拓濃黑的眉像刀一樣兇惡的揚起,瞪著那小小的身影。
「還不睡幹嗎?怕你的小老師被我們玩死啊?死小鬼!」可惡!他花了那麼多時間,這小子居然只是給他裝睡。
「我不是小鬼,爺爺!」邱冷廷不甘示弱的瞪回去。
一聲稱呼正好打在他的痛處。
他假裝自己看不見那小鬼,逕自走向吧檯自言自語道:「我需要來杯不加冰的威士忌。」
「嗯!那我來杯咖啡就好。冷廷,你要什麼?」冷簫事不關己的問得自然,完全不在乎冷雲拓丟給他的白眼。
「我要汽水!你們不要欺負老師喔!」邱冷廷差點被飲料收買,隨即又想起自己原先的堅持。
「放心,她在學校不敢對你怎麼樣的。」冷簫以為他是怕老師遷怒。
「老師明天是最後一天上課,以後就不會再到學校了。都是被我害的……」邱冷廷的眼眸滿是愧疚。他知道老師是因為他,才要離開學校的。
「嗯?你說什麼?」見他嘟起嘴,說得極為憤慨的模樣,冷雲拓好奇的問。
「老師……昨天吵架……校長室那裡被欺負,所以就不來了。」
「你這小鬼可不可以把話說清楚啊?」冷雲拓不悅的道。想到有人欺負那個臉上還掛著他腳印的女人,他就感到心裡不舒服了起來,他知道她失業,卻沒想過這件事跟小鬼有關。
「我才不跟你說。」邱冷廷抬頭瞪他,賭氣的說完便轉身跑回房間裡去。
看著他的背影,冷雲拓的表情高深莫測,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。
半晌後,他緩緩開口,「冷簫。」
「明天我會去調查清楚,後天再回日本。」
「嗯。」
冷雲拓瞇起眼,看著那扇被邱冷廷關上的房門。那女人顯然是因為小鬼,才被被人惡意踢出學校的,而既然是為了小鬼,那豈不代表他欠她一個人情?
唉!看來原定計劃可能得有點小小的變動了,然而這對他來說,到底是好還是壞呢?
赫然,那張籤詩的下半內容浮現在他腦海——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。
莫名的,冷雲拓在空調舒通的房間裡打了個冷顫。這種詭異的感覺跟隱約的不安,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嗎?
真是夠了!
難道她的衰運還沒結束嗎?
瞪著腳底板那一坨黃褐色的軟嫩物體,藍儀凡瞇了瞇眼。今天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啊?似乎自從例霉的被惡勢力辭退後,她就沒遇過好事。
一想到今天是最後一天代課,得和那即將來取代她的新老師辦理交接,還要跟那些可愛的學生告別,她的心就隱隱作痛。
唉!她也知道心痛這是沒有意義的,目前最重要的,是該好好想想按下來她該找什麼樣的工作,好維護那棟動不動就要花錢維修的老房子。
「老師再見。」
心煩了一個上午,下午收到學生們送的可愛卡片,是她最感高興的時刻,可是到了傍晚,看著學生們一個個被家長接回去,她心頭的惆悵不免越來越深。
今天邱冷廷請事假,沒辦法跟他說再見,這讓她心頭有一絲莫名的失落。從此以後,真的就再也見不到那可愛的孩子了嗎?
腦中思緒伴隨著的,還有一個大鬍子。真可惜……可惜?!她在胡思亂想什麼?
藍儀凡隨即甩開腦海裡那不受控制而冒出的怪怪思緒,轉身回到已空無一人的教室,拿她的私人物品。
進了教室才要走上講台,倏地,一個莫名的阻力阻擋了她腳踝的移動,「礙…」一個重心不穩,眼看那堅硬的地板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……突然,一隻大掌撈住了她的腰際,讓她在千鈞一髮之際停下。
還驚魂未定,就聽到一個低沉的嗓音自她頭頂上方傳來。
「沒想到你這麼喜歡在臉上製造痕跡啊!黑白郎君。」
「你……」一聽到那聲音,還不用聽到最後那四個污辱她的字眼,藍儀凡就知道來人是誰了。「你來幹什麼?今天不是請事假嗎?」
狼狽的站穩身子,她立刻甩開了他的大掌。
「是邱冷廷請事假又不是我,更何況,你不覺得沒先說聲謝,就用這種口氣對救命恩人說話很沒禮貌嗎?」
「你……」她轉身看向他,不期然的撞上一對湛黑深邃的眼眸,心沒來由的怦跳了好大一下。
「嗯?我怎樣?」
性感的濃眉一挑,那別具深意的眸光,靜靜的注視著眼前所見。
今天的她看起來有一點點沮喪,不過那一身簡單的灰衣白裙,加上能突顯纖細腳踝跟美麗小腿的繫帶涼鞋,襯托出她樸實外別有一番性感的風情。
藍儀凡被他的眼神看得不甚自在,緩緩的深吸口氣,她輕撫了自己的衣裙,優雅的挺起胸膛慢聲道:「謝謝。可是既然冷廷請事假,你來是有什麼事嗎?」
「當然是來找你。」
「找我做什麼?道歉嗎?」
光是那句黑白郎君就夠氣死她了,更何況直到現在,他還沒為她臉上那已經逐漸消退的鞋印道歉過,還是說……他已經知道自己錯了,所以為了冷廷而來向她討教對待孩子的方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