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那張錯愕的大鬍子臉,冷簫無奈的搖頭。
「算了,說來你也是為大家付出許多,但不管怎樣,動作請快一點,就算要娶那個藍儀凡,我相信也沒人敢反對。」「我才不會為了利益而去娶一個女人!」聞言,冷雲拓莫名覺得十分生氣。
而見他發怒,冷簫只好退步,「好吧!那換個說法好了,也許你該考慮跟她買下那房子,再送給她當定情禮物,這樣應該可以加速這個案子的推動吧!」
「咦?」盤旋在臉上的怒氣消失了,深黑的眸淺淺的笑瞇起。
這主意真的不錯!
「好了,如果你同意的話,這件事我們就討論到此。接下來,我要跟你報告行程,事情非常多,再加上你這次只回來三天,所以你得……」「兩天。」
「咦?」
「我這兩天都直接住在公司加班,星期五晚上,我就要趕回台灣。」
「這麼趕?那星期六上午跟議員們的高爾夫應酬……」「叫他們自己去打,我免費招待。」手不耐的一揮,冷雲拓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繼續說:「對了,芸子呢?叫她幫我買個漂亮的鑽石戒指,我要送給儀凡。」
「芸子?這不太好吧!」
「有什麼不好?」他不解的看著冷簫。他一向都送女人鑽石,只不過過去送的是項鏈,這次……他卻想買戒指。
「她是個公關經理,不如我去幫你買。」
「不行,我們要工作,何況你的審美觀哪比得上芸子?算了,我自己吩附。」說完,冷雲拓就按下桌上的內線,要求助理請芸子進辦公室。
一旁的冷簫則是掩不住擔憂。香取芸子是雲拓非常重視的公關經理,一個向來知道自己要什麼,也懂得用內斂來做偽裝的女強人,所以她從不會表達對雲拓的情意,寧願慢慢的等待,可是看雲拓的樣子,不像是過去那樣,和那些女人打算玩玩而已,這下子,她會接受嗎?
過去雲拓從不會對任何女人留戀,所以香取芸子可以忍受那些鶯鶯燕燕,可現在呢?事情會怎麼發展啊?
第八章
在成田機場等到上機前的最後一刻,冷雲拓才拿到戒指。
穿著合身套裝與一臉精緻彩妝出現在機場的香取芸子,有著一頭如瀑布般的美麗黑髮,古典優雅的美形與現代利落的氣質,在她身上輕易的合而為一。
冷雲拓看著本來是他最欣賞的女人走向他,卻再也感覺不到半分讚歎。
「戒指呢?」他已經等得十分不耐煩。
「在這裡,社長。」香取芸子的美眸裡有著些微的血絲,語氣一如往常般恭敬優雅,「這戒指價值不菲,請好好保管。」
「嗯,好。」接過戒指後,她嚴肅的看著她,「至於你,以後我下達的命令如果無法達成,請直接跟我解釋。這次你讓我等,我不計較,但下次我會讓你接受應有的懲罰。」說完,他轉身就走。
「是。」
香取芸子頭低低的,在他背後恭敬的鞠躬,良久都沒有抬頭。
那美麗長髮遮去了她大半容貌,可那優雅、美麗又委屈的模樣,叫一旁來往的旅客們,尤其是男人,都紛紛投注關心的眼神,惟獨轉身就走的冷雲拓,根本甩都不甩她。
對於她的遲到,他非常火大,因為他最痛恨自己的行程被屬下的無能耽誤。這次他不跟香取芸子計較,是因為他是臨時決定在星期五下午搭機回台灣,所以他才能忍受她的遲到。
就在他急匆匆出境,趕往登機門上飛機時,根本沒想到,香取芸子會遲到的背後,隱藏了什麼樣的心思。
她從沒讓冷雲拓知道,她從一畢業進了雲台集團工作開始,他就一直是她心中的最愛。
所以,她是不會這樣輕言放棄的。
過去她能忍耐,不管冷雲拓有過幾個交往密切的女友,只要沒人得到他送的戒指,且無法讓他因此改變行程,她就不在乎。
可這次,那個台灣女人卻讓他改變了太多,改變到她無法再忍受下去。
他先是為了那女人臨時異動行程,接著又要送出戒指。
不,她不能接受,絕對不能!
台灣時間晚上八點多,一輛黑色賓士停在一棟老房子前面。
老房子二樓一盞微弱的燈,應聲亮起。
車停下後,一個小小的身影下了車,跟著副駕駛座的門開了,一個穿著樸素洋裝的纖細身影也下了車,而另一頭的駕駛座,則走下一個身形修長優雅的男人。
在老房子二樓的窗戶旁,深黑色的眸子正不悅地瞇起看著這一幕。
邱冷廷興奮的聲音響起,「哇!真的好好玩喔!下次還要讓我去玩喔?方叔叔。」
「嗯。」方慶傑語調溫和的回應,「好哇!只要是藍老師帶你過來,隨便你怎麼玩都行。」
「謝謝你,慶傑。」藍儀凡笑著走向自家大門,邊在包包裡找鑰匙邊道:「可是這樣會把小孩寵壞實在不太好。」
「不,別謝,我們之間的交情還需要說謝謝嗎?」
他有禮貌的在一旁等候,同時還注意著那個玩得太過興奮,一直跳上跳下個不停的邱冷廷。
「好啦!我要去玩,藍老師,我會好好寫功課,你明天再帶我去玩啦!」
「再說吧!奇怪,鑰匙到哪裡去了?」
藍儀凡專心的在塞滿雜物的包包裡找鑰匙。自從大門比較可以正常開關後,她就常常得跟自己的包包奮戰,在一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東西間,尋找那以往都只是掛在大門邊當裝飾品的鑰匙。
「要我幫忙嗎?」方慶傑關心的問。
「不用不用,啊!找到了。」高興的拿出鑰匙,她將鑰匙插入鑰匙孔中,轉頭又說:「慶傑,今晚真的謝謝你的招待,要進來坐坐嗎?我泡個茶給你喝?」
「唔……我……」
他臉上有著一絲尷尬。過去在這棟房子裡,他曾碰過的那些詭異事件,至今仍餘悸猶存。
「我要去!我要去,讓我去玩啦!方叔叔。」邱冷廷還在一旁址他的手要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