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……呵……你幹嘛?」她沒想到他竟然把她打橫著抱起來,「我很重,快放我下來!」
「自己選,要扶還是要抱?」
「……」她瞪著他,無言抗議。
「怎樣?」夏克又收緊手臂,把她的身子抱得幾乎是緊貼著他的身體。
「好好,給你扶!給你扶!放我下來……」
慌張的元羽寧沒注意到那對深眸裡一瞬間黠沉下來的光芒,她只顧著妥協,好脫離這樣難堪的場面。
天啊!這男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?她不懂!
而該死的,她竟然……有點喜歡這種可以依賴他的感覺。
依賴?
哎呀呀!
從小就打定主意不依賴任何人的她,是不是因為遇上了船難,所以腦筋開始不正常了起來啊?
嗯……不正常?
嗯,對,打從到荒島……不,在機場看到夏克時,她就開始不正常了起來。過於氾濫的同情心,不自覺流露的情緒,讓情緒凌駕過理智……
唉!真是糟糕!這樣下去怎麼行?
她得多用用頭腦,用用理智了,不能這樣一路依賴著他。
jj jj jj
但想歸想,在這個她幾乎完全陌生的叢林裡,她能做什麼啊?
更別提她一看到今晚準備要過夜的地方時,心就頓時涼了一半,身體裡的血液也彷彿全部凍結了似的。
那陰森森的洞穴,還有股菌類特有的霉濕味飄蕩在空氣中。
在踏入那漆黑的山洞不到五步,元羽寧就停住腳步,再也不肯往前走,執意停留在洞外夕陽斜射進來的紅色光圈中。
夏克見她不動,低聲在她耳旁說了三個字。
「食人族?你在開玩笑!」
她駭然地瞪著他,那驚慌的表情,讓夏克忍不住輕勾嘴角,「不是玩笑,你來索羅門之前,沒聽過那個審判食人族的新聞嗎?」
「你……」
元羽寧不自覺地往前站一步,貼近夏克,小手也不自覺地貼緊他胸膛,同時,她緊張地回頭望向山洞外,那片已經開始顯得有些漆黑的叢林暗影。
「你是說……」她忍不住把聲音放小放低,彷彿真的感覺到那些叢林裡,正有幾雙飢腸轆轆的眼睛,在瞪著他們兩人。「那種會把人丟進大鍋子裡煮來吃的食人族嗎?」
「煮來吃?嗯……」夏克故意吊人胃口的停頓了下語氣,然後才道:『我上次看到他們的時候,他們是生吃,至於是什麼時候進化到把人肉煮熟來吃,這我就不清楚了。」
「真的假的?」她瞪著他問。在昏暗火紅的夜色中,她看不清他的模樣,可是,貼著她柔嫩掌心的暖暖胸膛卻傳出壓抑不住的震動。「你在笑?你騙我?」
「我可沒騙你。」
他還是在笑,他自己也知道,雖然有點懊惱自己幹嘛笑得這麼開心,可是,他就是忍不住,為什麼這個在工作上這麼埋頭苦幹、人人敬畏的女強人,到了這叢林裡,倔強之外,卻還有這麼可愛逗人的一面?
而更該死的是,他不是沒碰過豐滿的美女,可卻從沒碰過……這樣一個他不過是抱起來一下,就能讓他慾望勃發的女人。
她的身材對東方女性來說,算是高挑又豐滿誘人那一型的,但是,他碰過更多身材比她更完美的女人,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這樣……
即使不刻意誘惑,也讓他起了這般深沉的渴望。
「可惡!我要睡外面的草地,我不要進去啦!」
她沒注意到那流轉在他眸底的心思,仍然在意著那個黑漆不見五指的山洞深處。
黑漆漆的地方,是她最害怕的,童年太多次被關進暗櫃中的記憶,導致她今日連坐電梯,都會感到手心發汗,身體發冷。
而更別提,這山洞比電梯還要令人害怕……
「你真要睡外面?」
「嗯!」
她點點頭,除了怕黑外,她也怕會再度……再度發生像在海灘上,那種一醒來,發現自己竟然抱著他的事情,她可是還有羞恥心的耶!
所以,她絕對是打死都不願進山洞跟他一起睡。
「好吧!」夏克聳聳肩。她真要睡外面也好,省得他得跟自己,不然就是她的男女原則起了理欲之爭。「既然如此,那我就
「等等……」沒想到他竟然連挽留一下的意思都沒有,元羽寧不自覺地伸出手拉住了他手臂。
「幹嘛?」
「啊……這……你……你想,能在山洞裡生起火來嗎?」
如果有火擋在兩人中間,又替她驅走黑暗,也許,她就不用一個人待在外面,想像著食人族在暗中偷窺的模樣。
「生什麼火?我寧願稍冷一點,也不想被悶死。」
「真不能生火?」
夏克揚起濃眉,從她的表情來看,他知道事情不只是她怕黑這麼單純,她一定也感受到了兩人之間那種情慾氛圍的流轉。
於是,他緩緩地踱步向她,俊美性感的雙唇往兩側咧開,通問她,「怕黑?你確定只是怕黑嗎?不是怕別的!」
面對他的逼近,本能地舉步後退的元羽寧,頓時停住腳步,瞇眼抬臉瞪著越走越近的他,重申,「別的?別的有什麼好怕的?」
「真的是這樣嗎?」
他看著她,深邃得看不清顏色的眸裡,流轉著一道灼熱的金芒……
「當然!」她一驚。他看穿她了嗎?
知道她怕,怕再度睡一睡就攀到他的身上去?
「我……我只是比較怕黑,所以,如果能生火,我會睡得比較安穩……這樣就不會造成你的困擾。」
「困擾?!」俊美無儔的臉龐向她逼近。
從不被男人外貌所影響的她,那嫩白卻微微曬黑的臉蛋,漾起了紅暈,「是……是啊!」
「告訴你,我的小姑娘……」沙啞的聲音宛如醇酒般醉人,粗糙的指腹輕摩過那因失神而微張的紅唇,他的眸光流連不捨,「那叫慾望,不叫困擾!」
「什麼?欲……我對你才沒……慾望……」
她仰頭看著逐漸逼近的他,四周的溫度驟然升高,她突然感到呼吸困難,口乾舌燥,就好像腎上腺素在她的血液裡飆速競賽似的,搞得她心臟頓時像祭典大鼓般的震響,就連胸腔幾乎都要無法承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