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認為,愛情這種至高無上的情感,只存在於一生一次的神聖婚姻裡。可惜的是,一直以來,應泀根本是獨身主義者的信徒,生來就被歸為自視太高的物種,茫茫人海裡找不到足以匹配自己的另一半,漸漸的便認為一個人生活其實也不錯……
所以,女伴多不可數的應泀從沒和任何人玩過這類談情說愛的把戲。
過去沒有,現在也不可能有!這個侯文瞳最好搞清楚的身份,不要妄想要什麼花招勾引我!應泀在心裡賭咒似的想。故作小可憐、小天真、小蕩婦或冰山美人都是沒用的。
應泀像故意要逗弄她似的主動攀談。「侯文瞳,你似乎不急著知道我是誰,為什麼?是不介意跟任何人作室友,還是只是單純的不想知道我的名字?」懶懶的,他朝著背對自己的文瞳說。
文瞳不搭理他,只是靜靜的、專注的穿著衣服,彷彿只是在跟空氣對話。
「我們就別再玩欲擒故縱那一套了,不管你知不知道我們應家的背景,我現在說,你聽好了--」看著她穿上了薄薄的白色內褲、白色胸衣,應泀的呼吸逐漸加快了。「我姓應,單名泀。」
自大狂!文瞳在心裡暗罵一句。
文瞳不想聽他的聲音,低沉似雷鳴,每一字、每一句,都是那麼具生命力的打進了她的心,那是生存的律動,比電子音樂更魔幻、更醉人……
這、這種陌生的悸動,讓她好想逃。
「今年二十八歲,畢業於美國哈佛大學,生科、經濟雙碩士,旅居美國多年,最近為了繼承家業回到台灣,預計花費三年時間,將鷹翔集團上櫃的子公司群推上市,再花三到五年培酬出高階優秀管理幹部派駐大陸,穩固鷹翔在全亞洲站上第一的位置。」
「然後呢?然後成家立室、開校散葉,生幾個孩子,快快樂樂的享受有錢有閒的幸福人生……」文瞳輕聲反問,話裡卻帶著些許諷刺,她從沒想過未來、從沒計劃過人生,不能理解應泀的思考邏輯。
很多時候,自己都不能肯定眼前這一刻是真實活著的了,哪還有力氣去思索未來呢?!
當文瞳伸直長腿拉上性感網襪時,應泀因她的話如遭雷擊,她嘴裡那恬淡的、美好的遠景,不知怎地,竟硬生生的躍上他的腦袋,更誇張的是,他還當真在想像裡加人了她的身影,是那樣的清晰、那樣的確鑿。
長久以來,不曾對任何女人有過的想法,比如:進禮堂結婚、哺育下一代……的種種畫面一一閃過他眼前,這些畫面代表的意義,讓應泀倏地倒抽一口氣。
文瞳在此時抬起頭望向他,突然為了他眸裡的精光感到呼吸一窒,一陣熱氣衝上雙頰……和心底,兩人深深凝視對方,誰也無法別開眼。
第四章
不可能!應泀,別胡思扎想。你對這個女孩的所有感覺是好奇罷了!應泀在心裡警告自己保持距離,別越線了。
「叮咚!」適時響起門鈴聲打破了尷尬的沉默。
應泀深深看了她一眼,離開房間去應門。
「你有約會嗎?」
「嗯。」隨便應了一聲就當回答,應泀急著離開這個煩人的女孩,自私想以雪莉豐滿的肉體來滿足剛剛被文瞳挑起的所有慾望。
文瞳著著他的背影,莫名的,心頭浮上一股奇異的感覺--一種即將被遺棄、丟下的感覺。
那是……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。
外遇出走的爸爸這樣、心碎自殺的媽媽也這樣,連姊姊她們……文瞳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時想起過去。她向來把自己保護得很好,從來沒有人可以揭開這些傷痕。可,遇上他後,她的一切卻好像有那麼一點不同了……
「我不懂……這是為什麼呢?」直到應泀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,文瞳才愣愣的反應過來。
「你好壞,隔了這麼久才找我!都不擔心我丟下你嫁人去了嗎?」女人的聲音呢呢噥噥的,在向應泀撒嬌。
「真是如此我也沒辦法,你的幸福比較重要,我只好衷心祝福你了。」應泀煽情的擁吻她,大手隔著薄薄的絲裙揉搓她的臀部,引起雪莉一陣呻吟。「寶貝,你真香……」
「阿泀,你今天……有點不一樣。」雪莉從沒見過這麼熱情的應泀,她猜想著他是受了什麼剌激才變這樣?還是他們一年多不見,小別勝新婚?那她真該讓他多等等了。
「啊……別碰那裡,你現在就要了嗎?」抓住他挑情的長指,雪莉欲擒故縱的輕蹭他明顯的勃發。
文瞳還呆呆的坐在床上,隔著門聽見他們的愛嬉,小臉益發蒼白。即使知道他們進房後發現她存在時會有多嫌惡,卻仍不出半點力氣起身、離開。
深吸一口氣,應泀突然想起不久前文瞳也對他說過同的話……一想到文瞳也在屋子裡,他決定,還是帶雪莉到飯店過夜好了。
「我訂好飯店了,你最期待的燭光晚餐加現場樂隊演奏。乖乖等著,我去換件衣服。」應泀在雪莉一臉期待的頰邊印上一個吻,轉身進門。
「你還在這!」應泀的聲音開始染上了火氣--是氣她不識相的怒火,也是男性本能一觸即發的慾火。
看著她又是那副性感撩人的模樣,一瞬間,竟和昨夜驚鴻一瞥的搖頭女王夜姬有些神似……真怪異的想法!明明記不清夜姬的長相,自己竟將這兩個極端的個體想成同一個人?!
「你要出去?」文瞳失神的盯著他腰間巨大的突起,一個陰險的計謀在她腦海裡漸漸成形……
「你認為我有向你報告行蹤的必要?」應泀背過身,打開衣櫃,拿出成套的西裝準備更衣。
「不管你的身份是什麼,別以為你有權利干涉我的生活!你連人與人相處最基本的禮貌和坦誠都做不到,甚至連面對真正的自己都做不到,還能妄想跟任何人發展任何關係嗎--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