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賤女,我同表哥說話,你插什麼嘴,還不給我閃一邊去。"申音儼然以齊府女主人自居。
"呸!你不過是個寄住在齊府的可憐人,端什麼架子。"小春兒也不甘示弱回嘴。
眼看雙方又要吵起來了,孟芝心煩不已。
表妹迷戀表哥,表哥逃家避難?!
還真是有夠老套的戲碼,早知道她就不要來趟這個渾水。"吵夠了沒?"
直覺地,狠話脫口吼出,孟芝後悔已經來不及了。
眾人面面相覷,顯然受到不小的驚嚇。
"表哥……你、你為一個下人凶我?"申音無法置信,一向溫文瀟灑、鮮少動怒的齊昱,竟會對她發脾氣。
淚水在眼眶裡打轉,申音撫著受創甚深的心房,轉身奔離。"小姐!小姐!"五名女婢也連忙跟上。
"少爺!幹得好!難得看您拿出魄力來,那些姓申的傢伙,早該有人出面教訓他們了。"小春兒豎起大拇指稱讚。
"小春兒,那個申音是?"孟芝問的小心,就怕讓小春兒起疑。
"哈哈,少爺您也真是的,怎麼才離家五年,就忘了一堆事,申家是夫人的娘家,六年前申家人走投無路,全家老小就一塊來投靠夫人,夫人心地善良,老爺也很疼愛夫人,所以二話不說就讓申家人全在齊家待下來羅,夫人的大哥也就是申總管,明明他們申家人不過是寄住在這裡的,倒比齊府的正主子還囂張,連丫頭也狗仗人勢,囂張的不得了。"
"原來如此。"孟芝仔細記牢。"那申音和申總管的關係是……"
"父女啊!"
"你剛剛說什麼?"孟芝大感錯愕。萬一申音將她的惡行,一狀告到申總管那裡,她等會兒還得到申總管那……
她好像惹了一個不小的麻煩。
"哎,其實也不算親生父女,申音好像是申家一個遠房親戚的女兒,父母早年雙亡,所以就讓申總管帶在身邊,奴婢懷疑,申總管根本是想將申音嫁給您,好鞏固他們申家在齊府的地位,啐,她算哪根蔥?"
這些傳言在下人之間,早已不是秘密,申家人堂而皇之踏進齊府,以主人的身份自居,早讓一干齊府下人看不過去。
"唉,少爺,您是在開小春兒玩笑吧,這些事情您怎麼可能忘了?五年前,您還因為申音逼婚,氣的離家呢。"
"咳!"孟芝輕咳,遮掩她的不自在。"那種雞毛蒜皮的小事,我從來不記在腦子裡,五年前我看不上她,五年後,我照樣不會娶她。"
那種德性的女人,憑什麼當齊府女主人?
這次就當是她難得的善心,幫齊昱一個大忙,徹底斬除申音的奢望。
"小春兒,申音好歹也是齊府的客人,你不過是個婢女,也沒資格對她大吼大叫,下次再發生這種事,別怪我將你趕出府,記牢!"語罷,孟芝瀟灑轉身離開,留下一臉錯愕的小春兒。
小春兒熱血沸騰,心花朵朵開。"天、天啊,少爺好有威嚴,真的跟之前完全不一樣呢,怎麼辦?我越來越迷戀少爺了……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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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申總管,書樓的鑰匙。"踏進總管房,孟芝開門見山道。
她還真不知道,總管可以大牌到這個地步,齊府還特別分出一個院落,供所有申家人居住。
申慶自層層疊疊的賬簿中抬頭,望了齊昱幾眼,又低下頭繼續算賬。"少爺,書樓還沒打掃,不妨等我找人去清掃過後,少爺再過去。"
申慶的話尾是肯定,而不是詢問。
孟芝挑眉,強忍著怒火複述一次。"鑰匙!"
申慶訝異地抬起頭來,彷彿聽到一句怪話。"少爺,書樓還沒打掃,況且我正在忙,實在沒空──"
"申總管,這齊府裡究竟是你大,還是我大?"不得已,孟芝端出架子。
"少爺,恕我聽不懂你的問題。"
申慶老眼裡的怨恨,引起孟芝的注意,懷疑是不是因為申音的關係,這老頭子才會如此找她麻煩。
"哼,聽不懂?你老糊塗了嗎?"孟芝不客氣的輕嗤。"鑰匙兩個字,這麼簡單,有什麼難懂的?"
申慶有些無法置信,礙於主僕分際,悻悻然打開抽屜,將鑰匙拿了出來。"不知少爺這麼急著去書樓所為何事?"
孟芝的唇角勾起冷笑。"你不過是個總管,本少爺做什麼還得經你批准嗎?"
三兩句,削的申慶老臉無光。
孟芝收起鑰匙,轉身正待離開時,忽然停下腳步。"對了,申總管,我離開齊府五年了,也算是一段不短的時間,能否請你告訴我,齊府的賬簿何時由一個總管批示?"
申慶惱羞成怒,氣的拍桌。"少爺!你這話……"猛地,想起自個兒身份,趕緊坐下喘氣。
"申總管,看樣子你年紀大了,腦袋也有些不靈光了,你不過是寄住在齊府的人,怎麼插手管起齊府的賬目?讓遠道而來的客人忙這些事,也挺過意不去的。我看這樣好了,待會兒我會請人將這些賬簿搬到我的書房去,從今以後,齊府的賬簿我自己看,不用勞煩申總管了。"
孟芝說的客氣,但氣勢卻驚人。"另外還有一件事,務必請申總管多擔待,申音的年紀也不小,該找戶好人家訂終身了,如果申總管有屬意的人選,請務必告訴我,我會讓表妹風光出嫁。"
孟芝沉積在心口多時的鬱悶,一舉消散,心情莫名一陣愉悅。語罷,她足跟一轉,瀟灑離開。
"可惡!欺人太甚。"申慶氣極了,怒瞪著孟芝的背影,敢怒不敢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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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申音那種女人當家,齊府屋頂不給掀了才怪。孟芝深深這麼覺得。
明明娶申音的又不是她,她該趁機讓齊昱的身體和申音成親,將來身子一旦恢復,絕對能讓臭小子生不如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