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花張開嘴巴,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。
宋祁堂笑道:「你說,是不是我看錯了?要不然若是先後賞給你的,你卻故意的砸了它,那我就必須要重重的罰你了?」
如花立刻閉口不語,宋祁堂滿意的點頭,「好,既然你也滿意我的判決,那愛妃,我們就走吧。」
「送皇上、娘娘!」
底下跪著的人紛紛對皇上的威脅露出了偷笑的目光。敢在如花郡主面前這麼囂張的人,除了皇上之外,再也沒有別人了。
畢竟如花郡主有先後的遺命在,誰都不敢在她面前放肆,能看到她吃這麼大的悶虧,叫常常受她氣的下人們也吐了一口怨氣。
如花雖然沒有說話,但是她憤怒及含怨的眼光,沒有因此而消失,她死死的緊盯著林子芹的背後,那怨意的眼光幾乎可以在林子芹的後背給燒出兩個洞來。
* * *
林子芹因為太憤怒,所以腦子還呈現半昏沉的狀態,也就是她的腦子裡除了氣憤之外,就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人事物,對於宋祁堂如何處理如花的事,她根本就沒在聽。
所以也就是處在如此憤怒的狀況下,她才對宋祁堂大大方方摟著她的腰走出如花宮殿的舉動恍若不知。
等到了走回她住的地方時,她才發現那只色爪不但是摟著她的腰而已,而且還手指手掌並用,不斷的摩娑她柔軟的腰身,若不是這個色鬼古人的動作這麼大,恐怕她還不會發現。
「你在幹什麼?」
她才準備用力的捏宋祁堂那只色爪,他卻趁著她手剛要捏下時,恐慌的一喊,「小心,愛妃!」
他這一喊,讓林子芹的注意力馬上打散,不但沒捏著他,還差點捏著了自己。
他叫她小心,卻什麼狀況也沒發生?
林子芹氣道:「小心什麼,又沒發生什麼事?」
「愛妃,我是叫你小心,別踩死你腳下的那只可愛螞蟻。」
哇哩咧,這下林子芹更是氣得要暴斃了。這個皇帝有病,而且是超有病的那一型,應該找個精神科大夫來看看他的病情嚴不嚴重。
看到她不滿的目光,宋祁堂很有話說:「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,雖然只是一隻小小螞蟻,但是救螞蟻一命,勝造七級浮屠。」
林子芹的目光露出「聽你在蓋」的不屑表情。縱然她國文再爛,也知道這句家喻戶曉的成語。
「不是救人一命,勝造七級浮屠,現在怎麼變成了救螞蟻?」
宋祁堂又有話說了,「佛家有言,你我生生世世輪迴不已,人可能變螞蟻,螞蟻也可能變人,你沒聽過佛家早、晚課誦持的經典裡說,沙餓鬼證三賢,萬類有情登十地。也就是人人皆有佛性,就連在餓鬼道的餓鬼都能有朝一日證得聖位,不同的有情動物當然也能變成十地菩薩,因此我們更要禮敬每個生命才行。」
全都是歪理,再聽她的頭就要爆了,「拜託你不要再說了,再聽下去,我的頭就要痛死了。」
「小心,愛妃。」
她氣道:「又來了,這次是踩到甲蟲還是蚊子?」
才剛說完,林子芹就踢中了木板,她這次踢得很用力,所以痛得眼淚都流了下來。
宋祁堂急忙解釋,「愛妃,我就叫你小心地上的木板,你怎麼都沒聽我在說話啊?」
又痛又難受,害得林子芹說話變得非常的大聲,簡直就像潑婦罵街一樣,「你下次話講完整一點好不好?只說個小心,誰知道要小心什麼?」
「好、好,愛妃息怒,別氣壞你的身子了。」
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,縱然知道眼前的人很奸詐,但是他的笑容充滿了和藹及關心,讓林子芹覺得把他罵得狗血淋頭,更顯得自己的修養不夠,所以只好忍住,閉口不罵算了。
況且怎麼罵他,他都是一臉一百零一號的溫文笑容,只害她越罵越沒勁,罵到後來,只是嘴酸而已,她幹麼這麼虐待自己呢。
第四章
林子芹閉口不罵,宋祁堂似乎也看出她對他無可奈何的心情,他反而更溫柔的扶著她的小手,扶著她坐在軟鋪上,輕聲細語的道:「愛妃,你剛才撞到了腳,痛不痛?」
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,應話十分的不客氣,「如果你的腳用力的撞到木板,痛還是不痛?」
一般人絕不會對九五之尊的宋祁堂這樣應話,但是林子芹才不管他是什麼身份,在她的眼裡,眼前的男人就是白吃她的色鬼混帳,只不過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,等她出了宮,她一定找刺客來暗殺這個混蛋。
但是宋祁堂的個性也著實奇怪,她越是罵得沒好氣,他臉上的笑容就越深,就連眼睛裡也閃閃發亮,還一邊笑得很噁心,一邊道歉。
「對不起,我問錯問題了,愛妃,別生氣,那我向你賠罪,讓我幫你揉揉你踢痛的腳吧。」說著,一雙色手就摸起她的蓮足。
林子芹正要一腳踢到他臉上去,想不到他用力按壓一個地方,讓她當場尖叫,別說是踢人,立刻痛得全身無力的淚流不止。
「痛死人了,你這混蛋,想謀殺我啊。」
「愛妃,你這地方扭傷了,朕正在為你治療啊,你看現在不痛了吧。」
林子芹淚水還掛在頰邊,剛才的激痛一閃而逝,現在被揉的地方的確不痛,反而被恰到好處的揉捏,感覺到一股無法形容的舒適。
而身子一舒適,就看到床邊有個靠枕,既然有個靠枕,腰部直板板的立著也是挺不舒服的,於是她放鬆的躺下。
反正這個色狼若是想要幹什麼,她就一腳踢死他,諒他也不敢。
「愛妃,你小腿的肌肉也有些僵硬,我幫你揉揉……」
「嗯唔。」
她有回答跟沒回答一樣,發出聲音的,只是鼻腔裡一聲甜甜的氣音而已,因為有人為她按摩,舒服得她眼睛閉上,耳朵裡早已聽不清人家問的是什麼問題了。
昨夜被這個色狼又吻又抱的,又那麼早就起來找出路,走了那麼久的路,又受了一頓氣,也著實有些累了,以致她覺得有些睏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