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流氓邪新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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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 頁

 

  百里皓月似乎也不願與這一班人多說,他劍一提一帶,銳利的寒光在暗夜中閃出萬道璀璨的光芒,然後一切又消失在原本的寂靜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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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輪月色高照,那淒涼的銀色調灑滿了整片漠然不語的樹林,洪雪蘿跟著前面帶路的百里皓月行走,踢到一塊小石子,她哎的一聲就要滑倒。

  百里皓月將她一扶一帶的靠在懷中,洪雪蘿聞到一股獨屬於他男人香的香味,她不禁臉一紅。

  「小心,這裡的路不好走。」百里皓月的聲音少了冷冽的寒氣,便化成了一碧如洗萬里晴空的色調,令人難以忘懷,且勾動了她心中不為人知的情弦。

  「多謝你了。」洪雪蘿輕語道。

  百里皓月聽到她清脆的音調,在暗夜中,她的音質清麗無比,就似唐婉兒再生一般,他身子微微一顫,整個身體都僵住了,他凝視著她水靈靈的雙眼,她眸中投映出他失神的臉。

  「叫我皓月哥看看?」百里皓月輕聲說道。

  洪雪蘿垂下了頭,臉上是一陣粉紅,她的聲音細若蚊鳴,「皓月哥。」

  百里皓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,他的臉上又喜又悲,最後取而代之的是不辨喜悲的茫然,那茫然中是無限的無奈跟隱痛,最後這些創痛化成了濃烈的苦笑,在他心中擴散開來,再也無法拂去。

  十多年來,他等的就是這個婉轉嬌啼的聲音、這個明眸皓齒的容顏入他的夢魂裡來,但是那又如何,婉兒愛的不是他,她死前希望待在她身邊的人也不是他,他永遠只是她的皓月哥而已。

  原本十多年來,他總是希望能殺了君向陽,讓君向陽到陰司地府伴著愛君向陽至深的婉兒,但是這麼多年來,他年年失手,雖然他失敗的原因不在武功的低淺,畢竟論武功,君向陽尚差他一截,但是君向陽懂得機關之學,每年都以機關困住他,讓他無功而返。

  他是喜歡君向陽的,他也不希望君向陽死,每年他雖然都不曾手下留情,但是他很難想像君向陽一死,他的心境會如何。有可能是他的心全被掏空了,只剩下一片荒蕪的沙地,他說他要自刎在君向陽的靈前不是空口說白話,若是君向陽死在他劍下,他的人生再也沒有任何目標,只有那無止盡的淒涼悔恨在他的心中迴盪,因為他摯愛的人已死去多年,而他卻親手殺了他最要好的朋友,他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。

  洪雪蘿看他怔怔的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,臉上的表情是毫無盡頭的無奈跟淒涼,他臉上的淒寂苦澀,沉壓在她心中,牽動了她的心,令她黯然神傷悲不自勝,不自覺地,滾滾淚珠竟狂湧了出來,她抽噎了起來,她愣愣的看著自己滴下的淚水,心中是一片混亂。

  「妳哭什麼?」百里皓月因洪雪蘿的抽噎聲而回神,他低問,低問聲中是繾綣的溫柔。

  洪雪蘿抬起頭來看他,「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……」她只知道她是因為他而悲傷,她只明白那第一眼的接觸,就注定了她愛上他的宿命,這一生,她是為他來的,若人間沒有他的存在,她絕對不會走上這一遭。

  百里皓月生起火來,洪雪蘿在旁添起了枯枝,火光映耀使得兩人影子幢幢。

  「阿福講的那個人真的是君向陽的未婚妻嗎?」

  洪雪蘿愣了一下,她忍不住失笑,「燕子?不可能的,她只是君家可能的故人之女,所以君公子才要帶她回家,請他爹辨明她是否就是故人之女,只是這樣而已。」

  洪雪蘿沒說出口的是燕子那股流氓氣,一定會把那一介斯文的君向陽給嚇得說不出話來,君向陽又怎麼會自討苦吃的娶她呢?

  百里皓月點了個頭,知道了那是阿福一時為了保住君向陽的命而撒的漫天大謊。

  「睡吧,明早就可到我住的地方稍作休息,等個兩天,君向陽一行人就會經過我住的地方,那時妳再跟他們會合。」

  洪雪蘿走到他面前,蹲了下來,「你今天為了我才受了腳傷,讓我為你抹藥。」在平常,她一介姑娘家又怎麼會開口要為素不熟識的男人處理腿傷,但是她對百里皓月有說不出的好感,況且要不是他急忙收回那一劍,恐怕這會兒是她受了重傷而朝不保夕。

  百里皓月沉吟了一下,遞了傷藥給洪雪蘿,他輕問道:「你又怎麼知道我身上一定帶著傷藥?」

  「那是我要你帶……」

  洪雪蘿停住了嘴,百里皓月也瞪著她,他清楚的記起年少的他自負武功高強不喜帶傷藥,婉兒柔語勸解他說,世事難測,更何況強中自有強中手,一山還有一山高,若是受了傷,不就悔恨莫及,於是他才養成帶傷藥的習慣。

  「妳說什麼?」百里皓月語氣不自覺地露出狠厲。

  洪雪蘿急忙搖頭,語氣是惶惶不安,「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突然冒出這一句話,你別見怪。」

  看她著急得淚都快掉下來,百里皓月剛才的怒氣盡失,握住她的手撫慰她道:「沒關係的,妳別嚇成這個樣子,我剛才的態度一定嚇壞了妳。」

  洪雪蘿破涕為笑,她嫣然笑姿令百里皓月的心整個一緊,他鬆開了手,讓她溫柔滑膩的小手從他手裡緩緩滑落,若是再握著她那青蔥小手,他不知他會做出什麼事。

  洪雪蘿臉更紅了,她想著百里皓月的傷口在大腿上,幫他抹藥不是很不合宜嗎?但是是她自己說要幫他抹的,這個時候怎麼可以半途而廢。

  拚命的為自己打氣一番之後,她沾了藥,輕輕的替百里皓月上了藥,那傷口深可見骨,光是塗上藥就看得她冷汗涔涔,更別說身中其傷的人,一定是比她想的還痛上百萬倍以上,但是百里皓月一句也不哼,只有在極痛時微微一顫而已。

  洪雪蘿塗好了藥,見他額上因痛而冒出冷汗,她掏出了今天他為她拭汗的白巾,輕柔無比的抹去他額上的汗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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