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心蘭是眾男子惟恐高攀不上的結婚對象,而古月兒則恰恰相反,眾男人避之惟恐不及,沾到她的邊就要倒霉,多少人要娶林心蘭,她硬是不肯應允,而古月兒是多少人要閃避娶她,但是她的爹娘硬是要把她嫁出去,好撈一筆銀兩來花用,不過始終沒有如願。
就連她的爹娘要用她來抵債,債主也死都不肯,所以古月兒年紀十八,正值妙齡年華,一般姑娘早已成親,但是去餓從未有人向她提親。
她住在山上,赤著腳丫,披頭散髮,幫她爹娘照顧牛羊,她也不回屋子裡去睡,就跟牛羊睡在一起,不少人暗暗傳言,說她可能已經瘋了,否則正常人哪會不回屋裡去睡,偏要跟牛羊睡在一起。
因為古月兒的行徑實在是奇怪,所以大家都不敢靠近她,而她爹娘每日都喝得醉醺醺的,根本不管她,她便一個人自由自在地在山裡生活。
而山裡這一大片土地,按理說是這裡的富豪齊家的土地,但是齊家自從七年前發生撲朔迷離的齊家少奶奶自盡的事件後,便沒有來巡視這片土地。
自盡的齊家少奶奶古香兒是古月兒的姐姐,有人說,必定是齊遠史殺了她,心生愧疚,所以就放任著土地任古家使用,否則以他經商的能力,斷不可能讓這片土地在古家的手裡荒廢。
而這無解的自盡事件隨著時光消逝漸漸在人們的口裡消失,今日齊遠史的名字常常掛在人們嘴裡是因為他經商成功,連帶使得這裡的城鎮因而漸漸繁榮起來,大家的生活更好、更富庶。
因為齊家鋪橋造路,廣施濟貧,著實為城鎮裡的人做了不少事,大家雖然對多年前的命案心存疑竇,但是誰也沒有再提這一件事,算是對齊遠史的回報。
傳言也說,林心蘭不肯擇一而嫁,為的就是等齊遠史經商回來後向他提親,因為自從那次命案之後,他就一直是孤家寡人一個,沒有向任何姑娘提過親事。
他人長得瀟灑好看,又是豪商富賈,何時再娶妻一事也是眾人茶餘飯後的話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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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遠史看著山裡荒廢的土地,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難看,隨行陪他一起巡視的人臉色也跟著發青,在他底下做事的人都知道,他的一號表情若是改變了,代表他即將發怒。
「這是誰管的?」
底下的人不敢吭聲,齊遠史再問了一次,「這裡是誰管的?」
這一次終於有人回話了,「少爺,這裡沒有人管。」
「為什麼?」他的嗓音陡地低了兩倍,聽起來更加駭人。
「因為……因為……」回答的人頭低了下來,「因為若是有人來管,古家的人就會亂吼著說少爺……呃……少爺你……」
齊遠史臉色陰沉地開口,「是不是就會說我殺了他們的女兒,又要把地給要回去?」
他自己說得這麼明白,但是底下的人沒有人敢應聲,他冷冰冰地又道:「把地收回來。」
「但是流言……」
「不必理會流言。」齊遠史沉怒地說,他撥開幾乎齊人高的草,這裡根本就欠人照顧,所以才會雜草叢生,讓草長得和人一樣高,連路都辨不清。
「少爺,草長得這麼高,萬一前頭沒路,我們被草阻礙了實現看不到就危險了,不如我們回去吧,況且天已經快要暗了。」
齊遠史是個一做事就不會放棄的人,但是看到天色即將暗下來,他也不得不聽從底下人的勸告,「好,那就回去吧。」
就在他決定往回走時,腳下突然有些虛空不穩的感覺,他還來不及發出聲音,整個人就往下跌去,他趕緊抓住草,但草根本承受不了他的重量,在底下人的惶恐驚叫聲中,他跌下山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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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遠史喘著氣,他沒想到自己從那麼高的山崖摔下竟然沒死,原來是他落下的地方放了很多牧草,但是他仍全身作痛,他猜想,可能有傷到筋骨。
突然,一個濕潤的鼻子推著他的臉,他轉頭一看,嚇了一大跳,一隻龐然大物盯視著他,他在黑暗中看了半天,才認出眼前有一雙溫馴眼睛的野獸,竟然是一隻牛。
「有牛,那代表這裡有人嘍!」齊遠史自言自語,若是有人,那就代表找得到人來幫他,起碼他可以走出這裡。
他用手支起身子欲站起來,卻一時雙腳無力,等了好一會才站起來,牛看他起來後,似乎覺得滿意地點頭,然後忽然掉頭就走。
齊遠史豈能容它跑掉,找得到它住的地方,才找得到它的主任,自己也才有獲救的機會,所以他連忙追著它。
他手腳有些擦傷,身子隱隱作痛,實在走不快,但是說也奇怪,那隻牛好像每走一段路,就會停下來看他,好似是在看他有沒有迎頭趕上,若是沒有,它就一直等著,等到他快要接近它的時候,它又飛奔向前,像要他追著它。
齊遠史覺得古怪至極,因為他試了好幾次,故意走慢一點,結果發覺牛果然在等他,等他一靠近,牛馬上就抬起蹄子跑走,簡直是有人性一樣,他惟恐自己碰到了什麼奇異的精怪。
牛漸跑漸遠,到一個雜草叢生的地方就忽然不見了,眼前厭惡瀰漫,只聽得到潺潺的水聲,他緩緩往前走去,發覺自己的腳已經濕透,底下正是淺淺的溪水。
齊遠史正覺得奇怪,驀地聽見人聲,他驚喜若狂,認為自己被救有望,趕忙把草撥開,不料卻見到一幕他這一生最難相信的畫面,也是他這一輩子看過最美的畫面——
一個婀娜多姿極度美艷的少女,赤裸著身體正在溪邊洗澡,她坐在白得像珍珠的大石頭邊,邊梳頭髮邊唱歌,她的頭髮就像瀑布一樣長垂,而她的五官艷麗無雙,正條溪水好似發光地擁著她。
少女發現到他的闖入,她抬起頭來,不太瞭解地看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