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進則明白總管的激動情有可原,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明,搔了搔頭,「我不知道該怎麼說,總之就是我在房內止血,齊遠史走了進來,他以為我跟古月兒做了什麼苟且的事,他說了些難聽的話,我正要解釋,他就突然暈倒了,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。」
一聽就認定事在說謊,總管氣道:「關古月兒什麼事?少爺正要把她嫁給你你跟她又什麼事,少爺怎麼可能會生氣?」
古月兒搖搖頭,「不是的,齊遠史說他要跟我在一起,要找個時間跟黃大哥談,他說他喜歡我的,是真的。」
「怎麼可能?」總管脫口而出,「他受了你姐姐的氣,又忍著你姐姐紅杏出牆的事實,他恨不得擺脫古家的人,怎麼可能會娶你?」
黃進則不知道有這個淵源,他直知道齊遠史曾娶過親,只不過新娘過世了,想不到他以前娶的事古月兒的姐姐,再一細想,馬上就明瞭原由,「怪不得他不讓我們辯解就氣昏過去,原來之前曾經發生了這種事,也難怪他受不了,不聽我們解釋。」
他轉向總管,「我跟古月兒之間真的沒有什麼事,是齊遠史誤會了,我想古月兒說齊遠史要娶她的事應該是真的,你若是有注意看齊遠史看古月兒的眼神,就會明白她其實深愛著她。」黃進則的表情跟口氣都很認真,他聲音誠懇得道:「我跟齊遠史是朋友,我這種人看起來像是會害朋友的人嗎?」
總管一楞,心想,黃進則這個人聲音很大,說話也很直,他這樣千里迢迢地去請大夫來看少爺,趕了一天就回來,他若是要害少爺,何必這麼賣力地趕路,把自己弄得這麼的累,就讓少爺病死就好了,根本不用自找麻煩。
一時之間,總管看著黃進則的臉,突然說不出話來,他不知道該相信他嗎?
第九章
「總管,你相信我吧,我是真心的想交齊遠史這個朋友,我對他的友情天可明鑒,又怎麼可能會做出讓他傷心的事來,說實在的,我對古月兒只有兄妹之情,這就是為什麼我來你們這裡這麼久,遲遲沒有跟齊遠史談和古月兒親事的原因,而且我早看出齊遠史愛上來餓古月兒,根本不可能去區一個朋友喜歡的女人。」
他一番話說得情真意摯,顯現他對齊遠史的真實感情,總管一楞,看著他,又看著古月兒,他實在很難相信齊遠史會喜歡古月兒,但是黃進則的表情跟口氣又很真誠,也不可能是在欺騙他。
黃進則看到他的眼神,就知道他心中仍存有疑問,他說得一針見血,「我來著這麼久,總管,你看過齊遠史跟我談親事的事嗎?」
這些日子以來,他的確是沒看過少爺向他提要娶古月兒回家的事,他也覺得有些怪異,黃少爺來了這麼久,為什麼少爺明明許了古月兒給他,卻一句話也沒再提。
知道總管已經慢慢地在思考這整件事的怪異之處,黃進則道:「沒有錯,以齊遠史的性格,他向來辦事就是要做到完美無暇,怎麼可能我來了這麼多天,他連提也不提要將古月兒嫁我一事,你不覺得這其中有些古怪嗎?」
他做出了結論,「這個古怪就是他自己早就愛上了古月兒,再怎麼樣都不想讓她嫁給別人。」
總管一凜,看向古月兒,她嬌美天真,跟她的姐姐古香兒的確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類型,少爺雖恨古香兒,也決心要跟古家斷絕關係,但是以古月兒的甜美,少爺會愛上她,也許真的是情難自禁。
「而以齊遠史的性格,他對我退婚,自己恐怕也說不大出口,所以他一直在等機會,看哪一天對我開口說這一件事,造成的傷害會最少,他卻不知道其實我根本就不想娶古月兒,結果這一天還沒等到,他自己就因為誤會而病倒了。」
少爺現在昏迷不醒,沒有辦法知道黃少爺說的是不是真的,但是一切還是以救治少爺為首要。總管的怒氣沒有剛才大,他歎口氣道:「黃少爺,不管你說得對或不對都無所謂,我只祈求讓少爺趕快醒過來,縱然有天大的事都好講,若他不醒過來,齊家就要垮了。」大夫聽他們囉嗦了一大堆,才漸漸有些知道齊遠史的餓病因,他想了一會,「我先幫你家少爺止了嘔血,再開幾帖藥方讓他順順氣,你們只要好好地照顧他,他的身體就會沒事。」大夫比著胸口,「不過他的主因是心病,我看他是個好強剛烈的人,有苦不對任何人訴,才會年日久了,把自己給逼出病來,你們只要讓他這個心病沒了,他就會好起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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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治完齊遠史,大夫就走了,齊遠史喝了藥,終於不再嘔血,只是仍然昏睡著,他們心裡都抱著幾絲希望,輪流看顧著他,古月兒更是一邊看顧一邊哭,總管看她這副模樣,就知道她對齊遠史愛意深厚,不忍她再哭下去,他勸她別哭了。
但是古月兒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,她反而還哭得更加傷心,好像快要昏倒似的。黃進則看她這種哭法,一是怕傷了身體,二是其實挺吵的,實在讓他難受,因而對她喝止起來。
「別哭了,齊遠史說不定等會就醒過來,他看到你這種哭法,心裡也不會好受,比去把臉洗一洗,弄乾淨漂亮一些,別讓齊遠史一睜眼就看見你哭得醜死了的臉。」他聲音大,吼起來的影響就夠,古月兒擦了擦眼淚,急著問:「真的嗎?黃大哥,齊遠史會醒過來?」
黃進則嚴肅地點頭,「當然是真的,我們這麼多人要他醒過來,他怎麼敢不醒過來,再說以齊遠史的個性,他不會逃避現實的,當然會醒過來,等他醒過來後,我們再好好地跟他解釋,讓他知道我跟你之間沒有什麼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