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幹嘛?這麼吃味的口氣。」
「你怎麼回答他?」他猛然圈住她的手臂。
真不曉得他在氣什麼?但他這人本來就古里古怪,情緒像女人似的不容易捉摸。「他的條件那麼好,我為什麼不接受?」
「你白癡呀?人家幾句甜言蜜語,你就被『騙騙去』!」
「你這是什麼話?我只是答應他可以追我,又不是承認他是我男朋友,或接受他的求婚!」
「那也不可以呀!你不是什麼只喜歡劉立平,看都不看別人一眼?」
簡易安紅著眼瞪他。「他都要跟別人結婚了,你還要我怎麼樣?」
雷楓氣憤地甩頭,任性地說:「反正不行就是不行!」
「什麼不行?」
「你別再理那傢伙了!」他鄭重地下令。
「你神經病呀!是你帶他來找我的耶!」
「我帶他找你是一回事,他想追你是一回事,你答應讓他追你又是另外一回事。」他曾假想過尹前賢真的對她有意思,但不知怎地,事情一旦成真,他體內的細胞便全數舉反對票!
「奇怪了。」兩人的爭吵引來場內其他球員的注視,簡易安壓低聲音說:「我下決定還要經過你雷楓大人的同意嗎?」
雷楓卻依舊自我,「不准就是不准。」
「好!如果我也說不准你再見舒薔妮呢?」
雷楓的表情閃過一陣錯愕。「這哪能混為一談?」
「為什麼不能?」
「那傢伙--他有問題啊!」
「如果我說舒薔妮那女人既傲慢又任性,你也不該和她在一起呢?」
「你憑什麼說她既傲慢又任性?」
「我……我只說『如果』呀!」
雷楓扯了一下嘴角,「既然只是『如果』,還有什麼好討論的?」
「你說尹前賢有問題,還不是只是你的想法?」
「你又不是不知道,那封命令我們的信……」對了,他一定是因為尹前賢那傢伙有問題,才不同意她接近他。去!早知道別引薦他們兩人認識了!他在心裡罵著自己。
「那件事我已經問過他了,信不是他發的。」
「你直接問他他怎麼會承認?」
「我是想試探他的誠意才問的,他的回答是……」
她大致敘述尹前賢針對該事件的說詞,「就這樣,我相信他的答案,順為他絕不會那麼笨,以為幾封命令信就可以控制球員。」
「總之——」雷楓昂著下巴,仍不肯點頭。「不行就是不行!」
「你到底在彆扭什麼?」
「我……就是覺得不爽!」在她針對他的『不爽』回話之前,他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,搖手說道:「算了算了……有冤大頭看上你也算是件好事……」
「雷——楓:」簡易安站起身,俯瞪著他。
雷楓也站起來,「看來,我們兩個的運勢都不錯嘛!我有舒薔妮、你有尹前賢。」心底則決定找個空檔好好想想方纔那股氣的由來……
「神經病!」看了一下表,她該前往攝影棚見夏辛戀了。
「認不認得那個人?正和高亦玄談話的那個。」
順著他指的方向,簡易安見著一名約莫二十四、五歲,著白襯衫、淡藍牛仔褲的男孩在場邊與球隊隊長高亦玄談話,大概想採訪吧!
「不認識。怎麼?」
「你以前做事的那家雜誌社派來接你工作的記者。小白臉的樣子,讓人看起來就不欣賞。怎麼不去小報跑那些不入流的新聞,非要來這惹人嫌?」
簡易安瞇眼看看那男孩,不是挺高,但斯斯文文、乾乾淨淨的,只看外表的話,不會讓人起反感呀!「你很奇怪耶!三姑六婆似的,一天到晚嘮叨抱怨個不停,你還不是嫉妒人家長得俊!」
雷楓搔搔發,「我差點忘了,他是你喜歡的那一型。」
經他一提,她倒覺得那男孩在氣質上的確與俊逸的劉立平有些相似。
「他看起來不像劉立平只小你兩歲耶!」
又來了!又要提醒她已經是個三十……不,二十八歲的老女人了!她擺好架式,問他:「那又怎樣?」
雷楓竊笑,「怎麼你老是想吃嫩草啊?」
「混蛋!你欠打——」因為對方有準備,造成她揮了個空拳。她氣沖沖的轉身走開,撂下話道:「你等著,我一定嫁個讓你嘔死的好男人——」
雷楓兩手圈在嘴前同她的背影說道:「我勸你別指望尹前賢那傢伙,免得到時候怎麼被騙的都不知道。」
簡易安回頭咒了一句:「你去死——」
雷楓揚揚雙眉,朝她搖搖手,「拜拜!慢走喔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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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易安再一次轉動車鑰匙,引擎發出喘息般的嘶嘶聲卻依舊無法啟動。
她垮下雙肩,不願再待在悶熱的車內。下車後甩上車門的同時,出聲罵道:「狗屎!才買了三年的車,動不動就出狀況!」
她走向街口,準備搭計程車到夏辛戀的公司。
「車壞了?」
一陌生的男音自身後不遠處傳來,她不以為意,所以沒有回頭。
「簡小姐!」
男孩來到她面前。「這是我的名片,我們算得上是同事。」
簡易安看著名片。對方名為石田一,且如雷楓所講,他是雜誌社派來接任她工作的記者。
但是在這之前她未曾見過他,他怎麼曉得她姓簡?
「我常看你的報導,是你的忠實讀者。」石田一說。
「看過我寫的東西就知道我的長相?」
「進公司後看過你的檔案,也看過公司某些活動的資料照片。」石田一解決她的疑惑。「再加上剛才在體育館裡見你和雷楓在一起,所以能認出你。」
她待在公司將近六年,的確留下不少資料、照片,怪不得他認得她。
「你真的不回公司?」
簡易安沒什麼意思的聳一聳肩。「我是被解雇的。」
「我想老闆不會為了那件事便將你解雇,他應該只是要你休息幾天。」石田一顯然不希望她就這麼離開公司。
簡易安愣了一下。「你也知道『那件事』?」她在宴會裡鬧的醜事在辦公室傳開她並不意外,但由一名不相熟的男孩提起,她仍會覺得不甚好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