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僅如此,昨天我文見到他了。」
「昨天?」
「他正和一名穿比基尼的女郎在海邊上演限制級的畫面。」簡短一句話陳述出她親眼見的景象。
這會兒簡易安傻住了。心緒煩亂,並將住處讓給雷楓和舒薔妮的那晚,她決定答應尹前賢的求婚,而且戴上戒指時刻警惕自己莫再猶豫,並聽從他的話——想念他就好,其他事別放在心上……
此刻卻得知,他根本不似他外在所表現出來的專情……不,他的專情,是她自己所假想出來的。
「他說,他的確想得到你,卻不想和身的『女友們』分開。這種男人,你還要嫁他嗎?」
簡易安答不出話,只得失神地撫著手上的戒指。
夏辛戀實在看不慣她軟弱的模樣,「那戒指可以丟掉了!」上前欲為她摘下戒指,「丟到馬桶裡沖掉!」
「等……等一下……」簡易安緊緊護著戒指。
「還有什麼好等的?你對他還有期望?」
簡易安無助地頻頻搖頭。「不是的……」
夏辛戀急得跺腳,真想一巴掌打醒她。
「簡易安,你乾脆一點好不好?你不像會為那種臭男人迷戀的女人才對呀!」
「不是的……事實上我還沒答應他……」總算說出口。
「那你收下戒指幹什麼?」
「他說不論我答應與否,這戒指都不用還他了--」
「那就可以丟啦!」準備再度出手拔戒指時,她反面一想:「不,不能丟。我們把戒指賣掉,換成現金。對,生氣歸生氣,這種不拿白不拿的好處還是得收!」
「我——」
「你……該不會……」
簡易安閃過她逼人的視線。
「你該不會還想答應他吧?」不可能、不可能、不可能!她真的愛上那傢伙了嗎?
「我還在考慮……」
夏辛戀連拍三下自己的前額。「還考慮什麼呀?那種男人!」
「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。」
接收到她瞟向自己的視線,夏辛戀發覺她眼底盛的竟是前所未有的郁然。
她抓住簡易安的雙肩,急問道:「那是怎麼樣?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?「
「我——」
「怎麼?」
「我還沒有想清楚……」
「什麼事沒想清楚?」
簡易安撥開好友的雙手,「你先別理我好嗎?讓我一個人好好想清楚……」
「到底是什麼事?」
她煩悶地閉止眼,「拜託……」
夏辛戀看著她,許久才說:「好吧!我不再吵你。不過在走之前我告訴你——我這回可是拿我們的友情來威協你不能嫁給他的;如果你還是做了愚蠢的決定,我絕對說到做到。拜!」
門被走出去的夏辛戀合上後,簡易安露出蒼白的笑容。她這位好友的言行舉止雖是既霸道又自我,卻是真心關心她的。
簡易安癱坐在地,眼前因淚水湧起而一片模糊,正如她的未來……也是模糊不清……
老天到底要她怎麼樣?為什麼在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嫁人了,才讓她發現對方不是她可以托付終身的人……
第八章
讓雷楓入門後,簡易安看也未看他一眼,適自扭頭走向料理台。
雷楓沒想到她這麼不歡迎他,有些尷尬地扯扯嘴角,說:「見到我怎麼這種表情?」
「不然要什麼表情?」她拿出兩個蘋果,站在洗手台前削去果皮。
雷楓拉出餐桌前的椅子坐下,「我有好事找你耶!」
「是嗎?」聲音低低的,不太有興趣知道他帶什麼好事來。
他拉長脖子看著她的側面,緩緩開口:「是關於劉立平的事。」
蘋果自她左手鬆落,右手的水果刀削去的險些是自己的皮肉;劉立平這三個字的震撼力顯然不小。
「他和『尹玲瓏』,的『假婚事』吹了。」
她拾起蘋果,若無其事地應道:「那又怎樣?」
雷楓立起身,「你聽到的是『尹玲瓏』三個字,為什麼一點也不意外?」
她聳了一下肩,刻意誇張地:「啊,我好意外哦!到底怎麼一回事?」
「你少來了!你早就知道那女的和尹前賢那傢伙有親戚關係,而且也知道她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話!」
「我是知道。」她俐落地削好了蘋果。
「為什麼不告訴我們?」
以水沖水果刀幾秒鐘後,她依舊平穩地說:「毋需我告訴你們,你們現在不也知道實情了?」
刀勁一偏,原該被平分的蘋果只被切下一小塊果肉。
她放下水果刀,兩手扶著台沿,微微顫抖著。「是誰告訴你的?」
他不理她的問題。握住她的手臂,扳過她的身子「曉得彼此互相喜歡,卻還把他奉送給那女人!你到底在想什麼?」
她掙開他,轉身繼續切水果,一邊淡淡地問:「他們現在怎麼樣了?」
「劉立平當面拆穿那女的身份後,那女的立刻就說:『不玩了!』」他坐回在椅上,「她大概回老家去了。至於劉立平,他因為你的事而心情不好,請假到別的地方散散心了。」
「因為我的事?」
「好不容易得知你的心意,那女騙子的事也解決了;他本想對你採取行動,而你卻想要嫁給另一個尹家的騙子!你說他的心情還好得起來嗎?」他以指責的語調說完這段話。
「哦!」她將切妥的蘋果放入盤裡,順手清理台上的果皮,扔入腳下的垃圾筒。
「反應這麼冷淡?他是你放在心裡的人耶!你聲稱八年來全心全意戀慕的人耶!」
旋身把水果盤往餐桌上一放,立即又背對著他。
扭開水龍頭,看著水流,她極小聲、極快速地說道:「我也喜歡過你。」
連塞兩塊蘋果入口的雷楓差點梗著,「咦?」
洗過手,拿干布擦淨後,她冷靜的重複了一次:「我說我也喜歡過你。」
這句話像棒槌似的狠狠敲著他的後腦勺,他只覺眼前一陣暈眩。「什……什麼時候?」
「上個禮拜。」
她走向客廳,雷楓亦步亦趨。「上個禮拜?」
她盤腿坐在沙發正中央,總算正眼瞧著停在茶几前的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