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冷齊言,我什麼都答應你,你一定要教我武功,剛才那聲為什麼不算、求求你!」古玉箏哀求道。
冷齊言瞧她懇求神色如此迫切,只是微微點頭,「你跟我來,古玉箏。」他反身走向小屋後頭的藥草園。
古玉箏好奇地跟著她,在瞥見綠油油的藥草園,她望向冷齊言,「冷齊言,你種這麼多菜,吃得完嗎?」
冷齊言對古玉箏這個「睜眼瞎子」,無可奈何地搖了個頭,「這裡種的是藥草,你會除草嗎?把野草拔掉就好了。」他彎下腰示範地拔一遍,看著,這是野草,把藥草園裡的野草拔完後,再進到屋子裡找我。」話聲方落,他就往屋子裡頭走去。
古玉箏呆在原地,大大發窘著,適才她只注意到冷齊言彎下腰有多好看,根本沒去注意他手裡所拔的草,這下糟了!
突然,妙計上心頭,古玉箏再度欽佩起自己的絕頂聰明,藥草園裡,畢竟是藥草多、雜草少,只要把少得可憐的雜草拔起,那不就得了。
她開始歡歡喜喜地拔起藥草園裡數量較少的草,腦裡已經開始幻想著冷齊言教她武功的景象,她低低笑著出聲,今天絕對是美好的一天。
冷齊言臉色發白,注視著他好不容易才栽種出來的珍貴藥草,現在一株株地死躺在藥草園外的沙土上。
古玉箏開心得咧開嘴,「冷齊言,我做得很好吧!我從沒拔草拔得這麼開心呢!」
冷齊言自知自己此刻一定是難看之至,他花了兩年,走遍漠北,才尋訪到這種藥材數十株,而古玉箏竟花不到兩刻鐘的時辰,便把他的藥草全毀了。
「喂!冷齊言,你怎麼了?」古玉箏看他鐵青著臉,眼睛連眨也不眨,表情恐怖地看著藥草園。
「我適才拔的野草,你真的看清楚了嗎?」他頭轉向問話的古玉箏說道。
「當然!」古玉箏偷偷加上「沒有」兩字,沒辦法,誰教他長得比野草好看,叫她任選其一,她當然選看他,誰會想去看那一株株難看的野草!
「冷齊言,這野草好難拔,使盡我全部的力氣才把它全部拔光,我做得很好吧!」為了邀功,古玉箏更是話如泉湧。
冷齊言踏進藥草園,仔細搜尋,藥草果然都被古玉箏拔光了,他臉上又黑了幾分,好不容易,他看到一株小小的幼苗正半青不黃的隨風搖曳著,他不禁感謝老天爺垂憐,沒讓古玉箏這笨瓜壞了他的心血。
隨著冷齊言的目光循去,古玉箏見到那株小草後,心裡連連哀叫,他該不會為了她沒拔到那株小小的野草,而不教她武功吧?看他看那株小草的眼光挺駭人的,恐怕他會為了這株小野草,而挑她的毛病。
古玉箏不管三七二十一,馬上衝進藥草園,一手拔起那棵小野草,對冷齊言大叫:「不行,我拔了它,你一定要教我武功!」
冷齊言見狀臉色大變,不敢置信古玉箏竟敢毀了他唯一的希望,他緩緩地把目光從小草身上,移到古玉箏絕世俏顏上,「古玉箏....古玉箏....」他氣得不知道要說什麼,只知道他今天一定會把古玉箏碎屍萬段。
「冷齊言,你不能食言而肥,我把園裡的野草都把光了,你一定要教我武功。」說完,古玉箏緊緊地捉住那棵小草,還不怕死的拿它在手上晃了晃。
「閉嘴!古玉箏。」他心疼的捉回那株小藥草,小藥草軟軟的垂下,看來已經回天乏術了!
氣血上湧,冷齊言從沒這麼想殺掉一個人,他苦心栽培的心血,一株株正躺在黃沙上吹冷風。
「古玉箏,你給我過來。」沉著聲,他寒著一張臉喚道。
古玉箏走向表情晦暗的冷齊言身前,不知道他臉色幹嘛這樣難看,她幫他拔光所有野草,他應該很滿意才對,怎麼用這副可怕臉孔嚇人。
「你這個笨瓜,你拔光我所有藥草!」冷齊言大聲怒喝:「留下你,根本事我此生最大的錯誤,我辛辛苦苦種的心血,全被你毀了!」
「我拔的是野草,你怎麼可以凶我?」古玉箏彷彿間大概知道自己犯下了什麼過錯。
「野草?你有膽再給我說一句野草,我今天一定要....」要怎樣,冷齊言也想不出要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何,但是她真的把他給惹火了。
古玉箏「哇」的一聲,哭了出來,「人家又不是故意的,反正野草跟藥草還不都是草。」她哭得更傷心,「一定是你剛才拔錯草,所以我才會有樣學樣,也跟著拔錯,你不能怪到我頭上來。」
冷齊言聞言差點氣死,古玉箏這笨瓜還真的把責任推卸到他這裡來,「你....你....」
想不出該罵古玉箏什麼,對什麼都不會的小笨瓜,你又能奢求她什麼,冷齊言回心一想,怒氣頓失了一半。
「算了!」說完他拂袖往屋裡頭走去。
古玉箏抹抹眼淚,急忙跟上冷齊言身後,「冷齊言!冷齊言!你還要不要教我武功?」
冷齊言猛然回頭,古玉箏差點一頭撞上,「叫你辦個小事都辦不好,你還想叫我教你武功,下輩子吧!」
「你騙我,冷齊言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,你是個大騙子....」
古玉箏又叫又喊、又吵又鬧的撒潑,逼得冷齊言想掩上兩隻耳朵,他放軟語氣,「好了,古玉箏,我教你就是,別再吵了。」
古玉箏臉龐發亮,一把抱住冷齊言,以亮得不可思議的美眸,望著冷齊言英挺的俊秀臉孔,「冷齊言,我就知道你人很好,真是對不住,我剛才不是故意拔錯草的,你別怪我,我真的是不知道,我再把草重新種回,說不定它明天就會活起來!」
冷齊言淡然一笑,「傻瓜,這種藥草一離土就種不活了。」他輕輕撥弄古玉箏柔順的額發,不明白自己的怒氣為何煙消雲散,他只知道眼前這小笨瓜真是令人好氣又好笑,不過從她眼神抱歉積蓄看來,她真的是在後悔,雖然她提的補救方法很可笑,但是這也代表她並不是故意拔掉他的藥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