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這麼浪漫的房間裡卻傳來一陣女子的尖叫聲,而且這聲尖叫叫得又慌亂又驚恐,不知道的人,一定會以為這女子身陷危機才會叫得這般驚慌。
香怡發誓她這一生從未尖叫過,基本上,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讓她害怕尖叫的事,一般女孩子害怕的蟑螂、老鼠、色迷迷的壞男人,她一點也不覺得害怕。
蟑螂可讓她練飛鏢,老鼠看到她兇惡的眼神,逃得比被追殺的人還快,色迷迷的壞男人只要她一腳踢到他下體,那些男人還不是像只蟲一樣地在地上慘嚎蠕動,所以她根本就沒有害怕的人事物。
但是她現在竟然丟臉的尖叫,因有個男人在她面前大演脫衣舞的戲碼,這個男人若是其他男人,她絕對不會鬼叫鬼吼,反而還能冷靜的看他在玩什麼把戲,可是這個男人是足可掌握半個亞洲經濟的閻雷,這怎能叫她不叫?因為每個人都知道閻雷的性情有多正經,怎可能會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事來?
他正經到不說廢話、不講笑話、不愛說話,從她見到少年時代的閻雷開始,她就懷疑這傢伙根本就不是人,而是個機器人。
因為他對所有的事至都是公事公辦,該唸書的時候,你一定看他坐在書桌前;該有女人的時候,你就會看到他床上躺了一個衣衫畢露的女人,而他正壓在她的身上;該工作的時候,就算他昏迷不醒,他的生理時鐘還是會自動啟動的清醒起來辦公,準確到你覺得他不是人。
但是這個機器人今天不知道秀逗了多少次,頭先是壓力過大的一直談論處女話題,後來又像個小孩子一樣的硬要她煮飯給他吃,現在則是莫名其妙的大跳起脫衣舞,這個機器人一定是快報廢了,否則怎麼會做出這種亂七八糟的事來。
「你幹什麼?快把衣服穿上!」她還在尖叫。
閻雷表情還是很正經,很難發現他眼裡正露著促狹的笑意,「我現在正是一報還一報,你快看清楚,既然我看了錄影帶裡的你,我現在也脫了衣服讓你看過癮,這樣我們就誰也不欠誰。」
「你白癡啊?我才不要看你的,看了長針眼……啊啊——」
她發出更尖銳的慘叫,因為閻雷抽出皮帶丟在地上,他將西裝褲的扣子打開,拉鏈拉到一半,內褲都露出來了,香怡將手掩住臉,卻還是禁不住好奇心的從手指的隙縫偷偷的望出去。
好……好性感的男人,比模特兒還性感,他這樣衣衫半露,身上的肌肉絕對不只是坐辦公桌的男人會有的軟趴趴,他削瘦卻肌肉分明,每一塊肌理像包著絨布的鐵,尤其是上身打赤膊,下身卻要脫不脫的模樣,簡直不是一個「帥」字可以形容,她知道他平常絕對有上健身房,身材才會這麼好。「你看清楚了嗎?」
香怡立刻收回眼神,臉都紅了,卻還嘴硬道:「我才不看這種會長針眼的東西,你快把衣服穿上!」
閻雷的表情依然正經,但是他的話卻有重量級的打擊效果,「我知道你看了。」
「我才沒看,才沒有。」香怡直否認,她要維持女人的自尊,絕對不承認她看了閻雷的裸體,還覺得他很帥。
「有,你剛才明明看了,而且還盯了一分鐘之久,連我這邊都看了。」他指的地方就是他現在唯一還有衣物蔽身的地方。
這傢伙好不要臉,怎麼能對淑女問這麼可惡的話?香怡的臉像火燒般的燙紅,不由得放下手來,為自己的不清白而戰,她是看了,但絕不承認,「沒有,我絕對沒有,我剛才摀住臉,所以一點也沒有看到。」
閻雷笑了起來,見他笑得怪異,她的心情也跟著高高低低,不由得罵一句,「你笑什麼?」
「你現在已經把手放下來,應該看得清楚了吧!」
香怡才知她中了他的詭計,要她承認自己看了,門都沒有,她決定先發制人,「我要走了,真幼稚、無聊,我不跟你鬧了。」
她轉身要走,手卻在提起皮包時輕微的顫抖,她可以感覺到身後的氣息吐在她的脖子上,她全身一顫,若不是她太清楚閻雷的個性,絕不中他魅力的毒,只怕別的女人早已腳軟的在他腳下化成一攤軟泥。
閻雷霎時箝住她的腰身,那有力的手臂絕不是她可以扳開的,她跟他都心知肚明,她的拳腳功夫雖強,但是絕強不過組織的首領,慌亂霎時湧上心頭,隨後又想到他根本就不可能對她出手,於是她的心便沒那麼慌亂,反而冷靜下來,能用一貫嘲諷的口氣說話,「你幹什麼?色情大發想找女人?」
「我不用找,懷裡就有一個。」閻雷的話中帶著略微的笑意,令人心生舒爽,但是香怡絕對是堅持不上當。
「喂,你不要搞錯,我是你妹妹耶。」
閻雷的目光閃過怒氣,「那是名義上的,我們沒有血緣關係。」「你答應我老爸不對我出手。」
「你錯了,是你父親說你配不上我。」
香怡的怒火全在腦中爆開,她用力拍打他箝住她腰身的手,「混帳!你說什麼混話?你才配不起我……」
閻雷低下頭,在她耳邊輕聲說話,那話音軟軟柔柔,帶滿熱氣,「氣什麼?每次說實話你都生氣,你就是這副脾氣,所以才讓我難以放心,你父親說的是那時候的你配不上我,但他對你的未來充滿希望。」他的聲音更加強烈,「不要再躲了,也不要再逃了,你喜歡我、好喜歡,喜歡到我一看別的女人,你就吃醋生氣,每次都出去打架發洩,那時的你簡直比野孩子還野,誰也管不動你,就連我也氣上,你卻照樣不甩。」
「我才沒有喜歡你,你是白癡,講這種奇怪的話。」
香怡不但推不開他的手,反而還讓他把她更深的抱進懷裡,她的後背全都燙貼在他寬大的胸膛裡,讓她從腳底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戰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