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背棄婚約?」鐵心齋死不認罪的道:「你手裡有我的退婚書嗎?」
娃娃掀起紅巾,露出一張清艷憔悴的臉,她強振精神,語音清脆,不想把的事情攪得更複雜。「鐵心齋,你那日已經在我面前寫下退婚書了,我們之間再無瓜葛。」
「有嗎?」鐵心齋笑得精神煥發,「我不記得有寫退婚書這件事,你我之間的瓜葛是一生一世的。」
娃娃淒涼道:「你若要報復,又何必用這種法子搞得你我都下不了台,我已經開了藥的單子,我不知哪裡出了問題,但是雪絳之死與我無關,你是不是要我死了,你才甘願?」
「我不要你死,我只要作嫁我。」
娃娃哀戚道:「我什麼人都可嫁,就是不能嫁你,你對我只有恨意,沒有感情,你我相守只會不幸一輩子。」
錢心齋道:「那就恕我無禮在先了。」
快劍一揮,觀禮的客人全都驚叫四處逃散,鐵心齋擋住童嬤嬤的手印,一手捉住娃娃,娃娃不會武功,又不捨得對鐵心齋用毒,被他手到擒來。
她看著鐵心齋,心內愁腸百轉,「你究竟要做什麼?鐵心齋?我究竟還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?你要這樣對我?」
鐵心齋直視著她的雙眼誠懇道:「是我對不起你,不是你對不起我,娃娃,你不是要跟我走遍大江南北嗎?你不是要跟我去看塞外風光、絲路長城嗎?今日我鐵山齋向天立誓,往後日子我當償還你對我的真情,你對我好一倍我就對你好兩倍,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。」
鐵心齋的立誓簡直是莫名其妙,娃娃搞糊塗了,這種變化絕非她能想像得到,她震驚的道:「你究竟在說什麼,鐵心齋,你是瘋了嗎?」
「少鳩,娃娃我帶走了,我將雪絳許配給你,願你好生照顧她,也祝你們百年恩愛。」
黃少鳩高興得一作揖,「多謝大哥金口。」
「雪絳?雪絳沒死嗎?」娃娃驚疑的看向另一位新娘。
另一位新娘揭起紅巾,面容清麗婉柔,她朝著鐵心齋柔聲道:「哥哥,也祝你跟娃娃姑娘百年思愛。」
娃娃看向身邊的錢心齋,驚訝不已,「她叫你什麼?你是雪絳的哥哥?雪絳不是你的紅顏知己嗎?」
童嬤嬤看鐵心齋右手持劍,左手挾持娃娃,不知要對娃娃做出什麼事來,她怒道:「反了,簡直是反了,黃河清水幫說要迎娶第一嬌娃的!黃幫主,你的新娘被挾持,你還能談笑風生,這是什麼道理?你們清水幫究竟辦的是什麼喜事?」
四位長老面面相覦,也覺得這場喜事辦得亂七八糟,恩恩怨怨搞不清楚狀況,若不趕快處理,一定會惹得百花宮報復。
大長老下令,「快捉住鐵老劍,救出娃娃姑娘。」
錢心齋向黃少鳩一使眼色。
黃少鳩強忍住笑,威嚴又凌厲的道:「不可,鐵老劍一劍在手萬夫莫敵,再加上有娃娃姑娘做為人質,若是不小心傷了娃娃姑娘,我們豈不是罪過大了,所以千萬不能動手。」
這一說,實在很有道理,四位長老又相互對看,性子較急的長老忍不住流了滿頭汗,明明知道可能是黃少鳩與鐵心齋串通,但是在觀禮的客人面前說自己主子自導自演這場戲,豈不是更讓黃河清水幫了不了台?但第一嬌娃的事不處理,又會惹得百花宮不高興,這該怎麼辦才好?
大長老只好把矛頭對準鐵心齋,「鐵老劍,你強奪義弟之妻,豈不是無恥之至?毀壞了你在江湖上的大好名聲,快把娃娃姑娘放過來!黃河清水幫與你和解這件事。」
「錯了,我與娃娃姑娘有婚約在前,我既未毀婚,她怎可另嫁。」
「這只是你片面之詞,若是你有婚約,將訂婚的婚書或信物拿來給我們看。」
錢心齋道:「我自小家道中落,信物早已不見,這事天知地知我知娃娃姑娘也知道,就連百花宮裡的人也無人不曉,你問童嬤嬤,她在宮內許久,豈有不知的道理。」
童嬤嬤怒道:「鐵老劍,你十多歲便已出來闖蕩江湖,若要娶我們娃娃宮主,豈會等到這個時候?前些日子你又傷了我們宮主,若不是宮主命大,這日還有性命與人婚嫁嗎?你既然如此恨我們宮主,我絕不會讓宮主嫁給你。」
她恨恨道:「我只恨你十九歲時誅殺域外邪僧受了重傷,我跟宮主不該救你,若是當時沒有救你,讓你自生自滅,今日哪會惹來這麼多的事。」
鐵心齋此時在恍然大悟,難怪他會覺得娃娃的眼神很熟悉。「果然沒錯,當初救我的白衣姑娘就是娃娃吧!我只是那時神志昏沉,一直以為是個成年姑娘,想也想不到竟是我的未婚妻第一嬌娃。」
「救命恩情大如天,你是怎麼對待我們宮主的,你捫心自問,敢說你問心無愧嗎?鐵老劍!」童嬤嬤厲聲怒吼,聲音承載了不平的憤恨。
「我自知對不起娃娃姑娘,但是中間原由誤會實在太多,我就是要娶她來補償我對她的不公平。」他看向娃娃深情道:「娃娃姑娘,我鐵老劍除了真心一無所有,你若打從心裡恨我,那就殺了我,我從此之後不與你糾纏,若是我這一輩子還有一口氣在,不論你在天涯海角,我警命追隨。」說完後,他將手裡的長劍遞給娃娃。
娃娃盯視長劍卻沒有接下,「告訴我,雪絳是你的誰?她又為何沒死?」
「雪絳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,找到她後,我將她帶到一處清幽之地住著,你們百花宮不明原由,以為我另有紅粉知己,於是下毒害雪絳中了嬰兒笑。你開給我解藥,我照指示調製配方,沒想到雪絳吃了後進入假死狀態,那時我以為雪絳已死,才會狂怒之下打傷你……」鐵心齋歎息道:「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,你要殺我也好,要不理我也可以,但是叫我放棄你是完全不可能的事,再說……」他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,似乎心理有個鬼主意地轉向賓客,「大家可能不知道,宮主出宮之後,我與她兩人獨行旅途,孤男寡女本就曖昧,再加上我跟她之間同床共枕,她不嫁我要嫁誰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