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如此明顯,自然皇太后也只能點頭承認雨荷的確是身世清白,而且是被二娘所害,才到王爺府當婢女,又幸運的遇到皇上,成為皇后,既然她身世清白,皇太后就更明白把雨荷打下後位的事大概是不可能的,自己也不必白費心力。
她轉過頭,看著巧貴妃低聲道:「巧貴妃,事巳至此,你就著破吧。」
要她看破的當然是後位的位置,巧貴妃全身微微顫抖,她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手心,額發掩蓋她眼裡射出熊熊的恨意,不可能的,她還是有機會,她不可能在千方百計獲得後宮強勢的地位後,竟會輸給一個進宮沒多久的下殘民女,後位該是她的,永遠也是她的,這是皇太后跟她保證過的。
古情歎口氣,他現在要說的是他心中的疑惑, 「母后,雨荷到京城的經歷如此曲折,想必連她自己縱然要整理出來對別人說時,也要好好的想一下,更何況每個她遇到的人,都與另外一個她遇到的人完全的沒有接觸,所以會有雨荷的謠自傳出,母后不覺得是有心人的煽動嗎?」
皇太后跟底下的朝臣也忍不住一震,的確,以皇后的經歷而言,這些她遇見的人,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現在是皇后,所以誰能傳出謠言說皇后做了什麼事,那不就是代表有人暗中查訪皇后的事情,然後加以扭曲,想讓皇上以為皇后跟明義王爺有私情,而氣憤之下廢了她嗎?又為了皇家體面,一定會私下處死皇后。
一想起來就冷汗涔涔,因為這個毒計不但厲害,而且毒辣,料想想出這個計謀的人,一定是對皇后懷恨許久,而且一定要逼死她不可。
皇太后一時間額上冒出汗水,隱隱約約間,她好像就快要知道這事是誰做的,卻又直覺不可能,畢竟她的侄女乖巧貼心,料想沒有這種狠毒的心機。
「母后?你覺得有誰非逼雨荷死無葬身之地?」
皇太后搖搖頭,她的確想不出來,因為就算她想廢掉藍雨荷,也不會用到這樣可怕的毒計,但是大家都沒見到巧貴妃霎時臉色微微一白,卻還力持平靜。
古情再次歎口氣,著向後宮嬪妃,一個個的掃過她們的臉,有四人懼怕的低下頭,巧安妃還是仰著頭微笑,古情的視線並沒有停留在她臉上,這使得巧貴妃以為自己已經逃過一劫,卻沒想到皇上用力拍了下手。
拍手聲音之後,宮內的禁衛忽然抬著一個人出來,古情低聲道:「母后認得這個人嗎?」
皇太后完全沒有見過這個人,她搖搖頭,古情轉向林尚書,「林尚書認得這個人嗎?」
巧貴妃的父親林尚書也是同樣困惑的搖頭,不知道為什麼皇上這樣問,古情深吸口氣,「現在我才能確定很多後宮發生的事,與母后跟舅舅完全沒有關係,這個人是散佈雨荷與明義王爺關係的人,也是去探查雨荷身份的人。」
那人紅腫著臉,已被刑求過,嘴都腫得不能說話,巧貴妃見他無法立刻指認她,立刻當機立斷的發言,「皇上,此人如此奸好惡,竟敢亂傳謠演變言,破壞皇上與皇后之間的感情,實是罪該萬死,皇上應該立刻處斬此人。」
古情望向說話的巧貴妃,「巧貴妃,你認得這個人嗎?」
巧貴妃也同樣搖頭,「臣妾居住內宮,不曾見過此人。」
「可是他卻見過你呢!」
她全身一震,笑容已經有些僵硬,「料想是這個人說謊,或是臣妾出宮上香時,他無意間看到了我。」
望向皇太后,古情聲音不大不小,卻可以使眾人都聽得見他的聲音,「此人已經招供,是巧貴妃要他做過些事,還撥了一千兩給他,他一千兩花了兩百兩,還有八百兩藏在床頭。」
巧貴妃尖叫起來,「他說慌,皇上明鑒,這個人原本在林家就是個低三下四的人,專做些壞事,沒有人會認為他說的話是真的,他甚至還被人尋仇,在右臂上割了一力大疤,此人這樣的人品,豈可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!」
古情聲音冷下十分,「巧妃,既然你不識得他,怎麼會知道他在林家工作過,又怎麼會知道他被人尋仇劃過疤?」
青白了臉,巧貴妃終於知道她剛才的話,等於是為自己掘了一個深坑往下跳。
第十章
巧貴妃退了兩步,這次她終於臉色白如初雪,古情冷聲道,「你若見到這個人時肯認錯倒也還好,但是你卻怕事情爆發,頭一個就要殺了他,巧妃,你的心腸如此惡毒,怪不得能想出這麼毒的毒計。」
巧貴妃臉色由白轉育,她快要說不出話,就連皇太后也震驚不已的看著她,萬萬沒想到她向來乖巧貼心的親侄女竟這樣的惡毒。
古情厲聲道:「給我拿下巧妃。」
四邊守衛逼近,有些較接近巧貴妃的嬪妃早已嚇得僵直,巧貴妃一咬牙,她知道今天事情爆發,這一次她是難逃死罪,任何人保她都沒有用了,除非她能自己脫困,否則沒有人會幫她。
她飛快的擊碎桌上的酒瓶,抓起一塊碎片,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到皇太后的身後,皇太后以為她要求饒,還感傷又難受的說:「巧妃你怎麼會做這麼毒又這麼傻的事呢?這可是死罪啊。」
想不到巧貴妃不是跪下求饒,她左手揪住皇太后 的領口,右手拿住玻璃碎片抵住皇太后的脖子,只要皇太后一動,就會割破她的喉嚨,嚇得皇太后慘叫。
巧貴妃尖酸怒叫,「不准叫了,你這死老太婆,都是你害的,你明明答應我要讓我做皇后,若不是你辦事不力,只會一張嘴處應,皇后的位子老早就是我的了,你竟還敢叫我看破?都是你這死老太婆的錯,是你害我當不成皇后,說什麼我是你的親侄女,但你這死老太婆竟還收那賤女人的婢女做義女,你擺明是跟我做對,給我難看,我再也不認你是我的姑母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