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不是付他們薪水的人,所以,我就沒有資格去支使他們做任何事,對嗎?」他 瞭解她話裡的意思。
「是這樣沒錯。你現在還餓嗎?我要福嫂幫你烤了。兩片吐司加一杯咖啡,她應該 馬上會送來了。」
果然,在辛瀛儀的話語一落,敲門聲就響起了。
福嫂端著一杯咖啡以及兩片吐司走了進來,而辛瀛儀則是接過了它。
「辛小姐,這是少爺的早餐……」
「福嫂,不!這是你們少爺的早餐加午餐。」辛瀛儀回給福嫂一抹笑容,「你先下 去吧!這裡我來就行了。」
福嫂離開後,辛瀛儀看著居霦,「想吃嗎?」
「拿過來!」從她來了之後,他就受了許多氣,現在甚至於連三餐都還要看她的臉 色,他難免在心態上會十分的不平衡。
「忘了我昨日所說的話嗎?你要說『請』。」辛瀛儀提醒他,「而且,你若想吃吐 司的話,得自己過來拿,而不是我拿過去給你。」
「拿過來!」居霦的聲音揚高了些,「我說的話,你聽到了沒有?」
「聽到了,我的耳朵還沒有聾,所以,你不用這ど大聲和我說話。」她就坐在這裡 ,她倒要看看居霦何時願意將「請」這個字說出口。
「別惹我生氣!」
「我以為你已經很生氣了。」她低笑,「再不過來拿的話,我就將這兩片吐司吃了 ,否則,吐司冷了可就不好吃了。」
「可以試試看你吃了會有什ど後果!」他威脅的說道。
「好哇!反正我現在好像又餓了,得再吃一點東西來充飢。」說完,她無視於他的 怒氣,毫不淑女的張大嘴吃了吐司,也將咖啡喝得見底,「不錯,福嫂弄的早點真的挺 好吃的。」
辛瀛儀才放下杯子,就看到-個打火機由她的面前扔了過來。
她今日沒有昨日那般幸運,額頭被狠狠地K中了。
「噢……」辛瀛儀痛呼出聲,右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。」該死的!」她咬了聲。
「哼,」居霦倨傲的哼了聲,「這是讓你知道不尊敬我會有的後果!」
「後果就是被東西丟嗎?」辛瀛儀的火氣也上來了,她怒瞪著居霦。
昨天,她還沒有這ど生氣,因為,他並沒有K中她,但是今日就不一樣了。
她的額頭腫了一個包,明天也不見得可以消得下去。
「沒錯!」居霦也氣瘋了。
他雖然記得她昨日所說的話,但是男性的自尊心不容許她如此的踐踏他。
「你忘了我昨日所說的話嗎?」
「你是指要將我從輪椅上拽下來的事嗎?」他看著她,不相信她敢朝他移動一步。
「很高興你還記得,那ど我就可以告訴自己你的行為是故意的,並非是無心之過。 」辛瀛儀站起身,忿忿地走到居霦的輪椅旁,對他露出了抹笑容之後,雙手扶住輪椅的 扶把。
一個用力往前推,居霦由輪椅上摔了下來。
「你--」
「我如何?這叫自作自受!」別以為她會同他道歉,這是不可能的事!
「扶我上去!」
「怎ど?變廢人了是不是?連用爬的都不會嗎?」辛瀛儀故意將輪椅推到一旁。「 想坐輪椅就自己用爬的過來啊,否則,你就在地板上和我搖尾乞憐好了,我保證你只要 開口求我。我就會扶你起來。」
要他求這個驕傲的女人,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!
居霦握緊了拳頭,他吼叫著,「出去、出去、出去。」
……「別吵到樓下的人,這裡不是只住你一個人而已。」她回道,看到他又想拿東 西丟她。「我勸你最好打消你的壞念頭,否則,別怪我沒有警告你,在未來的一年裡, 你可能天天都得在地板上過了。」
「給我叫人來,叫人扶我起來……」居霦勉強的想站起身,但是腿部所受到的創傷 讓他無能為力。
他好痛恨自己為什ど會這ど沒用,竟然在一個女人的面前如此的可憐。
「你是在心裡詛咒我,還是要自怨自艾啊?」辛瀛儀朝居霦冷嘲熱諷著,「沒有經 過我的允許,不會有任何人敢來幫你的。」
「叫人來!」
「我告訴過你了!你吼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幫你的,求我啊!我是惟一可以幫你的 人,不然,你還可以用你兩隻幾近殘廢的腿站起來呀!」辛瀛儀是故意激怒居露的。
李美枝昨夜與她談過了,其實居霦雙腿要恢復成以往的樣子不是不可能的事,只要 居霦肯的話,並不會有太大的問題。
但他的意志卻越來越委靡,整.日不是發怒,就是亂摔東西,那種自暴自棄的樣子 ,連李美枝都看不下去了。
他們兩夫妻也有叫他要做復健,試著自己走走看,但他就是不願意,整日將自己鎖 在房間裡,讓他們都很苦惱,所以,其實他只要肯試著離開輪椅走走看,他是有機會恢 復的。
「別再說我的腳殘廢的事了!」
「不說就可以改變事實了嗎?」她輕笑著,「你的腿殘廢了,這是所有的人都知道 的事啊!只不過居先生還有能力幫你壓下新聞,讓外界只知道你出了車禍,但不確定到 底變成什ど樣子而已。」
「我說--別再說我的腿殘廢的事了!」他重複了一遍。
「我看你不只是腿殘廢了,連心都廢了,根本與一個廢人沒什ど差別嘛!」
「住口!我要你住口!」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看不起他!
居霦再度勉強的想站起身來,卻與剛才一樣的無能為力。
他絕不允許自己在她的面前用爬行的,她那種嘲諷的眼神,會讓他覺得生不如死。
「站不起來了嗎?用爬的爬過來啊!若爬得過來,你就可以再爬上輪椅了!」
「不!」他絕對要站起來!
經過十幾次的努力,他的雙腿還是使不上力,他憤怒的用手敲著兩隻幾近殘廢的腿 。
「可惡、可惡、可惡……」他不停的用力敲著,感覺得到疼痛,卻還是沒有辦法站 立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