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麼事?」旭陽不太感興趣。他昨晚和茗蕙吵了一架,原因是因為茗蕙比他還晚到家。他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,但他就是克制不了自己心中的怒火;尤其茗蕙又不願意說出她去哪裡了,更惹得他十分不悅。就這樣,他在茗蕙的房裡和她吵了起來。
「我聽人說,你和茗蕙事實上很恩愛的,是嗎?」秉政曖昧地笑著,「這是好事,你又何必瞞著關心你的朋友?」更何況他們還是親戚呢!旭陽真是太不夠意思了!秉政在心裡想道。
「哪有?你從哪聽來的?」秉政已經變成「妻管嚴會」的一員了,旭陽想道。
看秉政每天一定會找他問自己和茗蕙的事就知道了。
「別裝了!據說你昨天還和茗蕙去喝咖啡呢……」秉政正想再繼續說下去時,卻因為看到旭陽晦暗的臉色而住嘴。「我還有工作要做,剛才秘書拿了幾份文件給我,我都還沒有看。」秉政打算腳底抹油,溜之大吉。他不動聲色地慢慢往後退,在手好不容易碰到門把時,卻被旭陽給叫住。
「副總裁,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。」旭陽淡淡地提醒。
「這只是小道消息而已。」秉政苦笑著。
「茗蕙何時和我去喝咖啡了?」
「據說是昨天。」完了,要是被翔翎知道他把事情給搞砸的話,可不是睡沙發能了事的。
「爸爸知道了,爸爸會解決的,你和媽咪不會搬出去住的。」秉政撫著志聖的頭說道。
「真的嗎?」志聖的雙眼亮了起來。
「真的!爸爸何時騙過你了?」秉政拿了衛生紙給志聖,「你看你!鼻孔吊了兩串鼻水,快擦擦!」
「好!」志聖接過了衛生紙,用力地擤出一串鼻涕,將衛生紙丟進了垃圾筒裡後,洗了下臉。
「志聖、秉政,你們全在浴室嗎?」翔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。
「是呀!媽咪,我和爸爸在『便便』。」志聖正經地說道。
而秉政聽到志聖真的將這句話說出口時,忍不住爆笑出聲。
「你們父子倆共用一個馬桶不會太擠了嗎?」兩個人同時在廁所裡「便便」?翔翎才不相信呢!「秉政,你忘了我們房間裡頭也有浴室嗎?為什麼要和志聖搶呢?」
「被媽咪發現我們在隱密的地方說秘密了。」志聖從馬桶上跳下來,開了門,微笑地對翔翎說道。
「你們父子倆到底在玩什麼花樣?」翔翎揚起眉,看著秉政和志聖。
「沒有!我們哪敢呀!」秉政討好地說道。
「諒你們也不敢!快洗手吃飯了!」翔翎下著命令。
「是的!」
6
「旭陽,我想請一個月的假。」秉政對旭陽說道,他昨晚已經想過了,與其請人來看著翔翎,不如自己整天陪在她身旁。
「副總裁,你不覺得你這樣做,實在是過分了點嗎?」旭陽不悅地抬頭說道,「這陣子公司很忙,你還想請假?」
「沒辦法!一個月的假是一定得請的。」錢再賺就有了,老婆和兒子走了的話,找誰要?秉政在心裡想道。
「如果我不准呢?」
「那我就只有向『曜昌』說拜拜,另謀高就了!」秉政嘻皮笑臉地說道。
「你這是威脅我?」旭陽額上的青筋浮現,隱忍住怒意。
「哪敢?我只是領你薪水的小職員而已。」
「為什麼?」旭陽頓了下,「是為了翔翎嗎?」
「你也知道的,我不能再失去她了!」秉政正色說道。
「就為了翔翎,你什麼都不要了?」旭陽吼道,他實在不解,為什麼秉政為了翔翎會做到這種地步。
「是的!我母親要她離開我,而她也答應了。坦白說,我心裡很恐懼。」秉政無奈地說道。
「我知道了!准你休假就是了。」
「真謝謝你了,我休假完畢後,一定繼續為你效命,做牛做馬在所不辭。」秉政笑著說道。
「我真的很羨慕你,我知道這句話我說了很多遍,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告訴你。」如果他和茗蕙的婚姻有秉政一半美滿的話,那他就心滿意足了。
「為什麼要羨慕我?你有茗蕙不是嗎?」
「我和茗蕙?」旭陽苦笑著搖了搖頭。
「旭陽,我第一次覺得你是一個很消極的人!你知道你的婚姻充滿了危機,為什麼不盡力去挽救呢?」秉政對旭陽失望地搖搖頭,「我很珍惜這得來不易的幸福,而你比我幸運,卻不懂得珍惜。」
秉政的話,點醒了旭陽。
是的!秉政說的沒錯!對於自己和茗蕙的婚姻,他的確沒有好好盡力挽救,而相反的,他卻成為扼殺他們美好、幸福婚姻的劊子手!
「看你這副表情,應該知道如何做了吧!」秉政微笑著走出旭陽的辦公室。
我是知道該如何做了。旭陽在心裡想著。
「好重!」茗蕙從車後座提出了六、七袋的衣服,走入鄭家客廳。那是她今天在百貨公司瘋狂大採購的結果。其實,她並不喜歡花這麼一大筆錢,去買一些不常穿的「高價位」衣服。她可以算是一個非常節儉的人,以前她的衣櫥裡頂多只有兩套套裝,每天交替穿,而便服幾乎都是一件九十九元的T恤加牛仔褲。
「爸、媽,我回來了。」
「我叫旭陽幫你提好了,看看你!全身上下沒有多少肉,卻提著大包小包的。」蔣婉瑜笑著說道。
「他還沒回來吧?」茗蕙隨口說道,打一進入客廳,她便直直地向樓梯走去,根本連瞄都沒有瞄沙發上的人一眼。
蔣婉瑜說的沒錯,個子嬌小的茗蕙,力氣也小,才剛爬上三層樓梯,便已氣喘吁吁、上氣不接下氣了。
突然間,茗蕙感到雙手的重量減輕不少,好奇地往後一看,竟發現旭陽幫她提了袋子。
「袋子給我,我幫你提。」旭陽微笑地問道,看到茗蕙臉上的濃妝和身上的緊身窄裙時,眉頭皺了下。
「謝啦!那真是麻煩你了。」茗蕙才不會這麼笨,明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將這些「高價位」的衣服提到樓上去,還硬要逞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