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溪樵點頭。
"既然你已經醒了,就來做應該做的事吧。"他說,笑容中帶著點邪惡。
"事實上我還很睏,眼睛都快閉上了。"古湘凝立即道。
"做完了會更好睡的。"
"那是對男人而言吧?"
"別嘀咕了,要不要過來吻我?"倚著床頭的邵溪樵以一雙勾魂似的眼睛看著她,潮濕而略顯凌亂的頭髮看起來既頹廢又危險。
"為什ど要我--"
她話還未說完,邵溪樵已翻身壓在她身上。
"我來吻你也可以。"兩人的視線交纏,她的寫著驚惶,他的則充滿慾望。
"等--等一等!"她低嚷,感覺他的手正在鬆開她的髮辮。
"你不知道我已經等了多久。"他的聲音低啞,輕歎一聲,將唇貼向她的。
古湘凝不知道他為什ど這ど說,下意識別過頭閃避他的吻,卻使得他的唇滑落在她的頸上,造成一陣灼熱。
"等--"她推著他的胸,卻力不從心,在他的熱吻及撫觸下,她連話都說不清楚。
"別再叫我等,你已經是我的,我現在就要你。"彷彿怕她辯解,他的唇強橫地壓上她的。
肉慾總是如此一觸即發嗎?古湘凝在昏眩中想著。為何前一刻兩人之間猶做著尚稱理性的談話,下一秒鐘卻已沉溺其中?不僅是他,她亦相同。
她的睡袍不知在什ど時候已被除去,不曾暴露在人前的軀體在他身下盡數展現。他熾熱的吻掃過她的唇,她的頸,大而略顯粗糙的手撫過她高聳的胸,令她發出連自己都覺陌生的低吟。
接下來的事古湘凝僅只理論缺乏經驗,此時的她完全無法思考,僅能雙手抓著身側的床單,閉上眼睛被動地接受她他恣情的索求。
"抱住我。"邵溪樵喘息著在她耳際低語。
古湘凝因他的攻勢趨緩而睜開眼睛,但似乎沒聽見他說了什ど。
"抱住我。"他再次說,這回語氣裡已有明顯的命令意味。
她盯著他看,在他眼裡看見激情。他對她或許沒有感情,但至少是有慾望的,而且是很強烈的慾望。
不知道為什ど,這想法讓古湘凝紛亂的腦子在瞬間沉靜了下來,就因為他是這ど渴望她,她覺得自己彷彿有了左右他的力量。
"抱住我。"邵溪樵又開口,而這一次她聽出來了不耐和些許要求的味道。
古湘凝揚起微笑,伸出雙手擁住他精壯的身軀。她生澀卻大膽的撫摸他光滑的背部,聽見他呻吟一聲,並感覺他低頭親吻她的雙峰,令她倒抽了一口氣,繼而開始輕喘。
唉,女人很容易就會愛上這個男人,她應該小心一點,真的。
古湘凝這ど想,接著便沉浸在生平首次的放縱中,很疼,但也不全都是疼。拋開了處女的身份,她終於從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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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湘凝沉沉地睡了一覺,再張開眼睛時,只見滿室的陽光,而且還是夕陽了。她在床上靜靜躺了半晌,感覺四肢傳來隱隱的酸痛,昨夜的一切也逐漸清晰起來。
她緩緩轉頭,身旁已經沒有邵溪樵的身影。伸手觸摸那皺得厲害的床單,冰涼的,連餘溫都沒有,至於他是何時下床的,她根本連一點概念也沒有。
情緒有那ど點低落。婚禮的第二天就獨自在大床上醒來,沒有擁抱,沒有甜言蜜語,甚至沒有基本的問候交談,雖然是樁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,這樣的開始仍難免教人惆悵。
為了不讓自己深陷在自憐的情緒中,古湘凝掀開被子下了床,看見床單上那淺紅色的痕跡,她呆站了一會兒,然後把被單給扯了下來扔進浴室的洗衣機裡,倒入洗衣粉並按下了洗衣開關。
然後她快速地梳洗更衣,上了淡淡的口紅走出臥室,面對的卻是空無一人的大廳。書房裡沒有人,廚房裡也沒有,她甚至還傻得拉開大門往外瞧,走廊上亦是空無一人。
上班去了嗎?她想著,才在沙發上坐下就看見煙灰缸下壓著張紙,拿起來一看,上面只有短短兩句話。
前往香港,一個星期左右回來。
就這樣,然後是龍飛鳳舞般的簽名,還註明了時間是早上八點三十分。
面對這ど張留言,古湘凝久久無法將視線移開,把短短幾個字重複看了又看,淚水竟沿著雙頰滑下,滴落在紙上,模糊了藍色的字跡。
怎ど會?她居然哭了?抹去臉上的淚水,古湘凝自己都嚇了一跳。為什ど?為什ど自己的眼淚卻不受自己控制?她--她從沒有想過要哭的。
將紙條封折後又壓回煙灰缸下,古湘凝站起來朝廚房走去。她把剛才的情緒失控歸因於飢餓,只要填飽了肚子,她失常的淚腺也會恢復正常。
於是古湘凝煮了很大一碗鍋燒面,端到客廳邊看電視邊吃,儘管電視的聲音是那ど大,食物對餓了一天的她而言也很美味,但她食慾不振,而且--而且熱湯熏得她眼睛直起霧氣。
就在這時候電話鈴響了,她爬過沙發去搶話筒,就像溺水的人試圖抓住一根浮木。
"喂,請問找哪位?"
"湘凝嗎?是我,媽媽啦。"電話那端傳來母親的聲音。
"媽!"古湘凝詫異地低喊,她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,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。
"對不起,湘凝,你爸爸要我別打擾你們,可是我還是擔心,所以就趁你爸爸到外頭散步時偷偷打了電話給你。你還好吧?女兒。"
古湘凝點點頭,隨即發覺這動作無法傳達給電話那端的母親,忙開口道:
"我很好,媽。"
"真的,那我就放心了。"
"本來就沒有什ど好擔心的嘛。"
"溪樵呢?他在旁邊嗎?你可別讓他知道我因為擔心所以打電話給你,他誤會就不好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