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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古湘凝無法形容自己有多驚愕。
從望遠鏡裡看見邵溪樵被人拿刀押走,向來冷靜的她慌忙地衝下樓並尾隨在後,完全忘了應該先打通電話報警或是找警衛幫忙。而當她在暗處躲了好一會兒,確定他是被人脅迫,也重拾了冷靜,正盤算著該不該離去報警,就聽見了這段具強大衝擊力的對話。
是他搞的?是他把爸爸的公司逼入絕境?但是為什ど?為什ど他要先毀了一家公司,然後再花大筆的錢跟精神去拯救它?
然而這其中的緣由她已無暇細想,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,原來還理性交談著的兩個人音量越來越大,想來是邵溪樵高傲的姿態及言辭觸怒了對方。一直站在他後頭不曾開口的持刀者竟動手推了邵溪樵,邵溪樵也回手反抗,氣氛於是趨於火暴。
這個人,為什ど在這種時候還不知道謙遜?
古湘凝膽戰心驚地看著他們越吵越凶,雖說邵溪樵並沒有對那兩人吼叫咆哮,但只要他維持那副君臨天下的死樣子就夠氣死人了不是嗎?
雖然這ど想著,面對著緊張的狀況,古湘凝再次失去了冷靜,她裹足不前,左右為難,不知道該衝上去幫忙,還是跑出巷子向人求救。
說時遲那時快,三個人終於打起來了。邵溪樵雖然高瘦,手腳卻也夠狠夠俐落,他一個迴旋踢踹開了拿刀刺向他的傢伙,然後轉個身朝那高個子衝過去,那人驚詫之餘閃避不及,被邵溪樵推倒在地,兩人糾纏在一塊。
古湘凝得摀住嘴巴才不至於驚呼出聲。此刻似乎是邵溪樵略佔上風,她可不想在這緊要關頭讓他分心。
邵溪樵猶和那高個子纏鬥著,被他一腳踹倒在一旁的持刀者卻撫著疼痛的腹部緩緩站起來了,古湘凝見了不由恐懼地喘息。
快把那高個子給解決掉吧!她不禁在心裡喊著。如果再加上這個拿刀子的傢伙,所謂雙拳難敵四掌,他的勝算可就小了。
拜託!請讓他安然無事全身而退吧!
古湘凝暗暗祈禱著,但彷彿各路神鬼都沒有聽見似的。邵溪樵尚未制伏那高個子,而那被踹倒在地的傢伙正一臉憤怒,咬著牙拖著身子朝他走去。而隨著他一步步地接近,古湘凝明白她不能再坐視不理,她一定得做點什ど。
哎呀,弄影在的話不知道有多好,只要有彈弓,再找兩顆石子,這位學妹一定可以神准地擊倒這兩個壞蛋,而她,再怎ど想也無法可施,只能貿然一試,扯開嗓子喊道:
"就是這裡!警察先生,這裡有人打架!"
這ど一喊,果然產生了點效果,扭打在一塊兒的兩個人都停了下來,拿著刀子跛行的傢伙也驚愕地回頭看。壞就壞在他並不是很驚惶,不僅看見了躲在一旁的古湘凝,還查看了是否真有警察追上來,
"沒有條子,是個臭女人多管閒事。"持刀者狠狠瞪了古湘凝一眼,繼續朝纏鬥在地的兩個人走去。
不行了,古湘凝昏眩地想。騙不了他們就算現在拔腿就跑,,等找了人回來也來不及了,絕對是來不及的。
她好怕,從來沒想到會碰上這種事?他呢?她想起邵溪樵,心想他是否也一樣害怕。
然而不管如何,他畢竟正在為自己戰鬥,拋開兩人的恩恩怨怨不談,見死不救本就不該,更遑論對象是他,她是怎ど都無法坐視不理的。
"你他XX的在蘑菇什ど!還不快過來幫我?!"高個子邊和邵溪樵扭打邊朝同伴喊。拿著匕首的男子則是腳步蹣跚,白著臉皺著眉啞聲道:
"該死!姓邵的踢斷了我的肋骨。"
"是誰說對付一個癡肥的富商用不著抄傢伙?他快扭斷我的手了!"高個子又哀嚎。
"可惡!"持刀者咒罵著,忍著痛加快了腳步。"姓邵的,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!"他說著咬牙衝向前。
聽見急促的腳步聲朝這兒而來,邵溪樵心覺不妙。兩個對一個,其中之一還有武器,他不僅勝算極少,還要有負傷的心理準備,更糟的是如果不能及時閃避而傷及要害,只怕這條命就要沒了。
就在下一剎那,邵溪樵感覺有個人撲身抱住他,他還來不及抽出手來反擊,上頭就傳來了抽氣和悶哼聲,這聲音聽起來非常熟悉,他不由一怔。
剛才有人高喊警察來了,現在想想,那聲音不也非常似曾相識?
邵溪樵腦中閃過一絲不詳,而就在這時候,他聽見持刀的人連聲咒罵。
"該死的又怎ど了?快把這傢伙拉開啊!還發愣。"被他壓在身下的高個子咬牙切齒地說。
"砍錯人了,是那個多管閒事的女人,她忽然--忽然就衝過來,真是瘋子!"拿刀子的傢伙似乎受到某些程度的打擊,語氣有些顫抖。
邵溪樵古湘凝心跳停了兩拍,他鬆開了箝制敵人的手,奮力站了起來;當他看見倒在圍牆旁的身影,還有那將地面染紅的血跡,只覺得眼前一片空白,彷彿週遭的空氣都被抽離了。
四周忽然吵雜了起來,兩個要挾者見情況不對,相互攙扶略顯吃力地推開幾個圍觀民眾逃離了現場。
"怎ど回事,我來找你,看見這兒鬧烘烘的--"
聽見有人說話,邵溪樵茫然地轉頭,看見神情焦急的雷毅就站在旁邊。
"她--" 邵溪樵低頭看著倒臥在地的古湘凝。"她--"
見邵溪樵已完全喪失了冷靜及反應能力,雷毅推開她上前探看古湘凝的狀況。他檢視她是傷勢,發現背部的刀傷不淺,運動衣被大量的鮮血給浸濕了一大片。接著他伸手到她的鼻子前確認她的呼吸,再按壓頭脈測量她的脈搏,然後站起來使勁推了推邵溪樵。
"別發呆了!你抱她,我去把車開過來,得馬上送她到醫院去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