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女管家?她這麼和你說的嗎?」莊仲豪的眉頭皺了起來,等會兒看他不好好修理她一頓才怪。
「我早知道她不是女管家了!」莊娉婷得意洋洋地說道,想藉這個時機邀功,也可以在余信陽面前留下好印象。
「哦?你這麼聰明?」余信陽揚起了眉,在沙發上坐下。
「是啊,大哥這麼討厭女人,怎麼可能會請女管家呢?我早知道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是來死纏著大哥的!」
「你說什麼?你為什麼叫她不要臉的女人?」莊仲豪不悅地說道,就算是他的小妹,也不能這麼叫她。
「她本來就很不要臉了,一定是她死纏著你不放的啦!」
莊娉婷揮揮手。「我這麼聰明,一想就知道了,而且大哥你這裡怎麼可能會有女人住進來嘛!不過那個女人手腳還挺不乾淨的,都要走了還偷拿你的項鏈,幸虧我很聰明,幫你拿回來了。」
莊娉婷逕自說道,從口袋裡掏出了那條紅寶石的項鏈。
「你的意思是——你將她給趕走了?」余信陽看到莊仲豪臉色十分難看,忍不住在心裡幫莊娉婷捏了一把冷汗,她做事太衝動了,他難保莊仲豪不會痛扁莊娉婷一頓。
「對啊!大哥你就不知道那個女人多黏人啊,怎麼趕都趕不走,真是夠厚臉皮,最後還是我騙她說你在外國早有未婚妻了,她才走的。」她十分得意地抬起頭,等待著莊仲豪的讚美;
但迎面而來的卻是莊仲豪狠狠的一巴掌。
「大哥……」莊娉婷震驚地看著莊仲豪,她的手撫著她的臉頰,眼眶裡蓄滿了淚水,他從來沒打過她的……今天,竟然動手打了她?
「仲豪!」余信陽看情況不對,連忙架住了莊仲豪。
「你和她說了什麼?你全給我說清楚!」莊仲豪冷著臉說道。
「大哥……」
「你別叫我!快給我說!」莊仲豪吼道。
「我……我以為她是硬纏著你的女人……所以就編了一些謊來騙她……說你在國外有個很好的未婚妻……不久就要結婚了……」她覺得十分無辜。「原本她還不走的……說要等你回來問你的……結果我就告訴她……你……你最討厭那種會黏人的女人了……」
「你憑什麼趕走她?」怒極的莊仲豪掙脫了余信陽的手,他伸出了大手抓住了莊娉婷纖細的手腕。「你憑什麼!」
「我……」莊娉婷搖頭哭泣著,莊仲豪的手握得死緊,莊娉婷的手腕傳來陣陣的疼痛。
「你還和她說了什麼?你敢哭就給我試試看!」
莊娉婷被莊仲豪的怒氣嚇得連忙擦掉了淚水。「後來……後來我就告訴她,叫她東西收一收,趕快走人了……免得讓人看了礙眼……」看來她做錯事了,所以平常很縱容她的大哥才會生這麼大的氣,還動手打了她。莊娉婷說完便哭倒在余信陽的懷裡。「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我以為她是纏你的女人而已!」
莊仲豪忍不住流下了淚水。「為什麼!你為什麼要自作主張,為什麼要來!」他對著莊娉婷吼道。「你不來就沒事了,為什麼要來!」
「對……對不起……」莊娉婷咬緊了下唇哽咽道,先前那種驕縱的模樣全沒了。「我……我看到她拿了個小……小皮箱走下來……怕她會偷東西,所以……所以就搜了她皮箱,搶走了這條鏈子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」
「不是故意的?你滾!我不要再見到你!」莊仲豪仰起了頭,淚水卻無法克制地沿著他的面容落了下來。
「大哥!不要這樣……你打我吧!罵我吧……不要這樣……」
「我不想看到你,你滾!」
「仲豪,別這樣!娉婷不是故意的。」
「不是故意的?她趕走了我一生中最愛的女人,只有她讓我有家的感覺,你知不知道啊?」他聲嘶力竭地吼著,癱軟地坐在沙發上。
「我……」
「我叫你滾!你聽不懂是不是為滾?!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分上,我早就狠狠地揍你一頓了!」
莊娉婷驚懼地看著莊仲豪,她瞭解莊仲豪,他說得出做得到。
莊娉婷全身顫抖,躲到余信陽的身後。
「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。」
「仲豪,你太嚴厲了,娉婷是無心之過。」余信陽也覺得莊娉婷做得太過分了一點,但莊仲豪的話實在太過於嚴厲了,畢竟莊娉婷也是無心的。
「叫她給我滾,我不要再見到她!」莊仲豪閉上了眼,腦中盈滿的全是張佩瑋的身影。
「那好吧,我先送娉婷走好了。」余信陽帶著莊娉婷走出大廳,上了他的車。
「信陽哥,我大哥是不是很在意她?」莊娉婷哽咽道。
「不是在意,是愛慘了!你做了一件很大的錯事,我也救不了你,你最好快祈禱你大哥可以早一點找到佩瑋吧!」縱使莊仲豪的個性原本就十分暴躁易怒,但是說實在的,這麼多年來,他還是第一次看過莊仲豪發過這麼大的脾氣。
「若是找不到……」
「為了你的生命安全,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仲豪的面前了。」他發動了引擎,將車子駛出了莊宅。
七個月後——張佩瑋在台北的市郊找到了一份工作,幫麵店老闆洗碗。
麵店的這對老夫婦眾人很好,那時她去應徵這個洗碗工的工作時,老闆娘看她一個人還得在外頭租房子,於是就租給她一間小套房,房租一個月三千元,從薪水裡頭扣。
她十分感激他們收留了無處可去的她,而且她又挺了個大肚子,以她現在的情況來說,她也不可能回到南部去的。
她知道一向疼她的父母不會介意這件事,但是她害怕鄰居在她父母的背後指指點點,令她父母難堪,所以一直沒回去,只是偶爾會打個長途電話回家,向家裡的人報平安。
挺了七個月的大肚子坐在小板凳上彎腰洗碗,實在是非常痛苦,老夫婦常常看不過去,要她好好休息,但是都被她笑笑地拒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