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老闆,你該不會在猜想那個小女孩吧?」薛謹揶揄道。
「你覺得有可能嗎?」鞏貫毅反問。
「不管有沒有可能,現在最重要的是,我們應該進去找范峰,他應該已經等我們很久了。」薛謹提醒道。
「距離和范峰約定的時間還有幾分?」
「早就超過五分鐘了,要不是撞到那個小女孩,我們現在早就在范峰的辦公室裡了。」薛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像是在抱怨,他一向不喜歡遲到的人,也不容許自己遲到。
聞言,鞏貫毅不禁挑眉。
據他所知,這整棟辦公大樓都是屬於范氏企業的,而這層樓又是專屬於范峰的辦公室,難不成那個小女孩與范峰有什麼關係?他的眼瞇了起來。
「怎麼了?老闆,你還在發什麼呆啊?」薛謹一邊看著鞏貫毅,一邊搖了搖頭。
看來,他的三魂七魄都隨著剛才的那個小女孩飄走了。
「沒什麼,走吧!」他搖搖頭,要自己清醒一點。
「老闆,你真的回神了嗎?」薛謹不怕死的問,在收到鞏貫毅送來一記冷如冰的白眼時,他才確定他真的回神了。「走了、走了。」
從前從前,灰姑娘遺失一隻玻璃鞋,而現代灰姑娘會留下什麼呢?
她——施蔻妍忘了她的涼鞋了。
討厭!她怎麼沒發現自己忘了穿涼鞋呢?
打從她從范峰的辦公室出來,然後在電梯前撞到了人,而對方也沒發現她忘了穿鞋。
可能是因為她穿著白色的長洋裝,所以,大家都沒有注意到她沒穿鞋子吧!
幸好管理員伯伯在她要走出辦公大樓前,發現她沒有穿鞋,把她叫了回來,否則,她恐怕會光著腳回家。
討厭,范峰的辦公室在十七樓,這麼上上下下的可是很累的耶!不過,這也是沒辦法的事,誰教她忘了穿涼鞋呢?
「蔻妍,我看你還是在這裡休息一下好了,我幫你上去拿鞋子。」管理員伯伯十分好心地說。
「不行、不行,都是我自個兒記性壞,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呢?」如果她真的讓管理員伯伯上樓幫她拿鞋子,那可是會被人給笑死的。
「可是……」
「管理員伯伯,我上樓去拿鞋子了。」
「好吧!」他點了點頭。
一走進范峰的辦公室,鞏貫毅便看到放在一旁的橘色涼鞋。
他微挑了挑眉,沒想到范峰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與女人來上一手,可見他雖然長相斯文,卻也是個風流的男人。
「鞏總!」
看到鞏貫毅走進來,范峰所有的神經全都緊繃起來,他連忙站起身。
「有點事耽擱,所以遲到了,請見諒。」鞏貫毅客套的說著,彎下身拎起那雙女性涼鞋,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。
看這雙涼鞋的款式,不像是一般成熟女人會穿的,這雙鞋的主人應該是個可愛的小姐吧?他在心裡隨意的猜測著。
突然,他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柔美的身影——一個穿著白色長洋裝的身影,會是她嗎?剛才在電梯前撞到他的那個冒失的女孩?
他的嘴角微揚起一個笑容。
「老闆,你什麼時候有這種嗜好,居然對著女人的鞋子傻笑?」對於鞏貫毅今日反常的行為,薛謹十分不以為然。
「你覺得這雙鞋子的主人會是誰?」
他突如其來的問題,讓薛謹忍不住翻個白眼。
現在都什麼時候了,他還有心情問這雙鞋子的主人是誰?!
而一旁的范峰見他倆完全不理會自己,心中雖然十分生氣,卻敢怒不敢言,就怕會得罪鞏貫毅。
「鞏總,那雙涼鞋是我女朋友的。」他小心翼翼的說道。「請將它還給我。」
看到鞏貫毅手中的那雙涼鞋,他才想起施蔻妍一定是忘了穿鞋子。
「你女朋友的?她在裡面嗎?」鞏貫毅指著一旁的休息室問。
「沒有,她回去了。」他搖頭。
回去了?這雙涼鞋真的是那個女孩的嗎?鞏貫毅十分的期待。
「她會回來拿鞋子嗎?」他問。
「這……」范峰不知道鞏貫毅問這話有什麼用意,但是,他還是很坦白的說道:「我不知道,我女朋友一向很迷糊,說實在的,也許她現在還沒發現自己忘了穿鞋呢!」他苦笑著。
「是嗎?那你的女朋友可真是位迷糊的小姐。」是了,他有八成的把握,他的女朋友應該就是那個冒失的女孩。
就在這時,門突然「砰」的一聲被推開來,接著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響起——
「好累……范峰,我終於到了你的辦公室……你也沒提醒我要穿鞋,害人家光著小腳丫跑到樓下!」
這個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,紛紛將視線調向門口。
一見到是她,鞏貫毅冰冷的眸中浮現一絲笑意。
「這雙涼鞋是你的嗎?」
施蔻妍這時才注意到范峰的辦公室裡多了兩個陌生人,而他們正是她在電梯前撞到的人。
「怎麼是你們啊?你們到范峰的辦公室做什麼?還有,你為什麼拿著我的鞋子?快把我的鞋子還給我!」她不悅的說,並將視線轉向范峰,「范峰,你快叫他把鞋子還給我!」
「蔻妍,不能對鞏總這麼沒禮貌!」范峰小聲的訓斥。
「為什麼?」她無辜的睜大眼,「而且,我又沒對他不禮貌,我只是叫他把鞋子還給我而已,又沒有說錯什麼。」
瞧他一點都不嫌棄地拎著她的涼鞋,難道他不覺得她的涼鞋臭臭的嗎?還是……他有特殊的癖好?
相傳中國有一位大詩人,每次要題詩時,總得摸著他夫人的三寸金蓮才寫得出來,難不成……他就像那位大詩人一樣,有那種怪癖?
不過……施蔻妍仔細地打量著他,他身上沒有半點文人的氣息,與斯文的范峰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人。
基本上,她覺得他比較像——野蠻人!
「蔻妍,他就是鞏貫毅。」范峰壓低了聲音,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得到的音量說道。
「什麼?就是他?!」她眼中流露出不屑、嫌惡的目光。「那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?」她抓緊范峰的手臂,就怕他被鞏貫毅給怎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