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流著母親瘋狂血液的她,一旦愛上了人,會不會也像母親一樣有那種寧為玉碎、不為瓦全的心態?
她閉了閉眼,一想到腦海深處母親全身是血的畫面,全身不禁顫抖了起來。
她會嗎?
她真的會嗎?
若是身上瘋狂的血液,會讓她為愛瘋狂、為情死!那麼,她寧可一輩子都不要碰這種會讓人發狂的毒藥。
毒藥?
是的,在她看來,別人心中酸甜苦辣的愛情就是毒藥,因為,她不知道自己內心帶著的瘋狂血液何時會催化,成為另一樁遺憾。
遺憾?
對啊!母親的死是一種遺憾,母親的死讓她發誓一輩子不愛人、一輩子不說愛、一輩子形單影隻過一生。
「現在不會了嗎?」小珍真的是好奇死了。
「不會了。對了,你問這麼多做什麼?」杜孟蓁挑了挑眉,「你閒閒沒事做嗎?」
「哎喲!孟蓁,你不要這樣子嘛!我只是好奇問一下嘛!」小珍連忙揮揮手,「孟蓁,你不要太介意。」「介意倒是不會,只不過怕你連工作都丟了。」她只是怕這些話傳到杜家一家子的耳中,會對小珍不利而已。
尤其社盈向來是禁不起別人說的,這些話若是傳到她的耳中就更不妙了,說不定她一氣之下,小珍的工作便沒了。
「真的會這樣嗎?」小珍狐疑道。
現在經濟不景氣、失業率這麼高!知名的電子業大公司紛紛裁員,甚至連高階主管都難以倖免,而她這種小工作自然就更危險了。
看來!她真的要少開口為妙了。
「小珍,你覺得不會嗎?」杜孟蓁反問道。小珍要是覺得不會,那麼,她真的是太天真了。
「只是幾句話而已,應該不至於要炒我魷魚吧?」一想到此,小珍的頭皮就開始發麻了。
「也許你可以試試看。」杜孟蓁開玩笑的道。
「不要,我才不要試。如果我的工作丟了,你要賠我喔!」小珍吐了吐舌頭。
「你認為我賠得起嗎?」杜孟蓁反問道。
「應該是賠不起。」小珍搖著頭。
「知道我賠不起,你還要我賠!」杜孟蓁好笑的敲了敲小珍的頭,「很晚了,快去睡吧!」
「好啦、好啦!」小珍給了杜孟蓁一記白眼。
「喲!不耐煩了嗎?」
「是啦!是不耐煩的想去睡覺了。你也早點睡吧!別太辛苦了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
「你沒事嗎?不然怎麼一直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的?」丘羽先的頭抬也不抬,只希望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桌上的文件,不去注意在他面前走來走去的人影。
他在心底暗忖,認識徐人傑不知是幸抑或是不幸。
因為,創立「丘氏集團」時,徐人傑就是他找來幫忙的,而且,徐人傑也是他大學時代的好朋友。
徐人傑的工作能力十分強,在各種硬體的開發上,自有不容小覷的能力,但是他一向都是吊兒郎當的,公司的文件有時堆得像山一樣高,他也不去處理,每天只會到秘書室與漂亮的秘書聊聊天、送送情書,不然,就是在他的面前晃來晃去的。
所以,每次只要徐人傑這麼清閒的時候,就是他想狠狠地痛扁他的時候。
不過,那時他找徐人傑來幫忙,徐人傑就說過不處理公司的業務,所有的事情全部要他一個人處理,徐人傑只負責年終分紅、分股利,掛個副理的頭銜,偶爾到公司晃晃就行了。
「你知道每次你進到我的辦公室裡頭,就讓我想一拳打在你臉上嗎?」丘羽先皺眉。
「不、不,我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,我知道你看我不爽很久了,而且,你說過要揍我也不是一天、兩天的事情了,但是再怎麼樣,我們都還是好兄弟,怎麼可以骨肉相殘呢?」徐人傑誇張的說。
「好兄弟?骨肉相殘?」丘羽先揚了揚眉,「我可不記得我爸媽何時多了你這個兒子。」
「別這麼說嘛!有我當兄弟挺不錯的呢!最起碼釣女人的功力是一流的。」徐人傑自豪的說。
「是嗎?除此之外呢?」
「應該沒有了。」徐人傑仔細想了一下,才認真的道。
「沒有?你確定?」
「對啊!」徐人傑回答道。
他從來不喜歡當一個能力強的人。每日早上一起床,再繼續混水摸魚,日子就能過得很愉快了。
「你真的是太謙虛了。」
「哪裡、哪裡。」徐人傑笑嘻嘻地道,突地,他像是想起什麼事一般,「現在幾點了?我進來你的辦公室有幾個小時了?」印象中,他好像才走進來沒多久而已。
丘羽先看了下表,「三十分鐘左右吧!你進來大概有三十分鐘了。」同時,他也摸魚摸了三十分鐘了。「這麼久了啊!真是不妙!」
「你是要告訴我,你打算乖乖地回你的辦公室處理你堆積如山的文件嗎?」徐人傑的個性他可是瞭解得很,他怎麼可能乖乖地回辦公室處理公文呢?
「不是,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。」
「什麼事?」
「那個……我就是要告訴你,杜老頭來了,我是特地來告訴你這件事的,希望他沒有在招待室裡等你等到睡著了。」徐人傑訕笑道。
三十多分鐘之前,在他要進入丘羽先的辦公室時,秘書就告訴他,杜宗賢因為有事想找丘羽先,所以,他就要秘書將杜宗賢請到招待室裡喝咖啡,他則進去丘羽先的辦公室,順便告訴他,但是沒想到一說起話來,什麼事情就都忘記了。
不過,值得慶幸的是,他沒有在一、兩個小時之後才想起這件事。
「看來我真的是年紀大了,不然,怎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呢?否則,就是有另外一個可能性,那就是對方根本不是重要的人。」徐人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。
其實杜宗賢會找上他們,用膝蓋想也知道原因,一定是為了周轉不靈的問題,既然有求於他們,就算受到屈辱,他也得繼續忍下去。
否則,他火大的甩頭就走,便什麼油水都撈不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