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插隊小情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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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3 頁

 

  以著極緩的動作,她打開背包.由裡頭取出那本帶著濕意的雜誌,遞到他的面前。

  果然,在傅惟庸見到那本雜誌的瞬間,他托起了眉、瞇起了眼。

  「你知道了?」笑了笑,他的神情可算泰然自若。「誰給你這本雜誌的?」相較之下,他比較在乎的倒不是她的反應,而是這本雜誌出於誰之手。

  因為這本People雜誌,是在他失蹤前二星期接受記者專訪後的結果,他記得沒有中文版。

  見他神情仍然自若,敏綺只感到心痛。

  「是廖寬宥給的,他是個財經記者。」她發覺自己的聲音已近硬咽。「你為什麼要騙我?」抬起頭來,她終於忍不住,含淚的眸子直直瞪著他控訴。

  他剔亮的眸子直直地看著她,莫約停頓了三秒。

  「你在乎我的身份嗎?」沒回答她的問題,他反問。

  過往許多女人跟他在一起,只因為他是傅惟庸,是華人商界中的閃亮巨星,有取之不盡、用之不竭的財富。但,他的小綺綺呢?

  他想,她跟她們應該不屬同類!

  因為在她面前,他從未告訴過她真實的身份,而她在得知他的身份之後,娟秀的臉上所顯出的也非愉悅的神情。

  他的問題令她更傷心。「你是指你是傅惟庸?還是你已算個已婚人?」顫抖的身子不自主的後退了一步,她伸出一手扶住一旁的木雕,以求穩住身子。

  雖然她早有心理準備、也不斷在心中告誡自己,這是一段短暫的戀情,但,她還是無法接受已有了未婚妻,而且婚期已定的他,還來欺騙她的情感。

  銳利的黑眸緊緊鎖住她淒然的小臉。「半個已婚人?」重複一次這個名詞,傅惟庸搖了搖頭,唇瓣勾起一抹笑。

  「如果我一開始就告訴了你我的身份,你還會有勇氣與我交往嗎?」恐怕不會吧!依他這段時間來對她的瞭解,他敢說,她只會像是個遇狀況,頭就急著縮回去的寄居蟹。

  「我……」敏綺低下頭,牙齒緊咬著泛白的下唇,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
  沒錯,如果一開始她就知道他是半個已婚人的身份,別說是進一步交往,恐怕連做普通朋友都不可能。

  傅惟庸看著她,走近她。

  「我並不想騙你。」他伸出手將她拉近,發覺了她居然是全身冰冷,於是他敞開了雙臂,緊緊地抱住她。「相信我,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清楚。」

  他寬大的掌端起了她的臉,溢滿真誠的雙眸緊緊地凝人她的眼底。「乖,別讓自己著涼了,我陪你先洗個熱水澡,然後我再將事情的原委慢慢地告訴你。」是的,是到了該告訴她真相的時候。

  既然他的心裡面有她,也想與她終身廝守,他就不該再對她有所隱瞞。

  坦然說出真相,他不怕她會因此而不諒解他,更不怕她會因此而離開他,因為他知道,她是愛他的。

  她是第一個不因為他的身份、地位、背景,而愛他的女人!

  僵著身子,讀得他黑眸裡的真誠,江敏綺猶豫了。

  她的理智與情感再一次激烈的交戰。理智告訴她,她該甩他一巴掌,然後一把推開他,轉身離去永不回頭;情感的一面卻不斷的吶喊,他的懷裡很溫暖、好舒服,他對她是真心的,再給他一次機會,聽他怎麼解釋這一切。

  知道她的心緒又陷人掙扎,就如同他第一次對她提出邀約的情況一樣,惟庸不再給她思考的時間,代替她作了選擇——

  他彎腰抱起了她,大步地走向浴室。

  或許是因洗過了澡、或許是因身子不再冰冷、或許是因有他躺在身旁,江敏綺波動的情緒已趨於平穩,現在的她,只想聽他的解釋。

  躺在她的身旁,傅惟庸側著身,一手撐著頰靨,一手輕輕撫著她的臉。

  深深一歎後,沉穩的嗓音在寂靜的空間中響起,以著柔緩的速度,彷彿在敘述著一段不屬於他的故事——

  「紐約華人商界中的傅家,一直是個傳奇;而很不幸的,我是第四代的接班人。從小我的人生就彷彿是一盤棋,但下棋的人不是我,我就像是個任人擺佈的棋子。」

  看著她,他略頓了下,親親她的臉。「我沒有童年,因為童年是在永無止境的學習中度過,高中、大學、碩士學位、博士學位,沒有一樣能依自己的希望與要求去作選擇。

  然後我終於如家族所願的承接起東豐集團,我不眠不休的工作,豐碩了集團的財源,但這一切似乎還不夠。」

  他看著她,眼裡有著她從未見過的淡淡哀傷。「人的心是貪婪的,無止境的慾望是無法填滿的,於是壯大集團勢力的最好方法,就是聯姻。」

  他笑了,笑得有點自嘲。「當然了,我是未來集團內定的接班人,所以聯姻這事,捨我其誰?」

  他那自嘲的笑,笑人了敏綺的心坎,她心痛,不過這次是為他。「所以有了那篇報導?」她該慶幸方才自己沒有轉身離開,所以才能聽到這些真相。

  傅惟庸點了兩下頭,修長的指輕揉著她柔軟的耳朵。「家族希望我娶Ethd,其實與其說他們希望我娶Etlwl,倒不如說,他們是希望我娶EquationWork。」這次他嘴角又勾動了下,笑得無力。

  看著他的笑,敏綺只覺得更加的心疼。

  「所以你才離開紐約來台灣度假?」她將臉輕輕地埋進了他的胸懷。原來像他這樣優越的人,還是會有無力的時候。

  他低下頭來,親吻著她的頭。「沒錯,我是出走來度假的。」

  大掌勾起了她的下問,他吻著她的額頭、她的眉、她的眼、她的鼻。「但我是個不服、不認輸的人,我當然知道逃避解決不了問題,所以我只是以退為進。」

  停下了親吻的動作,他修長的指輕輕壓上她嫣紅的唇。「你會為我等待吧?」他拋下了一個沒頭沒尾的問句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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