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張大頭貼,是方才老爹給我的。」他伸出一手寵溺地捏捏她的鼻頭。
「我老爸!?」曉豆驚訝地望著他。
老爸果然來翻過她的抽屜,這麼說……老爸都知道了!?
她粉嫩的臉蛋瞬間刷紅,看手上吻得親熱的大頭貼,她的頭漸漸地低垂,始終不敢抬起頭來看他,真想將臉整個埋在床被裡。
他的手輕輕地勾起她的下顎。「老爹要我們先訂婚。」
四目交接的剎那,曉豆覺得自己的心跳於瞬伺停止,然後又不聽使喚地怦怦狂跳。
「老、老爸是開玩笑的!」她緊張地頻頻吞嚥著口水。
「你呢?如果說,我也想先訂婚,你也會認為我在開玩笑嗎?」他的手輕輕地撫摸她的臉,喜歡極了指端下柔嫩的膚觸。
「你……你也想!?」忍不住,曉豆又大大地喘氣。
「我說過了我喜歡你。」他寬大的掌挪到她的頸後,輕輕地幫她按摩著肩膀,助她放鬆心情。
「可是,是訂婚……」曉豆的嘴裡逸出一聲喟歎。
天啊,兆邑哥按摩得好舒服。
「你不願意?」心情一緊張,他不覺加大手勁。
「喔!」曉豆喊了聲,似在抗議他的粗魯。
「對不起!」尹兆邑趕緊鬆開手,一手勾著她的下顎,直直望進她眼裡。「你不想嫁給我?」
望著他的眼睛,曉豆猛力搖頭。
「不想?」他皺起眉來。
見他皺眉,曉豆趕緊又搖頭。
「想?」他的眉結於瞬間舒展開來,還隱約可見黑眸底閃著愉悅的光彩。
曉豆不搖頭也不點頭,因為不知所措,所以連臉上的表情看來都很僵硬。
「到底是想,還是不想?」尹兆邑急了,猜測讓一向冷靜沉著的他顯得浮躁。
不知道是否每個男人在面對求婚時,都會與他一樣緊張?但至少可以肯定的,他們求婚的對象,絕對不會和他一樣有年齡上的鴻溝。
「我是想……結婚……但是……」她的聲音細細地,若不注意聆聽,根本模糊難辨。
「但是什麼?」尹兆邑捧起她的臉。
「我……可是我還想上大學呀!」她垂下眼睫,不敢看向他。
上大學可是她小時候就立下的志向,雖然她很喜歡、很喜歡兆邑哥,但如果跟他結婚了,她還可以上大學嗎?
心頭大石驟然放下,尹兆邑繃緊的臉終於展露出笑容。
「我想,應該沒有學校規定,結了婚,就不能上大學吧? 」
原來她一直擔心的,竟是這根本不存在的問題。
「真的嗎?」褚曉豆抬眼望住他,眼裡有著熠熠光暈。
「當然。」他為她可愛的模樣輕笑出聲。
「就算結婚了,你也會讓我去上學?」她再一次確認。
如果能繼續升學,又可以和兆邑哥永遠在一起,那她將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!
「當然。」看著她單純的笑容,尹兆邑不覺心頭溢滿一股暖流。
他喜歡她純真的模樣,喜歡她單純的思考方式——她嫁不嫁他並不是取決於他的身家背景。
「耶!」聽到他肯定的答覆,曉豆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。
沒多作思考,她的雙手攀上他的寬肩,仰著頭,在他的頰靨上印下一個個興奮的吻。
被吻得突然,尹兆邑壯挺的身軀先是一僵,然而隨著鼻端充斥著她淡淡肥皂清香,身體裡某些潛藏的慾望漸漸地被撩起。
「我就知道你最好了。」鬆開雙手,曉豆毫無察覺地退開一大步。
貪戀她在懷裡的感覺,尹兆邑不滿意她的退離,伸出手勾攬她的腰肢,再度將她放回懷中。
「兆邑哥!?」突然被拉回,曉豆嚇了一跳。
她仰起臉來,準備嘟起嘴抗議,但眼前已教尹兆邑俊朗的臉給遮住,下一秒他薄薄的唇隨即貼上她的,這回絕不是意外,而是預謀。
既是預謀,尹兆邑的吻也就更加纏綿忘情,輕嘗過曉豆柔軟的唇瓣,趁著她張口大大喘息的機會,他滑溜的舌直接登堂人室,逗弄著粉嫩的小舌,品嚐她嘴裡的氣息,和屬於她的一切。
許久許久,直到楮曉豆快喘不過氣,門外也傳來了擾人的敲門聲,他才心有不甘地放開她。
褚曉豆張著一對圓滾的眼兒,除了大口大口喘息之外,腦袋早已一片空白。
舌吻!?
方纔她和兆邑哥的吻,就是蓉蓉所說的舌吻吧!
她的腦子轟轟作響,二個連自己名字都已忘掉的人,又怎會想得起嘴裡碎碎念了一晚的包餃子聚會?
所以,很自然地,包水餃一事又讓人給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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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學生來說,學校要全面大消毒,所以放假半天,不知算不算是撿到的假日?
才走出校門口,褚曉豆的手機鈴聲就恰巧響起。
「喂。」她接起電話,那端傳來父親的聲音,他匆匆交代幾句,便掛斷電話,可見就如他所言,他正趕時間,所以不便多淡。
「又是義診。」看著手中已斷了線的手機,褚曉豆忍不住啐了聲。
父親又去參加一星期的南部山區義診活動,走得匆忙,所以才以電話聯絡交代。
「曉豆、曉豆。」這時,毛蓉蓉的聲音由褚曉豆身後傳來。
「你不是說要留下來打球?」曉豆停下腳步,等她走近。
「籃球場也列入消毒範圍,所以不准使用。」毛蓉蓉跑得氣喘吁吁,挪挪背著的書包,才一抬頭,就眼尖地發現曉豆微微下垂的唇線。
「怎麼了?」方才在教室分手時,她不是還挺快樂的?
「我老爸又要到山區義診了。」看到綠燈亮起,曉豆於是跨出腳步,開始往前走。
「又去義診了呀?」蓉蓉跟上她,還不忘以手拭著額上的汗滴。
「是呀!」曉豆無奈地說,臉蛋微微皺起。
「這次要去多久?」
褚伯伯也真是的,才回來沒幾日,又要丟下曉豆一人,獨自出門去。
「大概一個星期吧!」看著路旁的倒數計時器,曉豆加快腳步往前走。
「一個星期呀。」蓉蓉咕噥了聲,突然,她想起了某事,快步擠到她的身旁。「還好只有一個星期,要不,下下星期到你家包水餃,你老爸若不在,豈不是很慘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