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如風不為外人所察的一瑟,秦小蠻的冷淡刺傷了他,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梭巡那張嬌嫩細白的臉,回憶起那天她在他身下的呻吟,聶如風的身體又湧現強烈的渴望。
天哪,他實在無法想像自己除了她,還要別人嗎?
兩雙眼睛就這樣彼此相對,卻沒有任一方肯先屈服於自己的情感。
雲娃察覺氣氛的轉變,忙拉著聶如風,「如風,她要留下來就讓她留下來好了,多個人參加我們的婚禮也是不錯的,你說是嗎?不過,以後你對我這個『堡主夫人』可得尊敬些了。」
雲娃又轉向秦小蠻道,宣示自己的地位。
秦小蠻心一痛,難堪地掉頭逃了開去。
「嘩,真是沒禮貌的丫頭,虧她還是個千金小姐。」雲娃斜瞪著秦小蠻踉蹌的背影,側身又要往聶如風懷裡靠去。
聶如風移了移身子,讓雲娃撲了個空,他突然覺得對雲娃升起一股厭惡。
雲娃困惑地看著他,一種無法捉住他的感覺油然而生。
「大當家,探子來報!」僕人阿忠喘氣跑近。
聶如風急急按過密封的紙袋,取出信神情凝重地讀了起來。
「雲娃,我有事必須出堡一趟,一切事情我回來才說!」他話未說畢,人已疾奔而去。
「可是,如鳳,我們的婚事……」雲娃還來不及問,聶如風已失去蹤影,氣得只有跳腳咒罵的分。
「主人,秦傲虎急邀聶如風前往『傲天山莊』,似乎是有什麼發現。」如同上回一般,地道中,五個黑衣人恭敬地跪在石剛面前。
「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,我叫你們監視傲虎的一舉一動,你們可有查出什麼事使秦傲虎行動?」石剛冷冷地問。
「這……」黑衣人面面相覷,沒人可回答個所以然來。
「一群飯桶,難不成沒我親自出馬,你們就一點事也辦不了?」
「主人英明,小的知罪!」五人連忙叩頭求饒。
「哼!既然知罪,你們還愣在這邊做什麼?還不快去幫我把秦傲虎殺了!」石剛口氣嚴厲地道。
「是,是,可是……主人,秦傲虎武功高強,屬下唯恐事情生變,何不誘使秦傲虎聶如風誤會衝突,鵝蚌相爭,我們也可漁翁可得利呀!」黑衣人之一建議道。
石剛尖銳的眼睛一瞟,令黑衣人打了個寒顫。
「廢話,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,你們只要聽我的命令行事即可,其他的事,一概不許多問!」
「是,是!」黑衣人哪敢多話,連忙低頭應道。
「記住,這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,如果失敗的話,你們就以死謝罪吧!」石剛不帶情感地道。
「屬下必會誓死達成任務!」縱使明知任務艱難性,五人也只有異口同聲地應諾,他們可不想死在暗黑陰毒爪下,但心中卻對石剛有著太多不滿。
石剛滿意地點點頭,手一揮,遣走了忐忑不安的五名部屬。
地道中霎時陷入一片寂靜。
昏暗的地道中,石風一雙鷹眼射出邪惡的光芒,完全不同於他慈藹的老者形象,恍如暗黑使者般,懾人心魂。
回憶漸漸流回了他的腦海,一名女子的身影鮮明的躍現,霎時令他的目光柔和了許多。
「夢華……」他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,往事彷彿就在眼前,那是個細雨霏霏夜晚……
「夢華,跟我走!」年輕時的石剛.蠻橫地拉夢華的手腕。
「放開我!」夢華使勁地甩開他斷然道,「我早已心有所屬,萬萬不可能隨你走的。」
「我不相信!」石剛拒絕接受任何與他意念相左的事,「如果你對我無情,為什麼在我負傷療養期間,對我百般照料、噓寒問暖?」
「惻隱之心,人皆有之,當初,聶天大哥將墜崖重傷的你帶回『聶家堡』,而我又剛好在堡中暫住,於情於理,幫助聶夫人照料你是應該的,斷無分外之意。」夢華捺著性解釋道。
「而今,你的身份已經暴露,八大門派很快就會再派人來追殺你,你快走吧!念在你對我一片真心的情況下,縱使你是個殺人不眨眼、無惡不作的大魔王,我依然不忍見你在我面前橫死。」夢華微微心軟地道。
「不,你若不是對我有情,又怎麼擔心我?我今天非帶你走不可。」石剛堅決道,一伸手又欲去抓夢華。
「不!」夢華驚呼一閃,視死如歸地注視著他,「如果你敢再靠近一步,我就立刻咬舌自盡!」
石剛不信邪地繼續走近,直到見到絲絲血絲自她嘴角滲出,才愕然止步。
「我知道了,一切都是為了秦傲虎,對嗎?」石剛的語氣充滿了怨毒。
「不,不干他的事,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,怨不得別人。」夢華顫抖地反駁,後退了幾步。
「哼,要不是他,八大門派又從何得知我的藏匿之處?」石剛愈想愈肯定,「一定是他怕我帶走你,所以才去通風報信!」
夢華無言地搖頭,眼前這個人似乎已呈瀕瘋狂狀態,無論她說什麼,他都聽不進去。
石剛眼神忽明忽暗地閃爍一會兒.突然道:「他在『聶家堡』是嗎?」
「你……你想做什麼?」夢華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「嘿!嘿!」石剛陰沉冰冷的冷笑,令人不寒而慄。
「我要去殺了他!」語畢,他頭也不回地施展輕功躍離,任夢華在後狂喊……
石剛的恩緒又緩緩回到現實,充滿肅殺之氣的臉微微抽動,彷彿在為當年未能如願擊殺秦傲虎而怨恨不己,他萬萬沒料到聶天那傢伙那麼嘴硬,硬是不肯將秦傲虎的去處洩漏。
哼,不要怪他心狠手辣,不念救命之恩,擋他者死,而他也剛好可以借此嫁禍給秦傲虎!
石剛陰森地笑了起來,淒冷的笑聲彷彿夜叉似地,在地道迴繞不絕。
「小蠻,你猜誰來了?」聶如龍神秘地道,在聶如風不在的這段時節,他們已經變成如兄妹般的好友。
「我不猜!」秦小蠻正在研究地上螞蟻,頭也不抬地道,「反正也不會是我想見的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