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曼玲--不,妍妍,快到我身邊來!」他急切的呼喚。
「不必了,你照應好公主就行,反正,外面那些人一時之間應是不會攻進咱們這兒來的!」秦曼玲笑得十分自信。
「你真那麼信任皇上派給我們的那群中看不中用的禁軍?」司徒長風相當不以為然,她這麼聰慧,不可能會相信這種傻事,莫非她和他一樣,早發現有人在暗中保護他們?
「人再笨也不會去依賴那些繡花枕頭,八王爺應該有暗中派人保護我們吧!」一個夏天的觀察和相處,讓秦曼玲深信八王爺趙忠不可能因趙文義之命,就當真撒手不管自己寶貝女兒的安危,他絕對是個百分之百的好父親。
司徒長風一副「果真如此」的笑容。「你也發現自出了城門後,就一直有人在暗中保護我們了,是不?難怪你一點也不緊張!」
他更加欣賞這個聰慧過人,又夠膽識的小姑娘了。
「我才沒你那麼高竿去發現那些躲在暗處的保鏢大人,我只是確信王爺他不可能信任皇上派遣的這批人馬,一定會暗中派人來保護我們罷了!」秦曼玲實話實說。
「原來如此--」司徒長風真是服了她了。
「誰躲在上面--?」
倏地,司徒長風厲聲吆喝。
耶律靖臣笑著自屋簷上跳下來現身,身手乾淨俐落,輕功了得。「司徒長風果真名不虛傳,在下佩服!」
蒙著臉的耶律靖臣,表現得十分友善。
「閣下是何許人,為何躲在此處?」確定對方無殺氣和惡意,令司徒長風態度和緩了許多。
耶律靖臣操著極度友善的口吻表示:
「我是八王爺派來暗中保護公主一行人的保鏢頭子,請看,這是八王爺的令牌!」他旋即拿出物證。
司徒長風一見令牌,才大為解除戒心。「王爺果真是個有心人,聽閣下的口音似乎並非漢人?」
這點他倒不懷疑,因為八王爺待人甚重情義,所以結識了不少各地各族的英雄好漢,王爺府中經常看得見各族的江湖人士出入,他當年就是這其中之一。
耶律靖臣早知他會有此一問。「司徒大人果真好眼力,在下的確不是漢人,而是契丹人!司徒大人就全力保護芸蘿公主,哦!不是『妍兒姑娘』吧!至於這位『妍妍公主』,就交給在下吧!」
才說著,他使冷不防拉了秦曼玲一把,秦曼玲一個重心不穩便跌入他強壯的臂彎中。
「你--?」
耶律靖臣的話,讓在場的人全都震驚不已--他為何知道這個只屬於他們五個人的「最高機密」?
腦筋轉得最快的秦曼玲率先做出反應。「喂!大個子,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規嗎?怎麼可以隨便摟住本公主,而且,胡亂說些大逆不道的鬼話?」
這是耶律靖臣第一次在這麼近處和秦曼玲「正面衝突」,令他內心大為激動,尤其秦曼玲正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,直勾勾的盯住他不放,更令他不由得亢奮起來。
好一張俏麗而朝氣蓬勃的臉蛋,這和他印象中的大宋女子截然不同,甚至比他們遼國的女子還精力旺盛,充滿生命力。
耶律靖臣發現內心深處有一股莫名難言的情愫,正在迅速茁壯擴大。
「喂!大個兒,你啞啦!你怎麼不說話了?」秦曼玲見他呈現呆愣狀態,不由得把音量加大。
「在下是沙律齊,諸位稍安勿躁,事實上,王爺他早已知道你們的「計謀」,所以才將計就計的召來在下,暗中協助保護你們!」耶律靖臣按照原訂計畫說道。
事實上,真正「將計就計」的人正是他自己。
秦曼玲一夥人這才鬆了一口氣,雖然還是很詫異。
但很快的,秦曼玲又提出疑問。「這麼說來,王爺已知道這樁婚事背後真正的陰謀了?」
關於這點,正是秦曼玲一直想查明,卻未能如願,令她大感遺憾的「關鍵真相」。
耶律靖臣好喜歡她的機靈反應。「宋--,聖上他是想在和親途中殺掉公主,嫁禍給北漢和大遼,以借口北上,發動戰事,另一方面,則希望藉公主之死,而讓王爺全力加入戰爭,提高兵力,萬一王爺知道真相,則又可趁機給興師問罪的王爺套上個『顯有貳心』之罪名,而出兵殺之。這正是當今聖上的如意算盤,也是這樁婚事背後真正的陰謀,而王爺就是不想讓女兒白白犧牲,又想成全女兒的戀情,才未揭穿你們的『計畫』,反而暗中協助。」
對於自己此番流利的說詞,耶律靖臣甚感滿意。
「看來王爺他還不笨嘛!瞧他外表看來一板一眼,不知變通的耿直貌,真虧他想得出這樣的權宜之計!」秦曼玲有些意外。看來我識人的本領,還是有待加強。
「妍妍,不可對王爺無禮!」奶娘厲色的糾正秦曼玲的「無禮」,語氣中倒也無真正的責備之意。
秦曼玲馬上就耍皮。「冤枉啊!人家可是在稱讚王爺他的善於變通呢!」
若非情勢不允許,他們還真想繼續欣賞秦曼玲和奶娘之間精采的「唱雙簧」表演哩!
「啟稟頭目,外面那班殺手已全數解決!」札兒赤適巧前來通報戰果。
耶律靖臣甚感滿意,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「很好,你們輪流守夜,未當班的人先行休息!」
「是!屬下這就照辦!」必恭必敬的回答之後,札兒赤便又離開房門外,執行命令去。
待札兒赤一走遠,秦曼玲便捺不住滿心好奇的對耶律靖臣提出疑問。「你是頭目?山大王嗎?」
「如果我說是呢?」耶律靖臣覺得有趣極了,眼前這個小姑娘的說話方式和舉動實在新鮮好玩。
秦曼玲定定的看了他一眼,看得他心湖一片波濤洶湧。
「不!你不像是山大王,你的語氣中有一股難言的威嚴感,而且說話方式很有教養,證明你是個讀過書的人,如果你真是山大王,未免太大材小用了。」這是秦曼玲真正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