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還有什麼好說的,反正沒我的事了,我的責任已了──』她說不下去了,再說下去,她的眼淚鐵定決堤。
『嘿!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,你明明說過你會負責養我一輩子的,怎麼可以就此撒手不管!』南宮烈一副『天理何在』的誇張語氣。
『我當然會負責到底,問題是你……你要回去了啊!』
席湘兒的淚水在眼眶四周打轉,硬是不肯掉下來。
『所以你就應該跟我回去,以示負責啊!』
南宮烈笑得十分瀟灑迷人。
『我怎麼去啊!』
可能的話,她也想去啊,問題是──
『瞧!這是什麼?!』南宮烈不知何時掏出兩張機票,在席湘兒面前晃呀晃的。
席湘兒多麼希望自己能清楚的確定他手上的確是拿著「兩張』機票,奈何盈眶的淚水硬是模糊了她的視線,讓她怎麼也無法看清楚。
『怎麼?!難道你後悔了,不願負責到底跟我回去?』南宮烈明知故問。
『誰說的!我去!我當然要去,我一定會負責到底的!』語畢,她便緊緊依偎在南宮烈的懷中,放聲大哭。
她是太高興、太高興了!她真的沒有想到『結果』會是如此出乎她意料的『大反派』啊!
南宮烈則滿眼疼惜的寵溺著她。
柯佩玉滿心祝福與感動的靠在『准老公』席哲夫肩上。
席哲夫當然也不反對,但是關於這個男人的來歷,他還是會弄清楚的,雖然他確信他是個好人,但是事關湘兒的幸福,他不能不謹慎小心些。
他可不希望這個可憐的小堂妹再受到更多的傷害了。尤其,他敢肯定的說,這個男人的『背叛』,鐵定會將湘兒逼向死亡!
因為他眼見她談了那麼多次戀愛,從來沒有一次像這回這般深情,這麼無法自拔的動情過……
第五章
美國.弗羅裡達州
這個時間她總是一個人待在溫室中,那是一座規模不算小的玻璃花房,裡面栽植了各種不同品種的蘭花,從西洋蘭到東方蘭都有。而其中最多的是白色系,清幽的白蘭……
因為那是她最鍾愛的種類!
曼姬夫人!曼姬夫人!我來看你了……
甜蜜的記憶再度飄進她的思緒。是的,當她進入這個充滿花香的空間中時,正是她一天中最美好的時光──回憶那個年輕俊逸而光芒四射的溫柔男孩,所帶給她的美麗時光。
『曼姬夫人!』
只有這個跟在她身邊已近二十年的貼身近侍,才被允許自由進出這個美麗的空間。
『怎麼了?時間應該還沒到吧!』
她的聲音就像她的人一般吸引人。
『不,時間還沒到,我是有件事想跟夫人說,是關於烈少爺的事……』他面帶些許為難。
一提到那個讓她一直放在心坎的男孩,她那冷艷的面容立刻平添幾許難得一見的柔情與熱情。
『烈怎麼了,他不是到台灣去辦公事了嗎?應該也快回來了!莫非烈提前回來了?!』說最後一句話時,她雙眸中有難掩的期待。
她的反應讓他接下來想說的話更加難以啟齒。『不,曼姬夫人,烈少爺還在台灣,而且──』
『怎麼了?有話直說,支支吾吾的不像平常的你,該不會烈在台灣遇到什麼危險了?!』
她那冷艷絕俗的面孔,隨著這個猜測的可能,頓時蒙上一層驚慌。
『不!不是的,夫人請放心!烈少爺他很好,只是和一個年輕女孩同居!』
他自責不已,他的原則是絕對不能讓美麗的主人臉上出現不適合的表情,為了這個堅持,就算要他付出任何代價,他都不會有絲毫猶豫。
『同居是嗎?』
確定她的烈安然無恙,令她鬆了一大口氣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尋常的眼神。
『這並不像他的作風。他愛那個女孩嗎?』
『夫人,您何不等烈少爺回來,再向他問清楚?』貼身近侍提出中肯的建議。
『也對!只不過這件事若是真的,恐怕接下來就會有場不小的風波了!』曼姬夫人語氣複雜,雙眉微鎖。
『夫人是擔心那兩位小姐──』
對曼姬夫人而言,他不僅是貼身侍衛而已,還是她談心的對象,唯一的對象,而他也一直扮演得相當稱職。
『她們兩個都不是好惹的角色,而且對於烈的再度戀愛,她們兩個也不可能坐視不管的,不是嗎?到時候只怕烈他──』
這正是她所擔心的事,如果是對別人,她不會如此憂慮,就因為對象是她們兩個,所以她才會如此不安,因為烈對她們……
『夫人請勿傷神,我相信烈少爺一定會處理得很好,他已經是個成熟得足以完美的解決所有難題的大男人了,夫人應該對他有信心,而且我也會繼續暗中派人盯梢,保證烈少爺的安全,夫人您就別再擔心了,一切等烈少爺回來再說吧!』他忠心耿耿的表示。
『嗯!就照你所說的吧!』
曼姬夫人不再多言,微鎖的雙眉已回復平坦。
烈又戀愛了嗎?
* * *
台灣.台北
扛著「為好友洗塵』的偉大名義,南宮烈和席湘兒邀請席哲夫、柯佩玉上餐館去。
進餐的過程中,氣氛一直相當快樂和諧,席湘兒尤其開心,因為她最愛的人都在她身邊,小烈、堂哥哲夫、好友佩玉,再也沒有比這個更令她快樂的了,何況她一直擔心的『分離』,也因為南宮烈出人意表的『決議』,而成了歷史名詞。
『湘兒!湘兒!』
柯佩玉費了好多口水,才召回了一直兀自『癡笑』的席湘兒的魂兒。
『什麼事?』
席湘兒笑得雙眼都瞇成『一線天』了。
『你有沒有發現,那邊那棵植物後面的人一直朝我們這邊看哩!而且好像是在看烈呢!』柯佩玉附耳對她小小聲的說。
『那有什麼奇怪的,小烈他帥呆了,每次出來都有一堆人在偷瞄他啊!』
雖然席湘兒不再像一剛開始那般,因為那些妒羨的目光而感到快樂過癮──現在的她,情願小烈不要這麼引人注目,而永遠只屬於她一人──但也無可奈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