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他所料的,織田靖彥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。
『無論如何,忍少爺的命令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達成!』他的眼神轉變成非常堅 定忠心的那一種。
南宮烈見狀,不禁深歎一口氣。『老頑固,怎麼說也說不通!』
『廢話少說,來吧!你的左手我要定了!』織田靖彥不願再繼續令他心煩的話題 ,否則他將會…… 『夠本事你就拿去!』南宮烈一點也不妥協。
『你這又是何苦,你明明知道我的本事,又何必——,那小子對你那麼重要嗎? 重要到為他廢了左手也無所謂?』織田靖彥似乎企圖說服他。
『你不懂,這是朋友間的義氣,更是「東邦人」義無反顧的情誼!』他的語氣十 分堅定,沒有半點猶豫,句句出自肺腑。『反正季雲絕對不交給那傢伙,叫他死心吧! 』
『你——』織田靖彥莫名的感動。
是的,他早就知道他們之間的義氣,所以他一直不願意和他們正面衝突,這不合 他的個性,但是——唉!
其實在場的三個人都心知肚明,這場決鬥的勝負幾乎是可預見的,除非奇跡出現 ——因為身手了得的業餘高手,或許可以戰勝二、三流的職業級打手,但卻贏不了一流 的職業打手,何況對方還是個忍術了得的忍者。
也就是因為大家心裡都徹底明白這個優劣勢,而南宮烈卻還毫不猶豫的接下他的 戰帖,所以織田靖彥才會更加的遲疑,感動而不捨。
『快動手吧!我們是各為其所,誰也不必怨誰!』南宮烈意味深長的提醒他。
『哼!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!』就是因為南宮烈是這種個性,不!不只南宮 烈,而是整個『東邦』都是這副德行,所以長久以來,他雖然始終都不歡迎他們的存在 ,但卻也未曾真心想過要對付他們。殲滅他們。
於是,一場不算平各的激鬥正式登場。
眼見他們一來一往的拚鬥,冷眼旁觀的安凱臣心裡矛盾極了——他不希望交出季 雲,也不希望烈受傷,但他又不能出手相助——這有違遊戲規則,且烈若因而得救的話 ,也不會感激他。
問題是,他安凱臣的處世原則是——追一兔,得一兔;追二兔,則得二兔皆獲; 追三兔,必三兔全到手!所以他不可能一直坐視事情如伊籐忍那小子所願般的發展…… 正當安凱臣想得入神,織田靖彥和南宮烈打得正激烈時,他們頭上的天空赫然出現一架 小型直升機,愈飛愈低,引起了他們的注意。
砰——!
『危險?』織田靖彥下意識的挺身相獲,推開南宮烈。
那是槍聲,開槍的人是攀附在直升機放下的梯子中央的戴維斯。
『戴維斯,你為什麼——』織田靖彥相當意外。莫非忍少爺他…… 『上來,織田 ,是伊籐忍先生命令我來接你的!』戴維斯很好心的為他解惑。
『什麼?!』
這下子驚愕的可不只織田靖彥本人了。
『快過來!』戴維斯臉上依舊掛著那朵優雅迷人,卻缺乏熱忱與人類感情的微笑 。
織田靖彥只猶豫了一秒鐘,便迅速的朝直升機飛奔而去,攀上直升機放下的梯子 。
沒多久,直升機便開始往上高昇。
『為什麼?伊籐忍那傢伙不是想要我的左手嗎?』南宮烈對著愈飛愈高的直升機 大叫。
他的第六感正在頻拉警報,告訴他有意外的大事發生了,出乎意料的大事…… ?u回答我!」南宮烈愈來愈覺不妙。
戴維斯神秘的一笑。「因為已經沒那個必要了!後會有期了,兩位!」
「這是什麼意思?!」這句話是南宮烈和安凱臣合作的結果。但是戴維斯和織田 靖彥已全進了機艙,快速飛離,不再給他們任何回答。
「你的話是什麼意思?」進入機艙後,尚未坐定,織田靖彥便迫不及待的探問, 他的心中有種不妙的預感。
戴維斯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,才說:「你應該很高興不必毀了那小子的左手才 對,不是嗎?」
織田靖彥冷冷的瞪了他一眼,四周空氣頓時變得有些僵固。
「我說過是伊籐先生命令我來阻止你的,因為已沒那個必要了。」戴維斯像是在 說給他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。
「難道——」織田靖彥臉色大變。
「反正回東京之後,你就知道了!」戴維斯神秘兮兮的撂下一句話。
之後,兩個人便不再開口,直升機沉默的朝東洋飛去。
* * *
被留下的南宮烈和安凱臣似乎在比賽「難看度」般,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。不過 也難怪,因為他們心中此刻正在想著同一件「重大事件」。
「看來我來遲一步了!」
有點熟悉又陌生的聲音,打斷了他們兩人的沮喪。
「允辰?!丁允辰?!」兩人相當意外而齊聲喚道。
瞬間,他們似乎頓悟了什麼—— 「令揚去找那傢伙了,對不對?!」
沒錯,這正是他們所擔心而懊惱沮喪的「重大事件」。
丁允辰沉默不語,算是默認。
「你為什麼不阻止他!」明知不該,但南宮烈還是忍不住遷怒。
「別這樣,令揚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,他一旦下定決心做某件事時,根本沒人 奈何得了他!」雖然這是事實,安凱臣還是說得相當言不由衷。
丁允辰完全能體會他們此刻的心境,所以並未介意他們的態度。「季雲要我傳話 給你們,要你們別擔心,也不要再插手,他保證辦好事之後,一定會回到你們身邊!」
「你早就知道他的計劃還放他走?!」兩個如遭青天霹靂的大男人,難掩憤怒激 動的朝他大叫。
「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恩怨怨,但是我相信你們比我更清楚,『解鈴 還需繫鈴人』,對吧!」丁允辰語重心長的說出未挽留龔季雲離去的理由。
南宮烈和安凱臣無言以對,只是更加的懊惱沮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