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,眼前最重要的是盡快完成雪薇姊姊生前最後的願望,至於大哥的帳,就等處理好這件事後再辦吧!反正她絕不輕易原諒大哥,雖說感情的事無法勉強,但是她總認為雪薇的死絕對和大哥的無情大有關係,所以她絕不輕易放過大哥,絕不!
而為雪薇姊姊落淚痛哭一場,則又是完成她的「托囑」之後,才有資格做的事,這是她給自己定下的「約定」。
「立刻?」程以帆有些意外。「我的意思是說,你才剛進家門,何不稍事歇息再出發?這事雖急,也不差這麼些時。」
他純粹是為她心疼,竟要為了他們的「計畫」而如此奔波。
程少筠非但不領情,還言辭刻薄的刮了他一句:「話不能這麼說,要休息以後多的是時間,我可不像某某人那樣冷血又薄情寡義。你還是快叫人幫我辦妥機票,而趁這段空檔,我想再問你一些和那個差勁──那個男人的事。」
看到妹妹眼中的憤怒和不諒解,程以帆真是啞巴吃黃連,有苦說不出,只有照辦的份兒。
吩咐屬下去辦事後,他又開始極盡「醜化」之能事,淨說些龔季雲是多麼無用的人渣、垃圾、臭蟲之類的話──當然,這些「譭謗」也是關雪薇「傳授」給他的。
只見程少筠愈聽臉色愈難看,最後都氣得快變形啦!
面對這樣的情況,程以帆更加不安。「少筠?」
「可惡!」
程仍筠出其不意的賞了他一個巨靈之掌,聲音之大簡百可以用響徹雲霄來形容。
「你幹嘛打我?」程以帆撫著烙著「紅五爪印」的臉頰,又驚又惱的低嚷。
「因為你該打,一切都是你的錯,如果你早娶了雪薇姊姊,不就什麼事都沒了!都是你!」
她索性把一肚子因那個差勁男人而起的怒氣,全發洩在倒楣的老哥身上。
可憐的程以帆,他真是何其無辜啊!
當程少筠像一陣旋風般,消失在程家豪邸之後,程以帆才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,總算順利完成第一步的計畫了。
他很快又折返「水月宮」所在的位置。
到了「水月宮」人口前的長廊時,他不厭其煩的向負責看守的兩個屬下叮囑,不准讓任何人接近「水月宮」之後,繼續前行,打開了只有他能開啟的門進去;進去之後又旋即上鎖。
「你可以出來了,少筠已經如你所願的出發啦!」程以帆以和她相處時慣用的、冷漠不耐煩的口氣說道。
關雪薇這才從密室裡走出來。「很好,你覺得事情會順利嗎?」
「剛才在這兒發生的事,你不也看得一清二楚?相信你一定比我清楚事情會不會順利,又何必問我。」
一想起方才被程少筠幗耳光和臭罵的糗相,全給這個高傲的女人看光光,他心中就郁卒氣憤。
關雪薇怪聲怪氣的輕笑兩聲,才以輕蔑嘲弄的口吻說道:「是啊!我又何必問一個白癡這種問題,簡直就是侮辱我自已的智商。唉!真該好好反省一下了。」
「誰是白癡?!你也不想想看,如果沒有我的鼎力相助和精湛演出,你那個幼稚可笑的計畫根本不可能這麼順利進行。」程以帆馬上就反攻回去,還用鼻子嗤哼,傲慢得很。
他何不允許自己輸給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可惡女人。
關雪薇當然不會就這麼敗下陣來,旋即以更加刺耳的音調回敬他一記。
「你少在那邊淨說些連幼稚園小班的小老鼠都不屑一笑的蠢笑話了,若不是我冰雪聰明,想出如此的絕妙好計,憑你那種雙腳貓的爛演技想騙過少筠,門都沒有!簡直就是癡人說大夢,勸你早點上床去睡覺,少說些智障的夢話吧!」
「你──」火藥味很快就像往常一樣,在他們兩人周圍瀰漫開來。
還好這回程以帆心繫妹妹的安危,決定暫時收兵,一場可預見的戰爭才告平息。
「你確定那男人真的不會對少筠不利?」打從程少筠自他眼界裡消失的那一刻起,他便開始擔心,外加一點點後悔。他這樣做真的對嗎?尤其是在說了那男人那麼一堆「壞話」之後更加不安,就怕那男人真會如他「胡謅」的那般。
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般,關雪薇一反平日愛和他唱反調的潑辣作風,溫柔的開解他。
「放心吧!令揚絕對是一個好男人,雖然他有些奇怪,但少筠和他在一起一定會幸福,只要她能確實抓住他的心的話!」
瞧她笑得那麼迷人,他心中不禁有些不是滋味。「你似乎很欣賞那男人。」
難不成他其是她的初戀情人?!
望見他昨底那清晰可見的妒意,關雪薇偷偷「大四X」〈註:「爽」也!〉在心中。
「令揚本來就是一個好男人,我當然欣賞他了,何況他和我還「關係匪淺」呢!」
她故意把「關係匪淺」說得大聲些,好讓他聽得再清楚不過。
「那個混蛋!」程以帆忍不住低咒一聲。
「你說什麼?」她佯裝沒聽清楚,又問了一遍。事實上她正在為他的「表現」偷笑在心坎裹。
「沒什麼,我在自言自語。」他皮笑肉不笑的「解釋」。「總之,我希望這件事不會出紕漏才好。」
還好乘機轉移話題,否則讓這女人誤以為我是在為她吃醋,那豈不虧大了!
其實事情能否順利成功,關雪薇也沒有十成的把握,畢竟展令揚並非泛泛之輩,不能以常理對待之。不過,不論結果如何,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些。何況……呵!「反正一定出把我們少筠送給賈潘安那個虛偽造作的噁心男人好。」一想到那個令人作嘔的賈潘安,關雪薇就倒足胃口。
「說的也是。」若不是因為那個「假潘安」太令人不敢領教,而他又無計可施的話,他也不會答應幫助關雪薇進行這個「絕對荒唐」的計畫,唉──現在,他只求他的寶貝妹妹能毫髮無傷的歸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