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知道了。」她粲然一笑。
他卻覺得她的笑很「刺目」。
哼!你當然很樂,有了張媽讓你把我的作息打聽的一清二楚,這麼一來,你要「爬 牆」自然更方便有利。
如果你這麼想就是打錯如意算盤了,別以為我會讓你輕易的封上「綠色烏龜會會長 」的頭銜,我剛才就已經先打電話如會過張媽。
他突然想起一件挺要緊的事,「對了,庭院有只獵犬叫布魯克,你別隨便靠近它, 除了我和張媽、張伯以外的人隨便靠近它,它都會很凶悍的。」不用說,張伯就是張媽 的「那口子」。
「是這樣嗎?但我剛剛餵它吃早餐,它並沒有凶我,態度很友善,還舔我的手呢! 」方芷雲側著頭說道。
「那是你運氣好,下次我可不敢保證你會像這次一樣的幸運,總之,你別隨便接近 布魯克,懂嗎?」他耐著性子重申。
她誤以為他那不耐煩而略帶沉重的語氣是因為關心她的安危所致,倍感窩心幸福, 柔順的點點頭,「我知道了!」。
不過這並不代表她不再接近布魯克。
只可惜范修羅沒有注意到這層意境,滿意的點頭,「那就好,好了,我該出門了。 」
「他喝完最後」一口鮮奶,用純白的餐巾抹抹嘴,便起身整理衣服,準備出門。
方芷雲溫柔的替他提公文包。
她的舉動令范修羅有點意外,不禁在心中暗吁一聲。
不簡單,連這麼小的小動作都注意到了!在女權高張的現今社會,願意替老公提公 事包的老婆已經不多啦!
果真不可小覷,不過他不會上勾。
「謝謝,晚上見。」
方芷雲目送心愛的老公駕著奔馳三二O揚長而去,直到車影隱沒在視線盡頭,才收 回戀戀不捨的視線。
她突然感到小腿有點癢癢又濕熱的感覺,垂眼一看--嘿!原來布魯克掙脫了鎖住 它的鎖煉,來到她腳邊,用舌頭黏她的小腿,並不斷對她搖尾巴示好。
面對充滿靈性又可愛逗人的布魯克,方芷雲打心坎裡喜歡它,安閒的蹲下去,撫摸 它柔順光亮的毛髮,逗著它玩,「布魯克好乖,好乖!」
范修羅的叮嚀早被她拋到太平洋上去陪伴海豚。
修羅太緊張了,瞧!她不是和布魯克處得很融洽嗎?然而他的關心還是令她雀躍不 已。
***
范修羅的管家張媽一早接到他奇怪的電話之後,便決定提前動身從范志成夫婦住的 老家趕回范修羅新婚燕爾的天母居所。
一路上,她一直百思不解。
修羅少爺是怎麼回事?怎麼會一大早打那通電話給她,還沒頭沒腦的對她耳提面命 ,要她小心新進門的少奶奶,別被騙了。
這到底是怎麼回事,昨夜忙完婚宴的善後工作時,夫人還特別把她召到一旁,一臉 認真的告訴她,方芷雲是個難得的好媳婦,要她好好照顧方芷雲的,怎麼修羅少爺卻一 早又說那種奇怪的話?
對於這位只看過照片,尚未正式碰過面的新少奶奶,她倒是還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,只是有點詫異,修羅少爺會突然娶一個他一向最討厭的典型女子為妻。
偏偏他今早那通煞有介事的電話,又讓她心神不寧,左思右想到最後,索性提前趕 回這邊來瞧個究竟,早一步弄清新少奶奶的廬山真面目。
想著想著,已經到范修羅住所的大門門口。
她掏出鑰匙打算開鎖時,一陣悅耳的嬉笑聲和狗叫聲,從鏤空雕花的金屬大門裡傳 來。
「糟了,是布魯克--」
張媽心頭一驚,趕緊打開門鎖,三步並兩步的往聲源所在的庭院飛奔,大聲喊道: 「布魯克,不准咬人,聽到沒,布魯克!」
當她氣急敗壞的疾奔到方芷雲和布魯克面前時,迎接她的卻是方芷雲和布魯克融洽 的玩在一起的溫馨場面,相較於眼前情景的和諧快樂,她不禁為自己的大驚失色感到窘 迫。
此時,方芷雲也注意到她了,她面帶笑容的對她友善的笑道:「你好,你是張媽媽 吧?我是芷雲,初次見面,請多指教!」
這女人就是方芷雲?張媽迅速而不著痕跡的打量眼前這個擁有一張「情婦臉蛋」的 女人。
***
范修羅進了「飛訊」大樓後,沿途都在恭禧聲中度過,好不容易抵達自己的辦公室 闔上門,才鬆了一大口氣。
真累人,如果今天他沒娶錯人,這些恭禧聲就會讓他很爽,偏偏事與願違,以致於 那些恭禧聲在他聽來和送葬曲差不多,不堪入耳。
原以為進到自己的辦公室便能逃開令他心情大壞的「送葬曲」,那知定睛一看有一 個他沒見過的生面孔等在裡面。
他敢打包票,這個人的確是他第一次見到,因為他雖然沒有諸葛孔明那樣可怕的超 人記憶力,卻因「眼力過人」,所以只要他見過的人,就算對方再如何易容,甚至毀容 、化成灰,他都會認得。
就在他仔細打量對方時,對方已經主動報上大名--「姊夫你好,我是這兒的工讀 生也是芷雲的弟弟方品睿,不過這是我在這個公司裡,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叫你姊夫。 」
好個方芷雲,果真是準備充分,布下了天羅地網來網他這條大肥魚,連公司也不放 過,安排了自己的弟弟當眼線,高明哪!
范修羅心裡雖然火冒三丈,但表面上還是相當自制,很得體的應對,「原來是小舅 子,我怎麼不知道公司請了你?」
「我是在你去莫斯科期間來報到的。」
「原來如此!」果然是方芷雲所佈的眼線,經過試探,范修羅更加確信,厲害!真 是無孔不入的女人!但他依然保持風度,絲毫沒有露出破綻的問:「為什麼這是你第一 次也是最後一次在公司叫我姊夫?」
雖然他一點也不想當他的姊夫,但為了弄清楚這對姊弟的企圖,他還是小心戒備, 防得滴水不漏的打破沙鍋問到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