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麼?他在說什麼?「那--那些各式各樣的保險套又是怎麼回事?」也不管方品 睿知不知道這事,他衝口就一股腦兒的全盤托出。
「那些保險套是茱莉亞在蜜月旅行期間,特地從國外寄回來給她的,我還記得我老 姊在發生那件被你撞上的模事的隔天回家時,說得滿面羞紅,順便把那些保險套全部轉 送給我。」
「真的是這樣嗎?」如果是這樣,那他不就一直都誤解了芷雲?不!不對,那他在 簡餐店看見和她男高中生的「曖昧對話」又如何解釋?還有,在拍廣告期間,她在攝影 棚內和工作人員們眉來眼去,念三搞四的事又怎麼說?
方品睿好像會讀心術似的又說:「有件事我想還是告訴你比較好,我姊在拍廣告期 間,經常被男性工作人員性騷擾,從化妝師、攝影師……什麼人都有,我姊為了不讓你 負擔更重,一直沒對你提起,甚至有一次被化妝師強吻,險些被更進一步的侵犯,幸好 我及時趕到才化險為夷,那次我本來要告訴你,但拗不過我老姊的苦苦哀求才作罷。」
原來是這樣,那他那一次看到的那一幕不就是--,該死!他真該死!他不斷自責 ,但另一方面又不太敢相信方品睿所說的話。
方品睿自顧自的繼續說:「我老姊不論做什麼事都很認真,像到高中去教書的事也 是,在和你結婚前,她不知因為那張臉和那副身材而碰過多少釘子,但是她還是不肯死 心,婚後繼續再接再勵,終於有慧眼獨具的學校錄取了她,剛開始教書時,她經常被學 生捉弄、被其它老師冷嘲熱諷,但是我老姊是那種困難愈多,愈會努力去克服的人類, 很快的,她的努力和認真改變了同事和學生對她的看法和刻版印象,開始主動接近她, 其中有一個學生讓我印象最深刻,那個男學生對畫裸女圖非常有興趣,一心想鑽研裸女 畫的畫法,有一天和我老姊談起,正好我老姊在美國念大學時,有修過相關的課程,所 以當那個男學生向她請教時,她便古道熱腸的答應了,不但經常和他約在外面做免費的 課外輔導,還把他介紹給我,要我把拍人體藝術照片的心得傳授給他,現在那個學生已 經成了我家的常客,而且愈學愈有興趣呢!像我老姊那樣的老師現在已經不多見了,不 是嗎?」
不知道,他全都不知道!范修羅像只木雞呆在那兒。
方品睿卻繼續往下說:「我告訴你這些,是想澄清你對我老姊的一些不公平的偏見 ,我並不是怪你,怪只怪人們先入為主的執念太可怕了,不只是你,大部分的人,尤其 是男人都對我老姊有著和你一樣先入為主的偏見,認定我老姊是那種水性楊花、不安於 室、下賤濫交、只能當點心、不能娶回家,否則她一定會『爬牆』,給老公戴『綠帽子 』,封老公當『烏龜同好會的萬年會長』,其實這全是不公平的偏見,我老姊確確實實 是潔身自愛,溫柔賢淑又堅強的好女人。
方品睿吐了一口氣,才又接續下去:「我說過我會告訴你這些,一來是想澄清你對 我老姊不公平的偏見和鄙視,二來則是因為樓大哥和你是好朋友,而樓大哥和我老姊將 來如果結婚,你就變成了我老姊的老公最好的朋友的身份,為了我老姊以後的幸福著想 ,我希望你能盡快消除對我老妹不公平的成見,好嗎?」
「你說他們會結婚?」這句話給他的打擊最大。
「照目前的樣子看來,相當可能,連茱莉亞和公司裡的人都說樓大哥這次是前所未 有的認真,而我老姊又對他印象很好,所以我想--」
范修羅不待他說完便衝出辦公室。「你告訴會議室的人說我臨時有重要的事外出, 會議延期,擇日再舉行!」
「什麼?等等,范製作!」方品睿想追上去、無奈天不從人願,范修羅已經進了電 梯下樓去了。
他只好準備回去通風報信,順便當可憐的「炮灰」。
***
樓慕羽分秒不差的趕到學校門口,順利的接到了俏佳人,兩人甜甜蜜蜜的吃飯去。
在一家裝飾典雅的法國餐廳吃到剩下餐後甜點時,樓慕羽凝視著眼中佳人片刻,才 說:「芷雲,我明天一早要和公司一個製作群到東歐出外景,」他停頓了一下才又說: 「同行的有茱莉亞,但請相信我,我和她會只有共事的關係--」
方芷雲這才知道他為何從到學校接她就一直心神不寧,善解人意的安撫他,「我相 信你。」
「謝謝!」樓慕羽深情的凝視著她。
方芷雲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,微微垂下頭,假意用咖啡匙攪拌著黑色液體,「去幾 天?」
「十天,下個月四號我一定會趕回來,所以希望你把五號空下來。」這是他今天要 說的第二個重要目的。
「下個月五號?」那不是她二十二歲的生日嗎?她霎時會意了什麼,猛然抬眼,雙 眸立即迎上他毫不掩飾的深情,弄得她胸口燙熱,好生不由自在,再一次避開他的熱情 道:「謝謝你,我會把那天空下來的。」
他是那麼誠心誠意讓她不忍心也沒理由拒絕他。
樓慕羽的唇滿意的露出一個好看醉人的弧形,心中堅定的想著:下個月的五號,他 一定要完成他的心願!
方芷雲不想繼續在滿室深情裡待下去,她知道他對她好,可是她--,唉!
「對了,你明天早上就要出發,那我們得去超級市場買一些隨身攜帶的用品才行。 」不管他贊不贊成立刻走人,她自己就率先起身。
「嗯!」樓慕羽很配合,為她的體貼窩心極了。
而方芷雲則更心生歉疚,對不起,慕羽,請再給我一點時間,再過一些時候我就… …范修羅從辦公室逃出來後,一直漫無目的開著車在街上亂幌,心情比外頭正烏雲密佈 的天空還糟。